劫匪好心提醒他:“這話應該換我來說才對。快給你女兒打電話!”
夏奎腦子里就只剩下那把槍了。
他哆嗦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她電話。”
“糊弄鬼呢?”對方忽然又把槍口上膛。
光是拉拴聲就把夏奎嚇得跪了下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也不至于撥個空號過去?但是沒關系,我知道怎么聯系她。”
“合著這兩個小時,你都是在耍我?”
夏奎急忙否認:“誤會,全是誤會。”
“誤會什么?你是她爸,連女兒電話都不知道?”
夏奎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的跟對方解釋:“我雖然是她爸,但我們也是最近才聯系上的,她騙我來參加節目,我怎么知道會變成這樣……”
這個‘騙’字,瞬間把這段父女關系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迷霧。
夏奎似乎也意識到了這話有些不對勁,又急忙改口:“不是不是……”
“我沒興趣知道這些。”‘劫匪’打斷他:“我就想知道,你女兒什么時候拿錢來贖你。”
大冬天的沒有暖氣,夏奎卻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戰戰兢兢地問劫匪要電話,說再給他一次機會。
劫匪將手機遞過去。
這回,夏奎撥打的是自己的手機。
通是通了,卻沒有人接。
就在他試圖再繼續打的時候,劫匪劈手奪過電話,怒聲道:“你是真不怕死。”
夏奎哪里見過這架勢,雙手慌亂的擺動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劫匪息怒:“不……不是,我打的是我的電話,我電話落在帳篷里了。他們可能沒聽到,你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什么?等警察來?”
寒風順著破損的門扉沖進來,夏奎干澀的眼睛忽然濕了。
被恐懼支配的人,哪有半分理智。
“我跟你們說實話,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就是來陪著參加一個節目,你行行好,不要為難我這個老人家,我還有心臟病,我……心臟做過手術……”
“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劫匪將槍口對準他。
金屬貼近皮膚帶來的戰栗感,讓夏奎本就不堅強的心臟差點停住了。
他跪下來給人磕頭,嘴里胡亂說著求饒的話。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估計是劫匪的同伴。
看見夏奎被槍指著,連忙上去制止:“這玩意兒能隨便亮出來?快收起來,小心走火了。”
拿槍的劫匪不為所動:“老東西太狡猾了,說不知道他女兒的電話。”
“哎呀,不要沖動,這玩意兒真會走火的。”
說罷,對方就要上去把槍拿走,前頭剛說過走火,下一秒,就聽見砰得一聲。
夏奎嚇得捂住耳朵,連連后退,最后將自己縮在了角落里,良久之后,他才敢把頭從臂彎中抬起來。
“殺……殺人了……殺……”夏奎結結巴巴的指著倒在血泊里的人,一雙眼瞪得宛如銅鈴。
殺人的劫匪也慌了,蹲下去伸手查探同伴的鼻息,片刻之后,又驚得收回來。
夏奎想跑,雙腿卻跟灌了鉛似的,爬起來又跌下去。
血液順著地面的斜坡往外擴,夏奎驚恐不已,不知道那一槍究竟打在哪里了,居然一下子冒出這么多血。
而殺完人的綁匪確定同伴沒有氣息以后,立刻將矛頭對準夏奎:“你個王八蛋,害我失手殺人,我饒不了你。”
說完,再次上膛。
夏奎:“等一等——”
劫匪停下動作:“等什么?”
夏奎盯著地上的尸體,哆哆嗦嗦道:“我可以幫你作證,你沒有殺人。”
劫匪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你幫我作證?你怎么作證?”
夏奎哆嗦道:“我就說……他綁架我,你是來救我的,你們扭打在一起,你不小心殺了他,你看這樣行不行。”
綁匪:“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夏奎表情諂媚:“只要你放過我……”
劫匪先是笑,笑著笑著,聲音就變了:“做什么夢呢?老子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也不差他這一條,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錢,你就跟他一樣……”
說罷,劫匪回頭喪心病狂的在尸體上連續開了好幾槍。
尸體受到重擊,在地上反射性的顫動著。
夏奎猶如驚弓之鳥般的抱著頭,失控尖叫:“別打了,別打了……”
槍聲停歇,夏奎后背貼著墻壁瑟瑟發抖。
劫匪朝他逼近,他退無可退,麻溜的爬起來再次給對方跪下。
“行行好,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夏奎帶著哭腔:“你弄我沒有用,你要去弄她的孩子啊。”
“你說什么?”綁匪歪了下腦袋。
夏奎語無倫次道:“去綁她的小孩,她一定會給你錢,你綁架我沒有用的。”
角落里的視頻信號閃爍著冰冷的紅光。
夏奎對劫匪坦白的內容,讓正在看直播的觀眾都傻眼了。
劫匪回頭朝攝像機的位置看了一眼,而后又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夏奎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趴在地上抽泣著說:“你信我。”
劫匪似乎被他貪生怕死的樣子弄煩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強迫他站起來。
夏奎兩條腿軟的跟面條一樣,剛站起來又跌了回去。
下一秒,太陽穴就被槍口抵住了:“我要錢,要不到錢,我就崩了你,聽明白沒有,不要再說這些廢話,趕緊想辦法從你女兒那邊拿錢是正經。”
耳畔來來回回都是錢字,而對方又用剛殺了人的槍口抵著他,生死仿佛就在一瞬間。
瀕臨絕望的人朝著匪徒喊出了內心深處的聲音:“我比你更想要錢,可她會給嗎?”
劫匪又一次愣住了。
此刻夏奎居然比他更像一個劫匪。
夏奎緩緩地滑坐下來,精神恍惚道:“你想拿錢,就得聽我的。先去天水山莊找到那幾個小孩,隨便帶走一個都比我值錢。”
“你當我傻嗎?去他們家帶走一個孩子?”
“我可以幫你,真的,昨晚我就在天水山莊過得夜,我知道怎么走。”
劫匪盯著他,緩緩問道:“你就不擔心我撕票?”
夏奎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劫匪:“沒關系,她有四個,死一個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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