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睿定了當天下午的飛機，臨走前去紀璇辦公室坐了會兒。
紀璇瞧著他幾次欲言又止，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想說什么直接說，跟我用不著這么吞吞吐吐。”
伍睿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垂眸思忖組織語言，抬頭時直白問，“你是不是懷疑石寬有問題？”
伍睿問得直接，紀璇靠站在辦公桌前沒坐，實話實說，“有點。”
聽到自己預料中的答案，伍睿開口，“我有兩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紀璇，“說。”
伍睿，“石寬一定不會害你。”
紀璇心里其實有數，但還是問了句，“怎么說？”
伍睿看著紀璇身子往后靠了靠，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承重點，“下面的人都知道，那小子雖然不善言辭，但只要是有關你的事，他說得比誰都多，而且從不允許別人說你半點不是。”
紀璇，“你很信任石寬。”
伍睿正準備往嘴前送的水杯頓了下，抬眼看著紀璇笑，“別試探我，我對那種小屁孩沒興趣，我只是就事論事。”
伍睿落落大方，紀璇也不疑有他，“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
伍睿說，“所以我想跟你說，如果這份錄音真的有什么，到時候看在那小子是實打實護著你的份上，別讓他太難堪。”
說罷，伍睿又補了句，“只要錄音里的東西沒觸及到你的底線，別讓他太難堪。”
紀璇，“嗯。”
紀璇不是不念舊的人。
當初她只身來到昆明，想創業的時候身邊一個支持的人都沒有，伍睿和石寬不遠千里來昆明幫她，這份情誼，不管到什么時候，她都不會忘。
伍睿定的飛機是下午三點，所以不能多呆，把自己該說的話說完，出門乘電梯下樓前往機場。
伍睿剛下樓，正準備打車，一輛大眾在他面前停下，車窗下降，里面露出石寬棱角分明的臉。
伍睿看著他輕輕挑了挑眉，沒吭聲，走到馬路邊打車離開。
看著伍睿俯身上車的背影，石寬微微皺眉。
不多會兒，石寬揣在兜里的手機響起，他抿了下唇，掏出手機按下接聽，“喂，媽。”
石寬話落，電話里響起一道唯唯諾諾又滿是慈愛埋怨的聲音，“你怎么又給我打錢，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的錢夠用，倒是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身上要多留點錢才行。”
石寬說，“我這里有。”
女人，“嗯。”
說完，女人默聲了會兒，又問，“你還在紀璇那兒啊。”
石寬道，“還在。”
女人輕輕嘆口氣，“你說你這又何必呢。”
石寬，“等她公司徹底上了正軌我就離開，到時候……我就回家照顧您，給您養老。”
女人吸了吸鼻子說，“我沒事，只是，我不忍心看你去還這份債，跟你有什么關系，那會兒你都還沒出生……”
女人話說至半截，石寬出聲打斷她的話，“媽。”
聽出石寬語氣里的不悅，女人噎住沒再說話。
跟女人掛斷電話，石寬把手機揣回兜里，想了想，掏出手機給伍睿發了條信息：我最近想請假。
伍睿那頭秒回：請假跟紀總說，我不是你的頂頭上司。
石寬：你替我請。
伍睿：滾。
看到伍睿的回復，石寬沒再回應。
過了約莫十分鐘左右，石寬沉著一張臉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石寬冷著聲音說，“你幫我一個忙，待會兒差不多三個小時后有一趟從昆明到清城的飛機，你去幫我盯著一個人，信息我等下發你。”
對方，“什么人？”
石寬，“你不用管，價格還是之前的，記得別被發現。”
對方嗤笑，“我辦事你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切斷電話，石寬轉手給對方把伍睿的個人信息和照片發了過去，發完，又補了一條短信：他不是什么壞人，你別用你那些非常手段。
對方回消息：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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