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璇聲音淡淡，語氣平靜。
她話落，不僅是電話那頭的人，就連這邊的幾個人也同時怔住。
半晌，電話那頭響起宋昭禮略啞的聲音，“你認真的？”
紀璇一顆心猛地一緊，不知名的情緒晃蕩，“嗯。”
宋昭禮嗓音越發啞，“結。”
這個事情的發展走向，猝不及防，又自然而然。
紀璇從萬盛出來時，烈日高照，刺眼的太陽光灼的她有那么幾秒的眩暈。
李明親自送她下的樓，乘電梯的過程中說了一堆討好的話。
紀璇唇角微抿，半句沒聽進去。
她覺得自己有點暈。
沒有生病，是生理上的。
從萬盛到宋氏的這段距離，紀璇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跳得有些快，而且毫無節奏感。
車抵達宋氏，紀璇把車駛入地下停車場。
不待她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宋昭禮。
宋昭禮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套裝，打底是白色襯衣，一本正經中又帶有幾分恣意懶散。
紀璇沒下車，兩人隔著車窗對視。
像是一種無形的默契，宋昭禮雙手抄兜，神情認真，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紀璇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
見她下來，宋昭禮闊步上前。
“你的戶口本在這邊嗎？”
宋昭禮沒說任何鋪墊的話，直接切入主題。
紀璇搖頭，“不在，在鹽城。”
宋昭禮抬手看了眼腕間的表，“那我們去鹽城領結婚證，這會兒開車回去民政局應該已經關門了，得明天早上領。”
說罷，宋昭禮抬眼看向紀璇，“要不要先約一頓燭光晚餐？”
紀璇默聲。
宋昭禮眼底帶了那么一點笑，一瞬不瞬地盯著紀璇看，像是要把她心底的那點顧慮和隱晦全部剖析開，最后薄唇稍勾，笑著問，“后悔了？”
紀璇，“……”
宋昭禮，“晚了。”
紀璇眼皮顫動。
宋昭禮繼續道，“我已經發了朋友圈，說要結婚。”
紀璇仰頭看他，想說點什么，就聽到宋昭禮低沉著嗓音說，“給我點面子，別說后悔。”
紀璇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聽說結婚的事跟面子掛鉤。
可話是她說的，結婚是她提的，她沒辦法反駁。
宋昭禮向來都有登堂入室、得寸進尺的自覺。
見紀璇不說話，往前邁一步，將她往車上抵，俯身低頭咬在她紅唇上，“紀璇，你說的要跟我結婚，不能欺負我。”
宋昭禮這一口咬得不輕，是故意的，讓紀璇感覺到了疼。
紀璇睫毛煽動，“我……”
宋昭禮，“我喜歡你，從第一次你被蕭晉帶到我面前喝交杯酒的時候就喜歡。”
紀璇愕然。
宋昭禮看出她眼底的驚訝，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你真以為第一次在車里是我見色起意？”
紀璇抿唇不說話。
宋昭禮喉結滾動，聲音里帶了苦澀，“紀璇，我是蓄謀已久啊。”
紀璇，“……”
接下來的事，紀璇都是懵的。
她被宋昭禮帶上車，被妥帖地系好安全帶，然后車駛出地下停車場，直奔鹽城高速。
半小時后，紀璇浮浮沉沉的思緒歸位，她紅唇動了動說，“宋昭禮。”
宋昭禮攥緊方向盤，“嗯。”
紀璇，“你喜歡我什么？我想聽實話。”
宋昭禮目視前方，嗓音低低沉沉，“實話真的可以說嗎？”
紀璇轉頭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你的實話見不得人嗎？”
宋昭禮低笑，“嗯，見不得人，也見不得光。”
說完，宋昭禮嘴角的笑意收起幾分，深邃的眸子變得嚴肅認真，“紀璇，我對你的喜歡，很陰暗……”
沒得到之前，尚可忍受。
得到之后，想占有，想禁錮，想讓長久，想讓她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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