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和宋昭禮無聲對視。
坐在駕駛位的邱林也看到了，小聲說，“這孩子叫石寬，之前也是咱們宋氏的人，王誠的手下，想來是王誠讓他過來幫忙的。”
宋昭禮薄唇挑動，語氣里滿是輕嘲，“孩子？”
邱林，“……”
宋昭禮，“開車。”
邱林，“是，宋總。”
紀璇回到公司后，給邱林打了通電話，跟他說今天的事。
邱林開著車，連著車載藍牙，邊接她的話，邊暗戳戳觀察宋昭禮的臉色。
紀璇說，“今天拆遷那邊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
邱林回答，“知道。”
紀璇問，“你們準備怎么處理？”
邱林道，“合同他們都簽了，拆遷款也早就到賬了，他們現在鬧也是白鬧。”
紀璇拿著手機下車上樓，“恐怕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邱林心里有數，明知故問，“怎么說？”
紀璇客觀分析，“就像你說的，他們合同也簽了，拆遷款也到賬了，如果不是受人挑撥，做不出這么大膽的事。”
邱林從內視鏡里看宋昭禮一眼，承應，“是這么個道理。”
紀璇，“宋……宋總那邊知道今天的事嗎？”
邱林，“宋總……”
邱林拉長著調調，瞧著宋昭禮無動于衷的神情，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
他們家老板這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邱林正躊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聽到坐在車后排的宋昭禮低沉著嗓音插話，“你在公司？”
這個‘你’問的是誰，顯而易見。
紀璇剛推開辦公室門，正準備放手包，聽到宋昭禮的話微愣了下，又很快反應過來，“是，我在公司。”
宋昭禮說，“我待會兒去你公司跟你聊。”
說罷，宋昭禮又補了句，“方便嗎？”
紀璇白皙纖細的手指抵著辦公桌，“方便。”
宋昭禮，“嗯，我差不多四十分鐘后到。”
紀璇，“好。”
切斷電話，紀璇抿唇，在辦公桌前站了會兒，轉身走到窗前煮咖啡。
一杯咖啡煮好，整間辦公室里都飄散著咖啡味兒。
她低頭淺抿一口，苦澀的勁從口腔蔓延到嗓子眼。
習慣這種東西，真是很難戒掉，比如她喜歡喝咖啡，再比如，她至今看到宋昭禮還是會恍神。
宋昭禮到時，紀璇一杯咖啡剛喝完。
宋昭禮被苗莞帶進來，紀璇起身迎接。
“宋總。”
宋昭禮朝她點頭，“紀總。”
紀璇，“坐。”
說完，紀璇給苗莞使眼色。
苗莞會意，走到茶臺前沏茶。
兩杯茶沏好，苗莞放到宋昭禮跟前一杯，又遞給紀璇一杯，然后退出了辦公室。
苗莞一走，辦公室里就只剩下兩人。
紀璇端著茶杯站了會兒，走到茶幾旁的單人沙發前坐下，放下茶杯說，“今天拆遷那邊的事，不知道宋總怎么看？”
宋昭禮喝茶，襯衣袖口挽至手肘，“昨天宋氏在昆明的分公司開業了。”
紀璇秒懂，“跟宋氏有關？”
宋昭禮道，“十有八九。”
紀璇，“你準備怎么做？”
宋昭禮掀眼皮看紀璇，喉結滾動了下，“我在這邊沒什么助力。”
紀璇，“……”
宋昭禮垂眼眸，“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惹上麻煩。”
隨著宋昭禮話落，紀璇安靜了一瞬，提唇說，“宋總別這么說，我們倆既然達成了協議，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有能幫得上騰創幫得上宋總的地方，宋總盡管說。”
宋昭禮嗓音低低沉沉，“我想讓你蹚渾水。”
紀璇呼吸一緊。
這種話，不適合他們倆現在的身份角色。
紀璇靜默了會兒，佯裝沒聽到，喝茶掩飾多余的情緒，平靜后說，“宋總對女性還是這么紳士。”
紀璇這句話帶著疏離，也帶著刺兒。
宋昭禮沒接話，修長的手指在茶杯邊緣點了點，忽然話鋒一轉說，“明天是周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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