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伍睿被洗手間里的宋昭禮嚇得撞掉了紀璇擺在洗手臺上的洗漱用品。
一臉驚愕，呼吸凝固，大氣都不敢喘。
宋昭禮嘴角斜叼著一根煙看他，眸色深深，神情不辨喜怒。
兩個男人對視，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
——“哥，你沒事吧？”
門外忽然傳來了伍姝的詢問聲。
伍睿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扶倒下的洗漱用品，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沒事，不小心撞倒了紀璇的洗漱用品。”
聽到伍睿的回話，伍姝調侃，“果然，這男人要是年紀大了，酒量就會隨之變差。”
這要是換作平時，伍睿一定會反駁。
但這會兒，他連站穩都是強撐著的，哪里還有心情反駁伍姝的調侃。
伍睿調整了一會兒情緒，知道這樣僵持也不是長久之計，咬了咬牙，看向宋昭禮開口，“宋總。”
宋昭禮聲音冷得猶如淬了冰，“嗯。”
伍睿尬笑，沒話找話，“您，您也來上廁所？”
伍睿這句話前腳說出口，后腳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直接咬斷。
他這是什么迷惑發言？
宋昭禮垂眸剔看他，薄唇輕扯，“你說呢？”
伍睿周身緊繃僵住，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他說什么？
他不想說。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剛剛就算憋死在外面，都不會跨入這個洗手間半步。
洗手間里的氣氛一再陷入僵局。
過了幾分鐘，客廳里伍姝的聲音再次響起，“哥，你真的沒事吧？你是不是喝多了？”
伍睿從來沒有覺得伍姝的聲音這么好聽過，聞聲如遇救星，順坡下驢，“沒事，馬上就出來了。”
說完，伍睿看著宋昭禮硬著頭皮開口，“宋總，我，我先出去了。”
宋昭禮冷聲，“你不是要上廁所？”
伍睿，“不，不上了。”
宋昭禮往前走了兩步，把嘴角的煙取下掐滅在洗手池里，背對著他語調無起伏道，“上吧。”
伍睿，“……”
伍睿活了這么大，第一次感受強迫上廁所是什么滋味。
哆哆嗦嗦，好幾次連馬桶都險些對不準。
最后還是腦子里閃過一句宋氏男廁所的標語，為了男性尊嚴才重振雄風。
宋氏男廁所標語：尿不進去，說明你軟；尿到外面，說明你短。
強裝鎮定解決完生理問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伍睿覺得自己有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看到他，伍姝拿著一瓶啤酒靠在沙發里憋不住樂，“怎么去了趟洗手間你臉色這么難看？難道是上了一趟洗手間醒悟了？終于開始正視自己那不可告人的隱疾？”
伍睿沒接伍姝的話，而是跟紀璇對視了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說不出的尷尬不自然。
有些話兩人沒法直說，只能假裝一切沒發生。
再次落座，伍睿沒敢再跟剛才一樣性情喝酒。
不為別的，他是真的不想再去洗手間。
直到現在他想到宋昭禮那張陰惻惻地臉還覺得頭皮發麻。
但他沒想到，他不上，不代表不會再有人上。
三人又喝了一會兒，伍姝放下手里的筷子和酒瓶起身，“你們倆喝著，我去趟洗手間。”
伍姝說完，直奔洗手間。
紀璇和伍睿同時一個激靈，異口同聲，沖口而出，“不行！！”
兩人說話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高，伍姝被嚇了一跳，止步轉頭，“你們倆干嘛？洗手間有豺狼虎豹？”
紀璇抿唇。
伍睿os：比豺狼虎豹還可怕。
三個人六目相對，伍睿輕咳兩聲說，“洗手間壞了，沒法上。”
伍姝疑惑，“你剛剛不是上了嗎？”
伍睿，“我上完壞的，沒修好。”
說著，不容伍姝反駁從兜里掏出房卡遞給她，“去隔壁上。”
兩人剛剛上來的時候在紀璇隔壁開了房間。
看著伍睿遞出的房卡，伍姝倒也沒多想，折身回來從他手里抽走房卡，“上個廁所都能壞，我真是服了你了，難怪在里面呆那么久，敢情是在修馬桶。”
伍睿，“……”
隨著伍姝離開，客廳里就只剩下伍睿和紀璇。
伍睿手握著啤酒，沉默片刻低聲說，“宋總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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