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兩夫妻嘿嘿陰森笑著,卻不回答。

  它們恨劉厚壞自己的好事,剝光它們的衣裳,讓它們了尸,變了鬼,也沒能保住體面。

  對劉厚的攻擊更加陰毒狠辣。

  恨不得立刻吸了他的血,要了他的命。

  劉厚渾然不懼。

  若是換做真正的白毛尸,不要說兩具同時出現,哪怕是只有一具。

  他劉厚立馬轉身,拔腿就逃。

  但這兩具縫合怪,為了同時保持神智記憶,硬生生將腦袋搬到白毛僵尸的尸身上。

  實則根本就不能完全控制白毛僵尸的行動。

  實力大打折扣!

  現在不過是九等赤火巔峰的罷了。

  雖然白毛尸的尸身確實過于堅硬,以劉厚現在的實力根本攻不破。

  不過他也不需要攻破這白毛尸的尸身。

  萬事萬物想要兩邊取巧,都不容易。

  矛和盾不可能統一在一件武器上,世上可沒有既能攻擊又能防御的好東西,只能取其中間的平衡。

  司家夫妻倆的腦袋,便是這縫合怪的平衡和弱點。

  只要祛掉腦袋中的陰魂鬼魄,自然便能殺掉它們。

  劉厚再次逼退司家夫妻倆,劍挽起,耍了個花招。

  劍尖從下往上輕輕一挑,左手捏了一個咒法。

  朝司家夫人的臉上招呼。

  司家夫人張開嘴,長牙立刻便咬向劉厚的胳膊。

  陡然,劉厚手心一張開。

  掌心里頓時爆發出強烈刺眼的光芒。

  光芒稍瞬即逝,但是鬼厲之物本就怕強光。

  司家夫人捂住眼睛,慘嚎著猛地向后跳。

  司家家主趁機從后方探出手,想用十根長指甲刺穿劉厚的脖子。

  劉厚冷笑一聲,心想正等著你自己來上鉤。

  他一步不退,但是手中的劍已經在空中劃過一道彎,朝司家家主的心口刺去。

  “嘎嘎嘎,客人。你的劍,可破不了我的尸身。”司家家主根本沒將這一劍放在眼中,更以為是劉厚放出了破綻。

  猛地吐出一口尸氣,尖牙和利爪一并朝劉厚的脖子招呼上去。

  劉厚神色不變,像是要以命搏命似的一動不動。

  劍式雖不變,但是撞到司家家主身上時,果然被彈了回來。

  司家家主又是一陣狂笑,眼看爪子就要抓到劉厚的脖頸,將他的腦袋扯過來,便能大口吸血豪飲。

  不由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唾液。

  哪知道劉厚的劍彎曲之后,順勢一彈,從司家家主的心口位置,猛然間抽在了它的膝蓋上。

  劍身早已經蓄力,這傾盡全力的一擊,又是打在人的關節。

  哪怕是白毛僵尸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倒。

  “好機會!”

  劉厚大喜,張開手掌,將左手早已偷偷畫好的收押鬼破神咒,死死地印在了司家家主的腦門上。

  司家家主慘嚎一聲,腦門心騰地一下冒出白煙。

  “跪下。”

  劉厚趁機用力一腳踢在司家家主的腳彎,司家家主頓時徹底躺倒在地。

  他將收押鬼破神咒抹在桃木劍上,用力刺入司家家主的嘴巴。

  白氣仿佛燃燒的煙,騰騰而起。

  再抽出來的時候,劍尖上有一只鬼魄的虛影,慌慌張張想要飛空逃掉。

  劉厚哪里會讓它逃跑。

  “吒,赦。”

  他喝了一聲,劍身朝下,用力一刺。

  司家家主的鬼魄頓時煙消云散。

  再看那具白毛僵尸的尸體,沒了腦袋中的鬼魄,躺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老爺!”司家夫人尖厲地哀嚎著。

  用猩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劉厚,眼中全是怨毒憤恨,刻骨仇恨:“你竟敢殺了我家老爺,我要挖了你的心,喝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讓你永不超生。”

  劉厚將環八面漢木劍在空中甩了兩下,淡淡道:“你們倆本就想要我的命,說這些又有何用?我馬上送你一程,讓你和你家老爺吃團圓飯,免得受相思苦。”

  司家夫人咬牙切齒,渾身冒著黑氣。

  不要命地攻擊過來。

  十根長指甲,利刃似的,在月色中舞動。

  竟然將月光也切割得支離破碎。

  劉鳳揮劍抵擋,這司家夫人的實力又比司家家主弱了些。

  雖然是含恨攻擊,但終究不敵劉厚。

  劉厚逮著一個破綻,用劍壓住了司家夫人的尸身。

  桃木劍之下,司家夫人尸吼連連,不斷地扭動身體掙扎。

  “只剩鬼魄在人間,想必每到日出就痛苦難耐。去吧,莫要在人間受苦了。”

  劉厚手心的收押鬼破神咒拍在了司家夫人的額頭上,用劍也將它的鬼魄抽出來,一劍刺碎。

  司家夫妻倆的兩具尸身并排躺在一起,整整齊齊。

  雖然容貌依舊猙獰,但是鬼氣已不再。

  也終于結束了,這鬼不鬼,尸不尸的凄慘人生。

  劉厚喘著粗氣,這一戰看似輕巧,實則兇險無比。

  他緩了幾秒鐘,這才一腳踢開洞房的門。

  “盧芷兒,小道士我來救你了。”

  劉厚跳入房中,開口喊道。

  房內卻沒有人回應。

  再看,門中空空蕩蕩,哪里有盧芷兒和那新郎的蹤影!

  “人去哪里了?”

  劉厚的視線緩緩搜索著房間。

  桌子上紅燭依舊燃著,冒著黑煙,發出青光。

  不時抖動的火光,卻沒有絲毫的熱度。

  這洞房哪里像是洞房,更像是陰曹地府。

  劉厚在洞房中尋找了一番,終于在紅繡床的床板下方,找到了一處密道。

  他握著劍,稍一猶豫。

  手里摸出一道符箓抓在手心,這才跳入了密道中。

  這密道一直往下,很深。

  劉厚心中已經對這幻境,有了些許的猜測。

  也不再一頭摸瞎了。

  或許破碎幻境的因果,就在這密道之內。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過。

  墻的兩側有光,劉厚看了嘖嘖稱奇。

  因為光竟然是從一種古怪的容器里散發出來的。

  每有幾步,便有一塊鑲嵌進墻壁中的豁口,整齊規整。

  豁口內裝著一個洋玻璃罩子。

  玻璃內有兩根碳棒。

  居然還有電。

  電通過碳棒,發出電弧,照亮了周圍。

  劉厚撇了撇嘴。

  這些東西居然是電燈的雛形。

  有電,有電燈,和現在的時代完全不和諧啊。

  而碳棒電燈,應該出現于1810年左右。

  也就意味著,這幻境中的時代早于劉厚所在的時間,大約兩百年。

  司家不簡單,兩百年前,已經能在家中弄出發電機,安裝洋燈了。

  又行了一段路,密道終于走到了盡頭。

  劉厚推開面前的一扇門,瞳孔猛地一縮。

  一股毛骨悚然的刺骨冰涼。

  席卷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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