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禮說完這句話，神情意味深長。
紀璇看著他，表情淡淡，“宋總，你剛剛還說，你不會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那是害人害己。”
宋昭禮低垂著眸子看她，輕挑了下眉梢，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想嫁給我？”
紀璇淺汲氣，郁結在胸口的那團火氣無處發泄，“我想嫁你就會娶？”
宋昭禮薄唇勾笑，“你可以試試。”
紀璇聞言抿唇，頓了幾秒，伸手推開他起身離開。
紀璇邁步進洗手間，宋昭禮懶懶散散地靠坐在茶幾上開口，“紀璇，你這些年這么努力工作是為了什么？”
紀璇疏離的聲音在洗手間里響起，“為了早點還完債。”
宋昭禮，“沒了？”
紀璇擰開水龍頭，接了捧水洗臉，“宋總，夢想這種東西，聽著很普通，但并不是普通人有資格肖想的東西。”
溫飽都成問題，還談什么夢想？
聽到紀璇的話，宋昭禮沉聲說，“紀璇，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理智。”
紀璇洗完臉從洗手間出來，看宋昭禮一眼，跟他對視，“沖動也不是普通人有資格肖想的東西。”
沖動都是需要代價的。
一次沖動過后，也許會需要十次善后。
普通人沒那么多時間，也沒那么多精力，所以久而久之，就會養成一種習慣，不敢沖動。
因為沖動過后的代價承擔不起。
兩人四目相對，宋昭禮削薄的唇輕扯了下，“也許你說得對。”
紀璇，“不是也許，是肯定，就好比現在，我明知道你對我動機不純，明知道在你手下避免不了會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但我還是沒有選擇離職，這就是……不敢沖動。”
紀璇聲音清冷，宋昭禮聞言一瞬間瞇起了眼，“所以，如果把我換成別人，你也會這樣？”
紀璇水眸微動，沒回答。
宋昭禮看著她，腦子里閃過之前廖北說過的一句話：我之前聽過一件事，不知道真假，聽說半年前有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想包養紀璇，紀璇直接給那位老總的腦袋開了瓢。
宋昭禮的問題，紀璇到底是沒回答。
晚上八點，宋昭禮帶著紀璇出現在一家私家小廚包廂。
兩人抵達時，余輝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宋昭禮，余輝主動起身跟他握手寒暄，隨后視線落在紀璇身上，調侃道，“你挖到了寶。”
宋昭禮沒反駁，笑著接話，“運氣好而已。”
余輝，“是單純的運氣好？還是蓄謀已久？”
面對余輝的發問，宋昭禮薄唇略勾，但笑不語。
男人之間都有一種默契，有些話，不用說太透，點到為止即可。
見宋昭禮沒直接回，余輝也沒再問，招呼著兩人入座，然后開始招呼服務生上菜。
余輝，“今天我做東，菜我已經提前選好了，這里的特色菜。”
宋昭禮伸手拎過茶壺給余輝添水，“這怎么能行？明明說好這頓是我請您。”
宋昭禮剛拎起茶壺，紀璇便站起身想從他手里接過。
他抬眼看著她挑眉，用眼神示意她落座。
紀璇會意，落座的同時，把余輝的茶杯往宋昭禮手跟前推了推。
紀璇這個動作做得自然又隨意，一點沒有違和感，仿佛她起身只是為了推一下水杯。
一旁坐著的余輝看在眼里，笑了笑說，“宋總現在架子越來越大了，給我倒杯水，還得手下人幫忙推水杯。”
宋昭禮眼底含笑，“無規矩不成方圓。”
茶水添完，宋昭禮把茶杯順著桌面推到余輝跟前，順口問，“云姐怎么沒來？”
余輝抿了口茶回話，“孩子病了，在醫院照顧孩子。”
宋昭禮說，“云姐這兩年不容易。”
余輝道，“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們旁人只能幫忙，沒辦法插手。”
宋昭禮輕點頭，“是個值得敬佩的女人。”
余輝感慨，“那丫頭，脾氣倔強刻在了骨子里……”
說著，余輝看了眼紀璇說，“別說，年輕那會兒跟小紀還挺像。”
宋昭禮沒接余輝這個話茬，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問，“聽說這兩年都是您在照顧云姐，她那位殉職后難道就沒點什么補助？”
余輝說，“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照顧人，其他的一概不過問。”
宋昭禮，“您也同樣讓我敬佩。”
余輝擺擺手說，“這會兒的人，眼睛臟，心也臟，在他們眼里，哪有什么仁義道德，只要是異性之間有瓜葛，全部按不正當關系做處理。”
宋昭禮垂眸低笑，隨后看向紀璇，低沉著嗓音說，“嗯，不懂事。”
余輝見狀大笑，“你別給我挖坑，我說的可不是小紀。”
宋昭禮，“我說的是她，不懂事，我回頭親自慢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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