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璇開車趕到機場時，宋銘復也在。
看到紀璇，宋銘復嘴角扯出一抹笑，“老四不是告訴你路上開車慢些？”
就她趕過來這個時間來看，她在路上大概是生死時速。
紀璇抿唇，想笑，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瞧見她的樣子，宋銘復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些，沉聲說，“放心，石寬不會有事。”
紀璇唇角動動，“嗯。”
昆明到清城，這一路上，紀璇始終一言不發。
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宋昭禮和宋銘復都能看出她神經緊繃。
在飛機起飛平穩后，宋昭禮伸手抱了抱她的肩膀，低聲說，“休息會兒。”
紀璇搖頭，“睡不著。”
宋昭禮輕笑，“不信我？”
紀璇，“我是不信宋霆克。”
宋昭禮道，“你放心，他不蠢，即便這次他沒辦法逼我就范，他也不會殺人，因為他只要手里沾了命案，那就不是簡簡單單蹲幾年監獄的事了。”
紀璇，“……”
商業場上的斗爭紀璇這些年已經見識過不少，但像宋家這樣，明明是骨血親情，卻勢必要把對方弄死的，算是獨一份。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清城。
從機場出來，鄒柏開車在外面等著他們。
三人上車，鄒柏打轉方向盤，沉著臉說，“宋霆克這次是真的不想活了，玩兒這么大。”
宋昭禮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走到了絕路。”
鄒柏嗤笑，“既然都意識到自己走到了絕路，好好去自首不好嗎？何必再搞這么一出幺蛾子。”
宋昭禮說，“不信命吧。”
鄒柏譏諷，“這是不是就是老人常說的那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宋昭禮嘴角勾笑，握著紀璇的手沒吭聲。
鄒柏話落，從內視鏡里收回看向宋昭禮的視線開車，余光不小心掃到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宋銘復，心底咯噔一下，尬笑道，“抱歉，抱歉，一時忘了你的存在。”
宋銘復臉色沉沉，有些難看，“沒事。”
聞聲，鄒柏挑眉，從內視鏡里看了眼宋昭禮。
宋昭禮朝他輕抬下頜，示意他閉嘴。
宋銘復這會兒的心情，不比紀璇輕松到哪里去。
他對宋霆克的感情，比紀璇對石寬還要復雜。
從小到大，于倩和宋元正貌合神離，其實都不怎么管他，是宋霆克經常帶著他跟宋昭禮一起玩兒。
如今，三人居然走到這步田地。
拋開宋昭禮，他跟宋霆克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想到這些，宋銘復閉了閉眼，腦子里忽然閃過之前家庭醫生跟他說的話。
“三少爺，你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是因為你服用的藥里面被人添加了東西。”
“我可以保證我給你開的藥肯定沒問題。”
“這種事，只有可能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有機會下手，我建議你從身邊人著手調查。”
醫生的話在宋銘復腦海里回蕩，他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的手？
呵，那幾年，他身邊都是宋霆克派來的人。
調查？
這種情況還需要調查？
隨著車駛入市區，車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紀璇被宋昭禮握著的手心冒汗，宋昭禮察覺到，手指蹭開她的指縫跟她十指相扣，隨后又一點點握緊。
感覺到宋昭禮的小動作，紀璇心慢了一拍，掀眼皮看向他。
宋昭禮低頭看她，身子俯了俯，旁若無人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嗓音低低沉沉說，“凡事有我。”
紀璇，“你別鋌而走險。”
宋昭禮，“放心，不會。”
車抵達市區，穿過大街小巷，直抵宋霆克的別墅。
他們的車前腳停在宋霆克別墅門口，后腳就被十多個蜂擁而上的保鏢團團圍住。
鄒柏嘴里罵了句臟的，轉頭看向坐在車后排的宋昭禮，皺眉說，“宋霆克這貨是不是想讓你直接有去無回？”
宋昭禮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氣定神閑，不急不緩說，“看來他是真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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