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昭禮話落，樓道里的空氣安靜數秒。
紀璇沒想到他會跟出來，微抿唇角，轉身的瞬間臉上綻開一抹大方得體的笑，“宋總。”
宋昭禮神情淡漠，“嗯。”
見他在一聲‘嗯’之后沒再吭聲，紀璇秒懂，他這是在等她回答剛才的問題。
紀璇淺笑，再次開口，“沒有不舒服，謝謝宋總關心。”
紀璇說完，以為宋昭禮還會跟她說點什么，沒想到，他只是朝她點了下頭，就闊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兩人擦身而過的剎那，紀璇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不是他慣用的那種。
是女士香水。
味道不濃，只要絲絲縷縷的淡香，可以想象得到用這款香水女人的品位，應該是嬌而不媚。
紀璇出來本意是透氣，并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間，被宋昭禮這么一攪和，只能硬著頭皮去洗手間一趟。
為了避免再次跟宋昭禮撞上，紀璇快去快回。
等她回到包廂時，宋昭禮還沒回來。
紀璇推門而入，曾茜正在跟伍睿說上次在醫院的事。
伍睿夸她是巾幗不讓須眉。
曾茜今天喝了點酒，沒有平日里的古板厲色，笑著開口，“我倒是更佩服你。”
伍睿狐疑，“嗯？”
就他那天那個表現，他自認為不被笑話就是好的，哪里能配得上‘佩服’兩個字。
看著伍睿一臉迷茫，曾茜說，“有魄力，臨危不亂，還知道讓我跑。”
伍睿，“曾經理確定這是在夸我？”
曾茜，“不用懷疑，確實是在夸你。”
包廂內氣氛不錯，紀璇落座后自然加入其中。
中間曾茜接了通電話，伍睿趁機問紀璇，“什么情況？”
紀璇倒酒，“沒情況。”
伍睿說，“我看到宋總跟著你出去了。”
紀璇道，“他只是去洗手間。”
紀璇沒跟伍睿說宋昭禮跟她搭話的事，在她眼里，那個短暫的交談不值一提。
醬香酒入杯，紀璇自飲自酌。
酒水入喉，那股子辛辣勁兒灼得人從嗓子到胃里都是滾燙的熱。
紀璇這邊一杯酒喝完，曾茜那邊又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曾茜臉上的表情有些僵，連連賠不是，“是，抱歉。”
掛斷電話，曾茜臉上的笑意收起，連帶著整個人一晚上的松弛感都沒了。
這種情況，紀璇不能當看不到，畢竟是私下飯局，不是聚餐，“曾經理。”
曾茜聞聲抬眼，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宋總生氣了。”
紀璇攥著空酒杯的手收緊。
曾茜又說，“之前我在一個項目上幫過宋總一個小忙，他曾許諾過我，如果我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隨時可以找他……”
曾茜這樣一個把‘骨氣’刻在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會在自己遇事的時候尋求宋昭禮的幫助。
想來這次也是恰好，曾茜想著撮合下宋昭禮跟她合作。
如果成了，宋昭禮還了她這個面子，她也還了伍睿這個面子。
如果沒成，那她也算是盡了心。
畢竟，以盛瑞現在的資質，宋昭禮看不上也很正常。
只是曾茜萬萬沒想到，宋昭禮居然動了怒。
看出曾茜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紀璇打消了之前的顧慮，還暗暗自嘲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從包廂出來的時候，紀璇暗示伍睿去結賬。
曾茜跟伍睿搶著買單，被紀璇攔下，“曾經理，這天這頓我請。”
曾茜，“說好今天我請你。”
紀璇客套微笑，“改天。”
曾茜面露愧疚，“今天這事……”
紀璇瀲笑，“不是什么大事，讓宋氏那樣的大公司跟盛瑞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合作，宋總不愿意，很正常。”
曾茜，“是我有點挾恩圖報。”
紀璇佯裝沒聽到，淡笑不語。
幾分鐘后，紀璇送曾茜上出租車離開，她跟伍睿則在酒店門口等代駕。
伍睿看她一眼，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沉聲說，“在想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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