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雖然迷茫,但梁嬤嬤的聲音卻是一字一頓的像是從牙縫出來的一般。

  “老奴有些無助,希、望主子、能夠給老奴一個、明確的、答案。”

  她說完其實對自己主子的回答并不抱期望。

  于是梁嬤嬤并沒有等待清宛的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氣,開始指揮眾人的秩序。

  她看到這樣亂糟糟的場面,心里實在看不過去!

  更何況她們的阿哥們啊,都哭成一團了!!

  對于梁嬤嬤的疑問,清宛有些警覺的提起了顆心,然后,她小心翼翼又帶著深情地詠唱一般開口道:“嘛......小孩子的成長總是需要記錄的嘛,我覺得我這個母親應該當好一個記錄者吶。”

  梁嬤嬤:“???”

  梁嬤嬤:“.......”

  梁嬤嬤聽到這番話,有些不可思議地重復了一遍:“...記錄者?”

  她的目光轉向桌上的畫筆和紙張,不禁心生震撼,“.......”

  您要不要聽聽您說了什么?!

  梁嬤嬤深深地凝視著自家主子,問道:“娘娘?您在說什么啊?!”

  最后,清宛受到了梁嬤嬤嚴肅的眼神投射。

  她頓時變得乖巧起來,表面上看起來無辜而安分,清宛輕咳了一下,“咳.......”

  然而,她手中的筆仍然不安分地在紙上舞動著.......

  貓貓假裝乖巧.JPG

  ..................................................................

  兩崽這邊其實已經只剩下了二崽那不帶眼淚的干嚎,至于三崽———

  他的表情更加僵硬了,整只崽看起來都傻掉了一樣。

  珍兒在梁嬤嬤趕到的那一瞬間,他的理智就回歸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都瞬間,三崽那一時間本就固化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宛如面具一般,而而且整只崽看起來都要吐魂的樣子。

  “........”他剛剛在做什么?

  是跟幼崽一樣的保清打架嗎?

  還是咬了幼崽保清一口?

  或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哭鬧?

  哦對了,還有.......三崽僵硬的身體扭轉了些方向,朝著自家額娘看去。

  在看到清宛桌子上前的紙張和筆時,他的身影徹底灰掉了。

  風飄飄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三崽能感覺到自己的體面真一去不復返了.......

  三崽身體震動,瞳孔地震。

  有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這個大清......不要也罷呢!

  ........................................................................

  “溜”完兩個崽子,又畫了一幅畫后,清宛依舊感覺自己要累趴下了,她癱在軟榻上是一點兒都不想動。

  身體疲憊的她,感受著沉重的疲勞,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著休息的聲音。

  堇青一側的正在打理剛剛因為玩鬧而亂成一團的毯子,忽覺自家娘娘安靜好一會兒了,她側身一看,就見著來自家娘娘癱軟在軟榻上的模樣。

  堇青的眉心微蹙,她敏銳的感受到了娘娘疲勞的氣息。

  想到自家娘娘對活動量在今兒算是額外超標,關心之情涌上心頭,堇青溫柔地問道:“娘娘是累著了嗎?要不要奴婢給您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關心涌上心頭,堇青輕聲地問道:“娘娘是累著了嗎?要不要我給您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清宛知道堇青希望通過按摩來緩解娘娘的疲勞,讓她感到舒適和放松,但......

  “不必。”微微搖頭,輕啟唇齒,聲音里含著淡淡倦怠和無力:“我只想靜一會兒。”

  是有一瞬間心動啦,可一看到堇青還在忙活,清宛想想就又算了。

  而且,安靜的趴趴也挺好~

  清宛的目光漸漸游離在窗外,發起呆來。

  堇青見狀,只當是此刻的娘娘需要的是寧靜和安靜的時刻,她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她覺得若是內間能整理好,為娘娘創造一個舒適和寧靜的環境,應該可以讓她們娘娘能夠得到短暫的休息和放松。

  窗外一只飛鳥飛過,清宛看著飛鳥的飛行軌跡,發現它一路飛向承乾宮。這讓她想起了之前昭妃所說的話。

  哦,對,佟妃啊。

  是得關注下,清宛收回視線,像是隨意般輕聲地問道:“這兩日承乾宮是又鬧了什么笑話?”

  堇青收拾的動作頓住,稍微思考后意識到自家娘娘是在回想起之前昭妃的提醒。

  “.......”堇青沉默了下,她們娘娘這反射弧是不是過于遲鈍了........

  這樣想著,堇青又開始忙碌起來,同時腦海中也在思考著承乾宮的事情。“前幾天昭妃娘娘提到后,梁嬤嬤就去查了一下,承乾宮表面上并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只是聽說佟妃突然與延禧宮的王佳庶妃、吶喇庶妃關系變得很親密,近日里兩宮之間走得很近........”

  說著,堇青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接著又說:“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皇上給承乾宮送了佛經,本來再后頭又似安撫般送了賞賜,只那這賞賜被佟妃娘娘給拒了,然后皇上又給佟妃添了份佛經......唔,就皇上口諭來看,皇上是期盼佟妃娘娘親手抄錄呢。”

  對于佟妃突然拒絕賞賜的事情,清宛雖然感覺有些微妙,但她并沒有立刻將其與對方學習她“拒絕康熙一切事物”的人設聯系在一起。

  她更多的注意力在康熙要佟妃親手抄錄佛經一事上,聯想昭妃所言,清宛恍然了下,“哦,佛經就是昭妃說得佟妃被那什么,變相禁足的事兒了吧。”

  堇青點了點頭,“是呢,說來承乾宮與延禧宮熟絡,也不知是不是因著佟妃在抄錄佛經出不得宮門的緣故,一直便只延禧宮的人上承乾宮去,而承乾宮卻是沒有。”

  清宛:“.......唔。”

  她低喃了聲,“前些日子通話費不是還罰了不少庶妃抄經嘛,這佛經還成了兩宮之間的親密橋梁了?”

  堇青陷入了沉默,思考著這件事,“......”好像還真是。

  想完感覺不太對,自己好像又被娘娘的思維帶溝里去了,堇青晃了晃腦子,然后有些干巴巴的道:“娘娘莫憂心于此,梁嬤嬤這些日子一直命咱們保持警惕,時刻關注承乾宮和延禧宮之間的動態呢。”

  清宛起身緩緩挪到桌子上,端起花露盞往嘴里喂了點,有些漫不經心的說:“罷了,管她們呢,只要沒上咱們景仁宮來,就不必理會。”真要有什么,她也不會干站。

  堇青也唔了一聲,轉而似想到什么,她遲疑地說:“可依著永壽宮遞過來消息的意思,怕是之后佟妃真可能要【鬧】到咱們景仁宮來吧。”

  她又擔心地咬了咬唇,仿佛已經看到了佟妃的狂妄模樣。

  那到底是皇上的表妹,前兒些日子對那些庶妃們也說罰就罰了。

  她們娘娘雖然也得皇上重視,但堇青卻不敢想在皇上心里是自己母族重要,還是她們娘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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