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厚一旁的老張,看到這出戲倒是莫名其妙的很是懷念:“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我誤打誤撞來到了這一處,但能看到這么純粹的川劇,也是好的。
最后一次看,都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
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哎,還是小時候好。
嘖嘖,話說這些演員的功底也真硬,現在哪還有人肯吃這種苦,把基本功練得這么出神入化!”
老張一邊感慨,一邊掏出手機,他準備拍照留個紀念:“你瞅瞅我這手機,我兒子新給我買的。”
炫耀似的,給劉厚看自己的手機。
劉厚看了一眼,腦門子上的黑線立馬就變成烏鴉飛走了。
臥槽,這特么居然是水果20promax,八T大內存,九個攝像頭,十億像素的超時代款。
不要說劉厚這個用黑米手機的人怎么一眼就能看出老張手機的型號來。
特么他手機的型號,就堂堂正正印在了手機殼上。
要說老張的兒子也真孝順真講究,連六年后的水果手機都給老張燒來了……
就連魯清涵都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水果14頓時就不香了。
老張將取景框對準戲臺,咔咔咔地接連按下拍照鍵。可周圍環境實在是太黑暗了,手機自動打開了閃光燈。
在他按下快門的一瞬那,幾道白光,將戲臺照亮。
那光,簡直亮瞎了眼。
白光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劉厚分明看到在閃光燈的閃爍下,演員的臉終于清楚了。
但是那一個個的臉,哪里是人類的臉啊,分明是個骷髏架子!
閃光燈滅,老張樂滋滋地去查看自己剛剛拍的照片。
一看之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十億像素的照片,拍的也依然模糊不清,嶄新的戲臺子和演員身上鮮艷的戲服,這些在照片里通通都沒有拍下來。
照片里只有一座年久失修,搖搖欲墜的戲臺。
而戲臺子上哪里有什么演員。
只不過是幾個穿著破布般的戲服,躺在戲臺上的骷髏架罷了!
“哇,這是怎么回事?”
看到照片,老張只感覺自己背上傳來一股惡寒。
“果然是這樣!”
劉厚臉色不好看,他一把拽住了老張的手就想走。
老張這只沒有自覺的鬼顯然被嚇到了,腳都被嚇軟了,指著不遠處的戲臺尖聲道:“你看那些人!”
剛剛還在正常表演的川劇,本應該到了戲曲最高潮,唱腔最高昂的地方。但所有的唱戲聲以及伴奏聲,卻不知何時,竟然全都戛然而止。
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靜。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無論是戲臺上的演員,還是周圍的居民全都轉過了頭,死死地盯著老張,魯清涵和劉厚。
“他們看著我們干嘛?”老張弱弱地問。
“估計是你剛才拍照的時候,開的閃光燈打擾到他們看戲,他們不開心了。”魯清涵苦笑,還不忘調侃。
“不對啊,他們明明在笑……”
老張哭喪著臉,可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住了。
哪怕是他,也感覺得到這些人的笑,有點不對勁兒。
確實如此,要說村民們和唱戲的不開心的話,為什么他們的臉上,偏偏又掛著開心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詭異、虛假,就像臉上戴著面具。
“算了,咱們走吧。走!”
老張壓低聲音說,也就是他死了,要是沒死,在現下這種詭異的狀況下,不心臟病嚇發作才怪。
于是劉厚等人也在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偷偷地向后退,想要離開戲臺。
劉厚甚至低聲問:“張老師,你既然是開車來的,你車呢?”
“就停在那邊。”
老張偷偷指了指戲臺的西面。
和劉厚以及魯清涵來的方向,不是一條路。
“走,咱們先到你車上躲一躲。”
劉厚拽著老張就要去找他開過來的車。
但是想要離開,哪有那么容易!
村民和演員臉上掛著笑容,朝著他們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這些人伸出手,將劉厚,魯清涵和老張給抓住了。
他們的手力量非常的大。
村民們將三人抬起,朝著井口的方向移動過去。
“你們要干嘛?”
老張驚恐地問抬著他的其中一個年輕人:“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要報警了!”
年輕人抬起手,僵硬地指著戲臺下。
只見戲臺下一個明顯的位置貼著一張紙,但可惜他一直都沒有發現。
那張紙泛黃,竟然是用數百年前才有的草紙制作的,草紙上用毛筆沾著血紅的顏料,寫著幾行大字。
——看戲時不準嬉戲打鬧,不準影響戲臺班子,違者懲罰。
老張渾身都哆嗦了一下,他明白自己剛剛拍照的時候,估計是閃光燈影響到了戲臺組的表演,不小心觸犯了看戲的規矩。
但就是這么小一件事,用得著這些村民群情激動,大動肝火嗎?
“小兄弟,我錯了,你們要把我們抬到哪兒去?我就在這里認錯不行嗎?罰款多少,我認了。”老張緊張地問。
他打小出生在小村子里,知道許多小村子環境閉塞,宗族勢力就是當地的王法。
和他們說法律是沒用的,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認慫。
“他們不要你的錢。”
老張身旁的劉厚,冷不丁的說話了:“我看,他們要想把我們都給丟到井里去。”
“怎么可能!我就拍個照而已,罪不至死啊。
就算這村子的人再詭異,也不會動不動就殺人。”
老張駭然,那口井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深。
人丟進去了,哪里還有命在?
但村民的行動似乎正在證實劉厚的話。
他們倆被眾人抬到了井口邊上,眼看就要丟了下去。
“救命啊!”老張哪里會束手就擒,他開始拼命掙扎。
但抬著他的村民實在太多了,他怎么都掙脫不了。
手舞足蹈間,不小心意外將幾個村民的腦袋撞了一下。沒想到其中一個村民的腦袋,竟然被他給打了下來,滾落在地上。
掉落的腦袋像個皮球,轉了幾圈后,臉部朝著老張死死盯著,面容上仍舊是那悚人的假笑。
“哇,他的頭掉了,頭掉了。我殺人了!”
老張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接二連三地尖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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