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誠說話的同時眼底滿是鄙夷，仿佛紀璇是個心腸狠毒，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
紀璇看著他，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么？”
韓家誠蔑笑，“我說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
說罷，韓家誠拉著陳沐離開，再沒回頭。
韓家誠和陳沐走了，堵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散了。
他們根本無所謂韓家誠最后說的那幾句話，趙玲的腎源來自誰，跟他們無關，他們也沒興趣聽。
隨著所有人散去，病房里頓時安靜如斯。
紀璇垂在身側的手攥緊，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最后，還是趙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了一句，她才回神。
趙玲說，“璇璇，韓醫……，韓家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趙玲現在都不想喊韓家誠韓醫生，覺得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侮辱了醫生這個行業。
趙玲話落，紀璇回神，攥緊的手指甲掐入掌心，實話實說，“不知道。”
趙玲又說，“我的腎源……”
紀璇汲氣，語氣強裝鎮定，“媽，我出去一趟。”
趙玲，“……”
不等趙玲接話，紀璇快步走出了病房。
紀璇從病房出來，乘電梯直奔樓下停車場。
上了車，紀璇穩了穩情緒，掏出手機撥通了宋昭禮的電話。
電話彩鈴響了幾聲，宋昭禮那頭掛斷。
紀璇再打，宋昭禮還是掛。
紀璇接連打了四次，宋昭禮那邊發了條微信過來：怎么了？有事？
紀璇抵在手機屏上的纖細指尖因為太過用力呈現不過血色的白，回復：你在哪兒？
宋昭禮：在外地開會。
看到宋昭禮的信息，紀璇如玉的脖頸繃緊：多久回來？
宋昭禮：嗯？
紀璇：你今天上午不是問我想不想你嗎？我想你了，想見你。
紀璇這條微信發出，宋昭禮那邊久久沒回復。
過了片刻，宋昭禮回：這次這個項目確實很重要，我盡快，好嗎？
紀璇垂眸盯著屏幕，唇角抿緊：好。
這條信息發完，紀璇攥緊手機靠著座椅閉上了眼。
她腦子有些亂。
太陽穴突突地跳，腦海里不由自主地閃過很多宋昭禮的畫面。
有兩人第一次見面，蕭晉跟她引薦，這個人是宋氏的宋總，大概是怕她不夠殷勤，還故意小聲跟她說了句‘這個人我們得罪不起’。
還有她被下料那次，她從包廂出來跌跌撞撞遇到他，她斗膽把他抵在墻壁上親，他眉峰微蹙，偏過頭閃躲。
最后的畫面定格，是宋昭禮跟她無數次的表白。
他跟她說他喜歡她，很喜歡。
紀璇正思緒紛亂地想著，揣在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璇低頭，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丁姐的來電提醒。
紀璇深吸一口氣，指尖劃過屏幕按下接聽，“丁姨。”
丁姐在電話那頭壓低聲音問，“紀小姐，你去哪兒了？”
紀璇說，“就在樓下，怎么了？”
丁姐支支吾吾，“紀小姐，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紀璇以為丁姐是后悔了，不想去清城了，淺吁氣道，“沒事丁姨，您有什么話，直接跟我說就行。”
丁姐，“那，那我說了你別生氣。”
紀璇，“嗯，您放心，我不會生氣。”
紀璇話畢，丁姐醞釀了會兒，組織了下語言說，“這件事我其實本來不想說的，但現在這種情況，我總覺得我如果不說的話，我會良心不安。”
丁姐說著，停了停，小聲嘆氣，繼續說，“我，我的護工費用其實不是一天二百。”
聽到丁姐的話，紀璇心底咯噔一下，“什么？”
丁姐自知這件事她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說話明顯底氣不足，“我的護工費用其實一天是五百塊。”
紀璇抿唇，已經猜到了什么，但還是問，“那剩下的三百……”
丁姐說，“宋，宋總每月會補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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