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青年帝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畔忽而微紅,似有不自在之感。

  他輕咳了聲,轉移話題,“嗯,宛宛今日怎得不出來迎接朕,可是被哪些不曉事兒沖撞了?”說罷,眼中含刀似的掃視了一番景仁宮的宮人。

  雖然瑜嬪向來是不大,額、向來對圣駕降臨很是“嬌羞”,但今日的反應屬實過來些,倒像是受驚了。

  是他前些個未來景仁宮,這景仁宮的人便又開始皮子松散了?

  內室中,坐在小榻上的清宛,有些懶散的撩了撩頭發,她沒聽懂康熙的暗語。

  沖撞啥啊,她在禁足又出不了宮。

  心中對于【林懟懟】技能的效果還有些擔心,總怕不夠充沛。

  思及此,清宛便繼續道,“此話怎講?只單單是臣妾這作病兒發了,不愛見人。

  倒是皇上來得不巧了,早知你來,沒準兒臣妾這作病就好了。”

  青年皇帝聽著那聲聲的嗔意,頗心癢癢,但聽著瑜嬪話頭的意思,是不曉得他來了?

  至于那什么“作”病,雖不解其意,但也能意會意會。

  他便只當是美人兒使小性子了,作一作也挺嬌俏不是?

  什么不愛見人這話,他只作充耳不聞。

  皇帝的那雙狹長鳳眼,微微瞇起,視線落在了景仁宮的人身上。

  宮人們聽了瑜嬪主子的話,又見皇上如此,心間一突,頓時紛紛冷汗直冒。

  嘩啦跪了一地,身體緊緊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欲出聲求饒。

  “你們這是何意?”皇帝壓低了的嗓音,怕驚擾了屋內的嬌人兒,只那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悅。

  他的眸中帶著幾絲怒意,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眉宇間帶著些冰冷和肅殺之氣。

  青年帝王的視線,從每個宮人臉上劃過,他不是為了瑜嬪生氣,而是對景仁宮的宮人對來自乾清宮的敲打,似總是充耳不聞。

  乾清宮屬于他這個皇帝……

  這下每個宮人,皆是噤若寒蟬,見皇上壓低聲音,便曉得這是不讓他們高呼,于是便紛紛磕頭,輕緩了聲音求饒道,“奴才等該死,求皇上息怒!"

  “皇、皇上息怒……”

  清宛又不是聾子,這聲音再小也是在門外,她只當是康熙逮不著她發作,便遷怒了景仁宮的人。

  這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臉色煞白,忙出聲勸道:“皇上這是做什么,這些日子,我身體不適,他們也沒少操心,皇上一來便又挑了事兒。”她不是圣母,只聽外頭的聲音,怕是整個景仁宮的人都被發作了。

  康熙面色不佳,但對瑜嬪卻并沒有生氣,只對景仁宮的宮女太監們是愈發不耐。

  他嗓音低沉道,“婢子操心主子不是理所當然,宛宛心善倒還為他們請起功來,只這些宮人們怕是不領情,對主子吩咐的事兒多有疏忽大意。”

  清宛想起好些次被以身子為由勸阻的事兒,心底默然,還真是……

  所以,這是康熙再次對景仁宮宮女太監們的敲打?

  雖然曉得皇帝對她的事兒這么耐心,都多虧了金手指,但她還是有些感動,這在這個封建社會不容易啊。

  不過也就是那些子感動了,轉眼就拋開了,畢竟既然拉了話題,怎么能不利益最大化一些呢。

  于是清宛淡聲開口道,“宛宛向來愚笨,不知萬歲爺說得疏忽大意事兒,是何事?”

  康熙這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了,畢竟他是個皇帝還是要點臉的。

  “皇上?”清宛聽著外頭的靜默,又細語道,“若皇上說了,臣妾也好記著,自己記不住,也會說給梁嬤嬤聽,要再遇著這事兒,也是行好的事兒。”

  青年帝王心底不自在的很,總不能直言是,這些宮人居然沒有提前知會瑜嬪他會臨至景仁宮一事吧。

  明明這事兒沒什么,確實是那起子婢子失職,但對康熙來說卻不知為何無法向著瑜嬪說出口,哪怕隔了一道門。

  青年帝王現在已經忘記了要進內室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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