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紀璇發完信息,宋昭禮陷入了一段短暫時間的沉默。
聞琛站在一旁看著,心里有數,卻沒吱聲。
感情這種事,旁人不好插嘴。
他是直率,不是愚蠢。
宋昭禮沉默了多久,聞琛就陪了他多久。
足足十多分鐘后,宋昭禮把手機在手里轉了個圈,故作恣意懶散地說,“走了,剩下的爛攤子你收拾。”
聞琛,“那個醫生?”
宋昭禮道,“那種人還有什么資格行醫,連人帶證據送警局吧。”
聞琛,“交給我。”
男人之間,沒那么多黏黏糊糊的感情。
宋昭禮知道聞琛已經開出了什么,兩人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宋昭禮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謝了。”
聞琛淡聲道,“兄弟一場,別惡心我。”
將近半晚,宋昭禮出現在醫院重癥監護室。
趙玲這會兒已經醒了,人雖然身子虛弱,但精神卻不差。
看到宋昭禮,趙玲眼里泛著感激,朝他伸手,待他走近后,拉著他的手說,“小宋,謝謝你。”
宋昭禮,“媽,都是一家人,您說這話見外了。”
趙玲抿唇搖頭,眼里蘊起一層薄霧,“話不是這么說的,小宋,我們雖然是一家人,但該說謝謝還是要說,你對媽的這份好,對璇璇的好,媽都看在眼里。”
宋昭禮回笑,默聲。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很怪。
就是當這份情感有了嫌隙之后,即便你偽裝的再像那么一回事,你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也會出賣你。
好在,趙玲這個時候飽受術后的折磨,根本無暇思考太多。
晚上,丁姐自告奮勇守夜,讓紀璇跟宋昭禮回家。
紀璇一再拒絕,最后還是趙玲跟她說讓她跟丁姐輪著來,今晚丁姐守夜,明天她守夜,這紀璇才松口答應。
晚上,紀璇從醫院出來,站在停車場抬頭看月光,揣在兜里的手下意識攥緊。
見狀,宋昭禮停下腳步沉聲問,“怎么了?”
紀璇深吸氣,收回視線跟宋昭禮對視,“我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四目相對,宋昭禮伸手在她頭頂寵溺的揉了一把,“哪里不真實?哪里都真真實實。”
紀璇順勢往前半步,伸手抱住宋昭禮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說,“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幸運。”
宋昭禮聞言,垂在身側的手微僵。
紀璇又說,“這種不真實感,就像當初紀氏破產,我爸跑路一樣,仿佛是在做夢。”
宋昭禮,“……”
紀璇自言自語了很多。
兩人認識這么久,紀璇從來都沒說過這么多話。
宋昭禮靜靜的聽著,聽到最后,忍不住抬手將她抱緊,頭低了低,下頜抵在她肩膀上說,“老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因為自己的原則,做了傷害你的事,你會怎么做?”
在這樣的環境里,宋昭禮說這樣的話,顯然很是突兀。
他自己前腳說完,后腳就后悔了。
一來,怕聰明如紀璇會懷疑,二來,趙玲剛做完手術,他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時宜。
可事情發生的就是這么突然。
讓他猝不及防。
宋昭禮話落,牙關緊咬,就在他以為紀璇不會回答時,卻聽到紀璇說,“宋昭禮,別想太多。”
紀璇說話語氣很輕,宋昭禮聽在耳朵里,心底不由得一緊。
這一晚,宋昭禮失眠了,也退縮了。
晚上回到家,紀璇簡單洗了個澡就上了床休息,宋昭禮以工作為由去了隔壁書房,一呆,就是一個晚上。
直到天空依稀放亮,他才掐滅指尖的煙回了臥室。
紀璇睡得很熟,為了照顧他,在床頭留了一盞昏黃的燈。
宋昭禮走到床邊盯著紀璇看了會兒,掀開被角小心翼翼上床,生怕會吵醒她。
可誰知,在他上床躺下的那一刻,她還是有所察覺靠了過來。
下一秒,一只綿軟的手臂落在他腰間,“宋昭禮。”
宋昭禮呼吸一窒,嗓音沙啞,“怎么沒睡?”
紀璇把臉蹭在他手臂上,“沒你睡不著。”
宋昭禮聞言,一顆心猛地抽了下。
就在宋昭禮準備找點什么由頭搪塞過去時,紀璇輕聲說,“你別說話,聽我說,你不對勁,我能感覺的到。你想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但你不用費盡心思編謊話騙我。”
宋昭禮,“……”
紀璇說罷,頓了頓,又說,“今天給我媽做手術的醫生不是朱杰,你今天一天在醫院也心神不寧,我太后知后覺,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個朱杰有問題是不是?”
宋昭禮悶聲回應,“嗯,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都已經解決了。”
紀璇稍稍沉默,隨后一本正經的說,“宋昭禮,你已經很好了,非常好。”
宋昭禮,“老婆。”
紀璇,“生活里不需要道德綁架,愛情里也一樣,你今天問我,如果有一天你為了你的原則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會怎么辦,我現在可以坦然告訴你,我不會怎么辦,或許會難過,但我會接受,
人生有很多無可奈何,不是背叛,你沒在這段愛情里對不住我,我就沒資格怪你,也不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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