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邊我來送就行。”
蘇念看著眼前男人嚴肅且認真的神情,突然湊到男人耳朵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轟的一下。
沈柏泉本來就不怎么白的臉瞬間變得黑紅黑紅的,就連眼尾也染上了一片紅色。
手比嘴巴先行動,握住了女人的胳膊。
“你要試試?”
手下女人的肌膚柔軟細膩,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自己掌心化開了一般。
沈柏泉剛想用力抓緊,卻又因為害怕弄疼人松開了雙手。
蘇念這會也被男人這四個字給鎮住了。
試試?
試啥?
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她剛剛可是真心夸贊,覺得這人還挺男人的。
結果這人就開上車了?
蘇念突然想到自己漲奶時,這人在耳邊說過的那句話。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當時自己衣衫凌亂,這人趴在床邊呼吸急促聲音沙啞,蘇念聽了只覺得又羞又惱。
自己確實知道,但卻是被迫知道的。
以前自己的行為雖然是在劇情引導下發生的,但那也是真真切切地發生過的。
就比如自己瞞著蘇父蘇母報名要跟著齊長清一起下鄉后,蘇念能清清楚楚地記得蘇父蘇母知道后那驚怒的表情。
再比如自己得知齊長清和夏青在一起時,蘇念也能感受到那種被喜歡的人和知心好友雙重背叛的傷心與失望。
又比如那天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時的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和醒來后的迷茫與驚懼……
在那種特定的范圍里,劇情的力量確實很強大。
蘇念記得當時劉紅梅給自己出餿主意時說男人都拒絕不了可憐兮兮的女人。
憐愛憐愛。
男人憐惜你,繼而就會愛你。
這話現在聽著就是狗屁,但是當時的蘇念聽進去了。
不僅聽進去了,還順從地做了。
劉紅梅說醉醺醺的女人在男人眼里特別有魅力,蘇念也想為自己最后搏一搏,一口氣干了半瓶酒。
然后在劉紅梅的攙扶下來到了知青點門口,把齊長清給喊了出來。
一開始蘇念還能勉強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嘴里一直在念叨著為什么是她為什么不能是我之類的話。
慢慢地,她意識就模糊了起來,別說眼前人是誰了,就是指著天告訴她這是地,她都會傻乎乎地點頭。
蘇念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被人扛了起來,想反抗但是那人渾身上下硬邦邦的,眼睛似乎也在冒火。
雖然醉著,但是醉鬼也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于是被人扛著頭朝下也沒有尖叫,還覺得有些好玩。
在說完那四個字之后,沈柏泉自然也想到了那一晚。
當時下工回到家吃完飯,他就發現蘇念的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覺得很奇怪。
之前蘇念雖然很少和沈家人在一起吃飯,但是這個時候蘇念一般會出來燒水,或者出門走一會,反正不會一直待在房間里。
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會不會是感冒了不舒服,那自己要不要進去瞧一瞧?
沈柏泉心里糾結,要是沒啥事自己進去了,怕是又要讓某人厭惡了。
想到這些,沈柏泉決定先去把缸里的水挑滿,冷靜冷靜。
結果他挑著空水桶還沒走多遠,就見到周大河一臉焦急地朝自己跑來。
“柏哥!我剛剛聽我媳婦說,隊上有人瞧見蘇知青又往知青點去了!”
聽到這話,沈柏泉心里那些擔心全沒了。
難怪沒動靜,原來是不在家。
“哥!”
周大河見自家柏哥一點反應都沒有,更著急了。
“她應該是去找她那個姓劉的朋友去了。”
沈柏泉淡淡地說了句。
“才不是,哥,小翠說蘇知青是被劉知青攙扶著往知青點去的,說瞧著蘇知青東倒西歪的模樣,像是出啥事了!”
這話剛說完,周大河就見自家柏哥肩膀上的扁擔掉了下來,兩只水桶哐當落地了。
而剛剛還站在原地的男人早就跑沒影了。
周大河認命地彎腰把地上的扁擔撿了起來,把兩只水桶重新掛在兩邊。
想了想,還是去前面的水井里幫著打了兩桶水給挑回了沈家。
柏哥,兄弟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當時沈柏泉一心都是周大河說得蘇念出事了。
蘇念不能出事!
他加快速度往知青點跑,拼命地跑。
然后自己就在男知青院門口,看見蘇念滿臉帶淚地拉著那個姓齊地問為什么。
為什么要和夏青在一起?
為什么不和自己在一起?
為什么自己落水了也不來?
……
沈柏泉就站在那,聽著蘇念的這些為什么,看著她那狼狽的模樣。
他也很想問問為什么。
為什么只看得見那個姓齊的!
為什么不回頭看看!
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沈柏泉當時想要轉身離開,但在看到那個姓齊的伸手推人時他沒忍住上前了。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把人扛在肩上,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姓齊的和蘇念那個姓劉的朋友后就離開了。
沈柏泉記得自己把人扛在肩上時,還擔心這人要鬧來著,結果特別乖巧。
就是會時不時的用手指在自己背上戳來戳去,有點癢。
但他不敢動,怕把人給摔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沈柏泉的身體在女人的手指下越來越僵硬。
看到自家院門時,沈柏泉總算松了口氣。
結果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把女人放下時,他本想馬上離開的,但是走不了了。
自己的手被女人抓住,女人的手細嫩白皙,沈柏泉不敢用力,更何況他也舍不得離開。
就這樣他順從地坐在了床邊,彎腰給女人脫掉了鞋子。
給醉鬼蓋好被子。
他很少有這樣近距離觀察女人的機會。
女人的頭發有些凌亂,有一小撮還炸毛了,配著女人濕漉漉的杏眼,格外地吸引人。
沈柏泉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的,但是大手還是沒忍住放到了女人頭頂,把那一撮炸毛順了又順。
手底下的頭發和自己頭上那硬得扎手的頭發完全不同。
很柔軟,有點像自己以前摸過的綢緞。
沈柏泉感受手掌心傳來的觸感舍不得松手,一下又一下地摸著。
女人在他的安撫下,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沈柏泉以為女人睡著了,他覺得自己該走了,手里的動作越來越輕,慢慢停止。
收起手剛要站起身時,衣擺卻被女人用力一拉,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床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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