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拳腳相交，從車外看，只能看見拳頭的虛影。
這速度不禁讓車外的乘客拿起手機，對著他們一個勁兒的拍。
李小甲不敢殺人，他只敢躲避跟輕微的還擊。
而殺手卻招招致命。李小甲好幾次躲閃不及，差點兒就被揍了。
對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顧慮，下手更狠了。
李小甲在閃過對方的旋風踢腿后，頗為狼狽的倒退了數步，抬眼時，眼底的殺氣猶如被封鎖在冰層里的巖漿，隨時隨地都有噴涌出來的危險。
“我警告你，別逼我。”
殺手冷笑著勾唇：“你也該拿出真本事了。”
說話間，那人又一次朝著李小甲發起進攻。
兩人拆了幾招后，李小甲反手壓下男人的頭顱，曲起手肘砸向對方的后背。
被擊中后背的男人雙手牢牢地抱住了李小甲的大腿，用力將他掀翻出去。
李小甲落地以肩膀著陸，在過道上翻過一圈，接近跌倒的瞬間，他掌心朝下猛地一拍，借著這股力道迅速拔身而起。
他剛站起來，對方弓步起跳，拳頭頂著李小甲的門面襲來。
李小甲退了兩步，腰馬合一，側肘擋住拳頭襲來的力道，順勢野馬分鬃，化解了所有。
殺手只覺得這一拳仿佛打在了空氣里，但他并未放棄，曲起右腿，攻擊李小甲的下盤。
李小甲本想后退躲避，卻被身后的臺階阻攔，情急之下，他雙手呈現十字形，護住要害部位，被踢中后，李小甲迅速后滾翻，防止被踢飛。
待他重新站起來的時候，迎面飛過來一個書包。
在李小甲閃避的功夫，殺手的拳頭緊隨其后
原本是直拳，卻在李小甲側身躲避的那一刻，變成了縱向橫擊擺拳。
砰——
李小甲被這一拳打中胸口，身體往后一仰，眼看就要摔進座位上時，他迅速握住前面的椅背，借助單側臂膀的力道，順勢抬腿側踢。
殺手沒來及的反應，吃了李小甲一腳，倒摔在過道上。
兩人都在最短時間內重新回到過道上。
到目前為止，李小甲都沒有真正的拿出看家本領，而導致他如此畏首畏尾的原因就是外面那些拿手機拍攝的人。
但是，身體的疼痛卻在激發著他體內的兇殘本性。
殺手忽然從行李架上扯下行李包朝他扔過去。
李小甲目光一縮。
想起剛才挨得那一拳，心說你還來？
殺手以為李小甲會像上次那樣先躲避，但萬萬沒想到的，李小甲竟又把行李打了回去。
殺手凌空鞭腿，將行李踹飛出了窗外。
嘩啦，玻璃碎了，寒風順著破損的地方呼呼往車廂里灌。
李小甲撥弄了下額前潮濕的頭發，再次警告：“你再敢東西試試。”
殺手以為這是激將法，一邊走，一邊往他那邊扔。
當他拽到其中一個帆布包的時候，李小甲急了：“那是我的包，放下來！”
殺手掂量了下重量，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朝李小甲扔了過去。
李小甲一把抓住了包，下一秒，胸口就挨了對方的一記凌空穿心腳。
可怕的力度，簡直就是奔著要人命來的。
而出于本能反應的李小甲，在危機來臨之前，用背包墊在自己胸口。即便有東西隔著，他還是被踹的滑了出去。
殺手緊跟上來，高抬腿下砸，躺在地上的李小甲連忙測滾翻，只聽砰得一聲，車身都被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晃了晃。
李小甲單掌撐在車廂地面上地面，下半身凌空一記伏地雙腳蹬踹，擊退殺手的同時，他借助這股力量，靈敏的從地上彈跳起來。
兩人目前還處于不相上下的狀態。
但是，當李小甲發現自己的包正在往外漏水的時候，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殺手。
這包里裝了好多禮物。
其中就有他帶給余管家的梨。
憤怒讓李小甲逐漸失去控制。
此刻他宛如被解除了封印一般，眼神里的殺氣越來越清晰，他用力的丟掉背包，從防御改成了攻擊。
李小甲在銀三角那幾年，紅將軍從未遏制過他的野性跟暴戾，放養之后的結果就是，李小甲每天不殺一個人，就覺得渾身難受。
可到了東亞，姜小米不給他殺人，久而久之，那股力量就一直壓在心里。
平時可能覺察不出來，可一旦被逼到了絕境，或者是非常憤怒的時候，那股力量就會突然爆發，這哥時候，他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殺手見近身戰不是對手，想利用側身掃踢拉開距離。
李小甲薄唇劃過一絲冷笑，以腰帶肘，以肘帶腕，一手防御，一手前擊。
在避開對方鋒芒的同時，掌心對準殺手的腰側狠狠一擊。
殺手在半空中頓挫了一下，緊跟著往后飛，李小甲迅速向前進了一步，跟著一招雙推掌。
連招攻勢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幾秒之后，殺手從車廂中段筆直的飛向車頭，砰得一聲巨響，竟將擋風玻璃砸出了個大洞，半截身體露在了外面。
待殺手搖搖晃晃鉆回來，一道呼嘯聲襲來。
殺手覺得脖子一緊，跟著倒刺陷入皮肉，帶出難以言說的痛楚。李小甲正欲結束對方，不料，外面傳來了警笛聲。
……
姜小米半夜三更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說一個叫李小甲的人在開往東亞的大巴車上與兩名外籍人士發生了械斗，造成兩人重傷。
姜小米本來是半睡半醒狀態，聽完電話那頭說的內容之后，人立刻就精神了。
“好，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姜小米掀開被子彎腰找拖鞋：“我就知道那個家伙會出事，死定了死定了。”
“出什么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說派個車去接，你不肯，非要他自己坐車回來，現在好了，被警察給扣住了。”
“你沖我發什么火，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怪得了誰？”婁爺滿臉的不悅。
姜小米顧不上跟婁天欽掰扯這些，她連忙給阿城打電話，讓他開車到天水山莊，一會兒要跑個長途。
李小甲關押在東亞跟濱州相隔的城市，開車過去最快也得三個小時。
阿城把車速拉到了120，這才勉勉強強提前了二十來分種，同行的還有龐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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