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太醫一入內,見著阿哥病中模樣,就面色大變。

  一一持臂看了脈息,又細觀了耳鼻口舌,還是面容驚駭。

  赫舍里氏見了,自然也是心肝兒發顫,欲要相問,又唯恐自己耽擱了整治時間。

  赫舍里氏的奶嬤嬤黃氏也趕到了,她也是滿面惶惶,但自家主子如此形態,她自然是放心不下。

  又見幾位太醫查看病逝后那面色就沒緩過,干脆勸了娘娘先出去,沒得阿哥還沒好,娘娘就先倒下了。

  何況都在內室中,只怕還影響了太醫。

  沒法子,六神無主的赫舍里氏自然是隨著黃嬤嬤出去了。

  .....

  調息至整后,幾個太醫相互商量一二,事關皇嗣,且如此病癥怪異至極,像是癲癇卻又細診之下,又覺著是受了驚,但那脈搏詭異之處還不止如此。

  幾人還是沒能定下整治方子,干脆又凝神請脈了半刻功夫,還是嘆息著收了手。

  沒有整治方子也得斟酌出一個來,要他們來看,承祜阿哥至此又是一幼兒,早沒了生息,如今更像是回光返照般。

  只這回光返照卻也是如此痛苦之相,屬實罕見。

  .....

  然而,幾位太醫斟酌出的搶治,還是沒能將人拉回來。

  承祜又抽搐了約莫半個時辰后,還是去了……

  許是痛苦的久了,幼兒面上滿是青紫的扭曲之態。

  ...

  二月初五日,皇子承祜病卒。

  ...

  宮里人再是半夜,也都警醒的厲害,各宮自然是聽到了坤寧宮那頭的消息。

  永壽宮中,鈕鈷祿氏心口跳個不停,她忽而道,“去傳個太醫,說是本宮夜間受涼發急病了。”

  她只覺有大事兒發生了,如今皇上不在宮中,發生此事的又是坤寧宮,她……還是避開的好。

  ...

  那頭承乾宮中,佟佳氏也聽聞了坤寧宮的動靜,心中認定是赫舍里氏宮里出了什么丑,便想自己去看熱鬧。

  她身邊兒的佟佳府里的嬤嬤也察覺出不對勁,卻沒想明白。

  這時候永壽宮昭妃急病的消息,又還沒傳到承乾宮來。

  劉嬤嬤想著中宮有事兒,她們娘娘也是一宮妃主子,去一趟也好。

  佟佳氏只簡裝了一番就前往了坤寧宮。

  她本也想盛裝的,只是因著要瞧坤寧宮的熱鬧,也怕赫舍里氏將尾巴掃干凈了,叫她看個寂寞。

  于是佟佳氏只簡單收拾妥當就領著人一路疾行了過去。

  卻見佟佳氏剛到坤寧宮殿口,還沒入內呢,就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緊接著她的視線落在了坤寧宮殿前地面兒上———滿是紅色,透白的雪已叫那些不明的血污透了個遍。

  她身邊的劉嬤嬤自然也是見著,那面色頓時大變,“娘娘!咱先回去!”

  可不止地面上的血污,她、她可還瞧見了———坤寧宮中庭那兒好些宮女太監們的尸首堆積了個遍。

  細聽之下,里、里頭還有些奇怪的動靜,卻是沒有一聲尖叫。

  這…這坤寧宮必然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兒!

  佟佳氏也只是一剛入宮才一年左右的后妃,宮中什么亂事兒是真沒經歷過。

  她雖然性子嬌縱,但承乾宮里頭卻是真沒見過什么血的。

  此時佟佳氏眼中也只余那些觸目的紅色,腿腳都軟了下來,接著眼皮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娘娘!”

  ......

  景仁宮還在禁足,而且他們娘娘向來對宮中之事不怎么感興趣,也就沒人特意去關注,因而那些大事兒自然是曉得的晚。

  于是等清宛知道時,已經是在用早膳的時辰了。

  還是去安排早膳的梁嬤嬤傳過回來的,“聽聞承祜阿哥昨夜驚風發作,去了。”

  清宛卻覺著有些奇怪,“驚風?”

  梁嬤嬤自然是知道主子在奇怪什么,又補充道,“聽聞前兩月就有驚風之癥,昨夜是又漲了病勢才這么……急去了。”

  清宛沉思起來,不對啊?

  前兩月看赫舍里氏生龍活虎的樣兒,這是自己孩子患病該有的狀態嗎?

  如果承祜重病至此,康熙還能舍了自己的嫡子去陪一個只有皮膚病的老太太去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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