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話落，暗暗觀察紀璇的臉色。
他以為紀璇臉上會浮現異樣，沒想到她卻淡定如常，“宋總在？”
邱林說，“在車里。”
聽到邱林的話，紀璇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間的表，再抬頭時說，“宋總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去我辦公室談？”
車內空間太狹小，她不想跟他共處在那樣一個密閉的空間。
邱林，“我去問問宋總。”
紀璇微笑，“好。”
紀璇在原地等著，邱林快去快回，“宋總說可以。”
邱林在這邊跟紀璇說著話，那邊宋昭禮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一天不見，他換了身衣服。
依舊西裝革履，但今天里面的襯衣是寶藍色，沒了昨天的高冷勿近，多了幾分……輕挑。
想到輕挑兩個字，紀璇有一瞬間恍惚，仿佛是回到了一年多初見他那會兒。
那個時候的宋昭禮，確實擔得上‘輕挑’兩個字。
不過不容她多想，下一秒就看到宋昭禮臉色微變。
是不耐煩。
雖然他表現得不明顯，但她還是看到了他的微表情。
顯然邱林也注意到了。
邱林輕咳兩聲，“紀……紀總。”
紀璇云淡風輕，“走吧。”
走到宋昭禮跟前時，紀璇微微彎起唇角，“宋總久等了。”
宋昭禮神情淡然，瞧不出半點工作以外的不同，“還好。”
紀璇，“請。”
宋昭禮，“嗯。”
紀璇帶著宋昭禮出現在公司時，伍睿正跟石寬在他辦公室聊天。
伍睿跟石寬吹他前些日子英雄救美。
石寬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伍哥，我覺得你自從來了昆明之后變了很多。”
之前他在宋氏的時候就見過伍睿。
那會兒的伍睿，紳士風趣，根本不是現在的樣子。
伍睿挑眉，“哪里變了？”
石寬思忖了會兒，似糾結又似認真地說，“你好像徹底放飛了自我。”
伍睿，“……”
‘放飛自我’四個字很精髓。
伍睿覺得……他說得對。
不等伍睿夸石寬幾句，辦公室門被從外推開，在看到門外走進來的人后，伍睿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況？
昨晚宋昭禮不是拒絕了跟他們合作嗎？
怎么……
石寬背對著辦公室門而坐，看不到宋昭禮，瞧見伍睿愣住不再說話，順著他的視線朝門口看過去。
看到站在紀璇身后的宋昭禮時，石寬微微蹙起了眉。
伍睿到底是比石寬年長些，也在商業場上摸爬滾打得更久，快速調整情緒，站起身跟宋昭禮打招呼。
“宋總。”
宋昭禮沉聲開口，“伍總。”
宋昭禮這聲‘伍總’，喊得伍睿一個激靈。
老實說，他這個‘總’多少有些名不符實，就是個虛名。
畢竟，盛瑞的員工實在是屈指可數。
尤其是跟宋昭禮的騰創比起來。
聽說騰創的員工，都是宋昭禮花高價從各個公司挖的行內精英。
不像他們，純草臺班子。
打過招呼，伍睿和石寬就離開了紀璇辦公室，臨走前，伍睿朝紀璇使了記眼色，明顯是有話跟她談。
紀璇會意，但她現在不能走，只能朝他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兩人的互動不算顯眼，奈何宋昭禮的余光一直落在兩人身上，所以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且看得一清二楚。
伍睿和石寬前腳離開，邱林也有眼力勁地緊隨其后。
待辦公室里只剩下紀璇和宋昭禮，紀璇背對著他放手包，溫和有禮又疏離地開口，“宋總喝茶還是喝咖啡？”
宋昭禮沉聲，“茶。”
紀璇，“好。”
紀璇話落，走到一旁的茶臺前沏茶，等到茶沏好，紀璇端著茶杯走到茶幾前彎腰放下，“宋總，茶。”
宋昭禮視線落在她臉上，嗓音清冷，“謝謝。”
紀璇淺笑，“冒昧問一句，宋總怎么會突然改變想法選擇跟盛瑞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合作？”
宋昭禮修長好看的手指落在茶杯上，沒喝，答非所問，“伍睿瞧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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