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問話的時候聲音有刻意壓低。
看得出，她是怕被宋昭禮聽到，也是怕紀璇為難。
趙玲話落，宋昭禮已經邁進門的步子又慢步退了回去，站在門口掏出煙盒叼了一根煙在嘴角，礙于公共場合沒點燃。
宋昭禮低頭站著，門內紀璇的聲音緩緩響起，“媽，我們目前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趙玲問，“是你沒有，還是小宋沒有？”
紀璇說，“我。”
趙玲，“為什么？”
紀璇語氣無奈道，“媽，我不想在不確定感情是否穩定的情況下，就急匆匆生孩子。”
趙玲聞言擰眉，“哪有結婚不生孩子的，我跟你說，孩子是捆綁父母的紐帶，沒有孩子……”
趙玲正說著，紀璇出聲打斷她，“那我捆綁住您跟我爸了嗎？”
紀璇神情平靜，趙玲跟她對視，一時間被她噎得無話可說。
見趙玲不說話，紀璇伸手去牽她的手，柔聲說，“媽，我沒有因為您跟我爸的事對愛情失望，也沒有因為蕭晉對愛情不信任，只是，我想更理智些。”
最起碼，是在她能力可控的范圍內理智些。
趙玲嘆氣，“唉，隨你吧。”
紀璇，“媽，生孩子的事，您讓我們緩緩。生下他，就得為他負責。”
趙玲無法反駁，“嗯。”
母女兩對話落，站在門外的宋昭禮取下嘴角的煙捏斷，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舌尖抵了抵一側臉頰，重新邁步進門。
宋昭禮這次推門的時候故意鬧出了一些動靜，紀璇和趙玲聽到動靜，對視一眼，換了個話題。
看到宋昭禮，紀璇率先起身，詢問他手術的時。
宋昭禮事無巨細跟她說了一遍，紀璇提唇問，“那個捐腎的人，我可以見見嗎？”
宋昭禮沉聲說，“不太方便。”
紀璇，“嗯？”
宋昭禮低低地笑，“對方是個怪人，不想見人。”
紀璇，“那報酬……”
宋昭禮道，“我會給他。”
說完，宋昭禮在趙玲看不到的視線范圍內把紀璇的手攥住，捏她指尖，又撓在她手心。
紀璇手顫了下，本能地想躲，宋昭禮壞笑，攥著她的手不松反緊。
紀璇抬眼看他，宋昭禮薄唇勾笑，“等媽手術結束，我們就把媽接到清城。”
紀璇眨眼，宋昭禮嗓音低低沉沉道，“我跟你一起孝敬她老人家。”
紀璇，“……”
宋昭禮神情認真，語氣真摯，紀璇抿唇，內心只有三個字：狗東西。
宋昭禮是真的討趙玲歡心。
跟紀璇說完話，宋昭禮去病床旁陪著趙玲聊天。
兩人相談甚歡，紀璇站在一旁看著，恍惚間覺得宋昭禮才應該是趙玲的親兒子。
“沒瞧出來，宋總這個人還挺有耐心的。”
紀璇正出神，身側丁姐小聲開口。
紀璇回神，轉過頭看丁姐，“嗯。”
見紀璇朝她看過來，丁姐唇角動了動，“紀小姐，宋總其實……”
丁姐欲言又止，紀璇狐疑，“什么？”
有些秘密丁姐想說，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擔心惹麻煩，最后干笑兩聲說了句，“宋總其實對你還能上心的。”
紀璇漾笑，沒接話。
紀璇這次回鹽城本來就是為了領結婚證。
結婚證領了，公司還有一堆事，所以兩人當天下午就開車回了清城。
車抵達芳華苑，紀璇剛準備下車，宋昭禮那邊接到了廖北的電話。
電話接通，不等宋昭禮說話，廖北率先開口，“回來了？新婚燕爾，難道不準備請兄弟們吃頓飯？”
宋昭禮，“你在我身上安裝了雷達？”
廖北調侃，“是不是很感動？我對自己歷任女朋友都沒這么上心過。”
宋昭禮知道這頓飯局避不開，也壓根沒想避，輕嗤道，“你們定地方。”
廖北，“還定什么地方，來老謝這兒唄。”
說罷，廖北聲音壓低幾分，“喬朗在，正作妖呢，順便來看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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