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的話，讓紀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數秒，紀璇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想象能力不錯，讓你在項目部當個助理屈才了。”
蘇妍反應快，“那你眼底的烏青……”
蘇妍說著，瞪大眼，“昨晚你跟宋總吵架了？”
紀璇，“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下季度的優秀員工就是你。”
聽到紀璇搪塞的話，蘇妍嘴角扯動，“我謝謝你。”
紀璇，“只要你好好工作，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蘇妍，“……”
這樣的一個上午，紀璇工作始終進入不了狀態，力不從心。
頗有一種太監上青樓的感覺。
有心無力。
中午時分，紀璇卡著點離開公司。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蘇妍張了張嘴，她本是想問問她去哪兒，可不等她出聲，紀璇已經上了電梯。
隨著電梯門合上，蘇妍拿在手里的簽字筆轉了個圈。
果然，豪門故事多啊。
伍姝工作的地方距離市區比較遠，紀璇開車抵達的時候已經快一點半。
伍姝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套裝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的車，拼命晃手。
紀璇把車駛到她面前，降下車窗，上下掃了她一眼，擰眉問，“你這身衣服……”
既不像休閑裝，也不像時尚裝……
這個品位，這個審美……
伍姝，“工作服，帥不？”
紀璇口不對心，“帥。”
伍姝俯身，手撐在紀璇的車窗上，“真帥假帥？”
紀璇說，“我以為自知之明這種東西，每個人應該都是與生俱來的。”
伍姝撇嘴，“奇丑無比，我知道。”
紀璇漾笑，“也還行。”
伍姝站直身子擺擺手，“你不用安慰我。”
說完，沖紀璇眨眼，“把車停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紀璇，“這附近還有好吃的？”
這個地方不能說荒山野嶺，也八九不離十。
遠離市區，方圓幾里地連個像樣的飯店都沒有。
聽出紀璇語氣里的質疑，伍姝投給她一記鄙夷的眼神，“這你就不懂了，越是這種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越是隱藏驚喜。”
紀璇，“……”
事實證明，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驚喜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會成為驚嚇。
幾分鐘后，紀璇坐在一個不足二十平方的小面館里，盯著一碗面湯陷入了沉思。
伍姝遞給她一個勺子，“嘗嘗。”
紀璇輕挑眼尾，“？”
伍姝說，“面很快就上，湯是贈送的。”
紀璇，“……”
實在難以想象，曾經身為時尚雜志主編的人，這會兒坐在一個小面館里喝著一碗面湯心滿意足。
伍姝話畢，見紀璇盯著她看不說話，噗呲一笑，“怎么？可憐我啊？”
紀璇問，“真沒想過再回雜志社？”
伍姝低頭吹著碗的邊緣喝面湯，甚至都沒用勺子，溫熱的湯入喉，她瞇了瞇眼說，“說實話，之前想過，現在沒想過。”
紀璇，“甘心？”
伍姝，“人這一輩子想開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實話實說，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打交道舒服。”
紀璇順著她的話問，“怎么說？”
伍姝放下手里的碗雙手托腮說，“你不覺得嗎？跟死人打交道，你最多也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可跟活人打交道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僅會嚇唬你，嚴重的，還會鉤心斗角、想方設法弄死你……”
話糙理不糙。
紀璇聞言，腦子里閃過宋家那幾位的臉。
那何止是鉤心斗角。
這幾位要是早生幾年，孫子兵法都得由他們幾個寫。
伍姝在火葬場呆出了人生覺悟，話音落，看著紀璇問，“對了，你今天早上問我跟廖北有沒有聯系，怎么，找他有事？”
說罷，伍姝擠眉弄眼地笑，“有什么事是你們家宋總解決不了的，你還需要找他？”
紀璇跟伍姝對視，臉上無笑意，平靜道，“是關于宋昭禮的事。”
伍姝臉上笑容僵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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