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老院子，趙玲的神情變得越發晦暗。
趙玲看看紀璇，輕聲開口，“璇璇，給媽倒杯水。”
紀璇微愣，回神，“好。”
紀璇話落，起身下樓去給趙玲倒水，臨走前多看了宋昭禮兩眼。
她不是傻子，知道趙玲這是在故意支開她。
紀璇前腳離開，趙玲后腳開口，“璇璇前一陣子總跟我打聽趙家老院子的事，我想，是不是跟你有關？”
話聊到這個份上，已然沒有瞞著的必要。
宋昭禮開誠布公道，“我當年被綁架的地方，就是趙家的老院子，而且，您父親……”
話說至半截，宋昭禮話鋒一轉道，“外公當年的私生女，我懷疑對方是我爸的情人。”
聽完宋昭禮的話，趙玲先是震驚，后深吸一口氣說，“果然，你還是調查到了那些骯臟事。”
宋昭禮畢恭畢敬道，“無意打探趙家的往事，只是……”
趙玲，“我懂。”
趙玲打斷宋昭禮的話，朝他擺了擺手說，“紙包不住火，不論過去多少年，事情真相終究還是會被人挖出來。”
說完，趙玲看著宋昭禮道，“璇璇跟她外公的感情很好。”
宋昭禮明白她的話外音，沉聲回應，“這些事我沒跟她提起過。”
趙玲安心地笑笑，“那就好。”
宋昭禮，“但今天……”
趙玲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今天大概是瞞不住了。”
趙玲剛一說完，臥室門被推開，紀璇端著一杯溫水走了進來。
看到紀璇，趙玲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在她把水杯遞過來的時候，趙玲一只手接水杯，另一只手撫上她的頭發，“早知道，當年我就……”
我就什么，趙玲沒往后說，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趙家的陳年往事說起來，不比宋家的好多少。
宋昭禮只調查到了當年紀璇外公的小三是跳井死的，卻沒調查出，那個女人是被紀璇的外婆逼迫跳的井。
趙玲說，“我媽是個性格強勢的人，一輩子眼里都揉不得沙子，唯獨這件事，她選擇了妥協，大概是那個時代的人，覺得離婚是奇恥大辱，又或者，是為了孩子，不過，她最后的那一步走得大錯特錯，她逼死了人……”
趙玲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紀璇臉上滿是震驚。
宋昭禮看在眼里，心底不由得劃過一抹心疼，往她身邊靠了靠，攥住了她的手。
紀璇身子一抖，“這些事你都知道？”
宋昭禮實話實說，“一半，一半。”
紀璇抿唇，忽然語塞。
或許是因為徹底解開了心結，趙玲這會兒反倒看起來很平靜。
她說，“那個女人帶來的女孩子比我小，叫趙婉，長得很漂亮。”
宋昭禮接話，“是這個名字。”
趙玲苦笑道，“她之所以攀上你父親，我想，大概是想借宋家的勢報復趙家。”
宋昭禮，“或許。”
趙玲，“當年的事，太過盤根錯雜，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宋昭禮沉聲，“謝謝媽。”
趙玲一臉疲倦，“我累了，你們倆出去吧。”
宋昭禮承應，“好。”
宋昭禮說罷，抱著紀璇的肩膀走至門外。
紀璇被他擁著，全程都是懵的。
直到回到兩人的臥室，紀璇才神情復雜地問了句，“你爸的情人，是我外公的私生女？”
宋昭禮將人抱進懷里，安撫她，“就目前我調查到的東西來說是這樣，但還不能確認，因為我不能保證我調查到的東西都是真的，璇璇，宋家的水很深，我早跟你說過。”
紀璇，“我現在腦子有些亂。”
宋昭禮，“有些事情一時間確實難以接受。”
當天中午，趙玲和紀璇誰都沒下樓吃飯。
丁姐和趙姨本想去叫她們倆，被宋昭禮攔了下來，“飯菜一直熱著，媽和璇璇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吃。”
丁姐跟趙姨對視一眼，沒吱聲。
跟兩人說完話，宋昭禮去了院子里抽煙，煙剛點燃，他掏出手機給廖北發了條信息：我的心太亂。
廖北那邊秒回：要一些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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