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紀璇話落，空氣凝固了那么一秒。
紀璇背對著電梯口，看不到身后有沒有人，再加上她說話聲音也不算高，她不認為會有人關注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在說什么。
相比紀璇，伍姝就不一樣了。
她是正對著電梯口，宋昭禮和廖北的神情，她看得可謂一清二楚。
宋昭禮面無表情，廖北則是憋足了笑。
過了一會兒，廖北調侃，“老宋，你老婆在背后對你的評價很高。”
宋昭禮舌尖抵后牙槽，“比某人連老婆都沒有強。”
廖北，“嘴硬心苦，倔強。”
宋昭禮跟廖北今天來這兒是為了找人，廖北給伍姝使了記眼色，讓她別驚動紀璇，兩人拐了個彎進了包廂。
目送兩人進去，伍姝總算回神，“啊”了一聲。
紀璇，“你怎么了？”
伍姝，“沒，沒什么，被你的言論震驚了。”
伍姝說完，恰好服務生上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接下來，伍姝總是時不時地走神。
紀璇見她狀態不對勁，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伍姝抬頭，正想要不要跟紀璇說實話，忽然看到電梯里又下來一個人，對方拐了個彎，也進了剛剛宋昭禮和廖北進的包廂。
伍姝愕然，微張的嘴都忘了合上。
半晌，伍姝出聲道，“那個男人我認識。”
紀璇擰眉，順著她的視線往后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什么人，“什么男人？”
伍姝咬咬牙，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最后道了句，“一個不肖子孫。”
沒錯，就是那次在殯儀館里抱著她的腿喊爸爸的那位。
老人九十歲高齡沒盡孝，人剛走就惦記家里的房產，這種人渣，伍姝想忘記都難。
今晚這五千塊算是白花了，伍姝全程都在想那個人渣跟宋昭禮和廖北會有什么交集。
最終，伍姝還是沒忍住，頭隔著餐桌往前湊了湊，低聲對紀璇說，“璇璇。”
紀璇這邊也正在出神，根本沒提防住她突然靠近，一抬眼，就看到了她伸長宛如長頸鹿的脖子。
紀璇剛入口的牛排噎了下，一陣猛咳。
瞧見紀璇咳嗽，伍姝忙不迭遞給她一張紙巾，“你慢點。”
紀璇，“你突然靠過來做什么？”
伍姝說，“我剛剛看到宋昭禮和廖北了。”
紀璇掀眼皮，“在哪兒？”
伍姝用手指了指拐角處的包廂，“在那個包廂，而且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人渣也進去了，你說他們不會是要談什么合作吧？我跟你說璇璇，那種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孝順的人，肯定沒什么誠信可言。”
紀璇抿唇。
伍姝，“你回去之后把我的話原封不動轉達給你們家宋總。”
紀璇，“吃你的牛排。”
伍姝面露不解，“你說他們談合作，為什么會來這個地方？這里都是小姐姐們打卡的地方啊。”
紀璇默聲。
另一邊包廂里。
伍姝口中的男人如坐針氈，汗如雨下。
宋昭禮傾靠著座椅看著他漫不經心地點了根煙，輕吐一口煙卷，聲音帶著寒意道，“汪總，出售劣質鋼材，這要是傳出去，你在這個圈子還怎么混？”
男人面色拘謹，抬手抹了把自己額頭的汗，強顏歡笑，“宋，宋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宋昭禮，“誤會？”
男人心虛，雙手在腿前緊握，沒敢再吱聲。
見男人不再吭聲，廖北適時從甩了一個文件袋到他跟前，玩世不恭地揶揄，“汪總，您在外面玩得這么花，家里知道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婆才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吧？你說她要是看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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