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禮從會見室出來的時候，宋霆克差點發狂。
好在警察進去的及時，才將他制止。
宋霆克在會見室里歇斯底里大吼。
“宋昭禮，你一定不得好死。”
“你以為你這么折磨我，你二哥就能復活？”
“哈哈哈哈，你二哥死的之前，你怕還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宋昭禮，哈哈哈哈，你二哥永遠不知道，他救下的是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宋霆克聲嘶力竭，宋昭禮走在門外聽到了，沒回頭，只是止步從兜里掏出煙盒敲了根煙咬在嘴前點燃。
有認識的警察上前跟他說話，他擺了擺手，沒吭聲，闊步離開。
走出警局，邱林開車在外面等著。
瞧見宋昭禮，邱林忙不迭跳下車給他開門。
看出宋昭禮情緒不對，邱林低聲問，“宋總，你沒事吧？”
宋昭禮俯身上車，咬在嘴前的煙輕顫，“沒事。”
邱林跟在宋昭禮身邊這么多年，他到底有沒有事，他心里有數。
不過，宋昭禮不承認，他也不敢冒然多問。
過了一會兒，邱林上駕駛位開車，宋昭禮抬手將車窗降下幾許，又把自己脖子前的領帶往下扯了扯，閉上眼啞聲說，“邱林，送我去宋家墓園。”
邱林，“是。”
宋家在清城根基深，算得上百年屹立的老世家。
車抵達宋氏墓園，宋昭禮還沒下車，剛睜眼，就看到了宋家祖祖輩輩齊刷刷的墓碑。
邱林覺得宋昭禮狀態不對，從內視鏡里觀察他的臉色，“宋總。”
宋昭禮收回視線，沉聲應，“嗯。”
邱林，“需要我陪您下去嗎？”
宋昭禮，“不用，我自己下去走走。”
說完，宋昭禮推門下車，穿過一條巖石小路，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白玉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人跟宋昭禮長相有七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里的人眉眼看起來更為溫和。
宋昭禮蹲下身子用手撫摸墓碑，沒跪，喉結滾動了下，啞聲說，“二哥，我來看你了。”
宋昭禮話落，沉默了會兒，單膝跪地，手撐著墓碑又說，“宋霆克入獄了，基本不可能活著出來，他剛剛跟我說，我是個畜生，說你一定會后悔當初救了我……”
說罷，宋昭禮停頓，嘴角輕扯了下繼續暗啞著聲音道，“我不信。”
宋昭禮維持著這個姿勢跟宋謙己的墓碑斷斷續續說了很多。
說到最后，腳都麻了，索性直接靠坐在了墓碑旁。
不遠處邱林看著這一幕，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撥通了紀璇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電話接通，邱林說，“紀璇，你現在忙嗎？”
紀璇不明所以，回話道，“不忙，在收拾東西，下午回昆明。”
邱林，“你現在方不方便來一趟宋氏墓園？”
紀璇聞言心里一緊，“怎么了？”
邱林看著車窗外的宋昭禮，明明知道他聽不到，但還是壓低聲音說，“宋總在這邊探望二少爺，我覺得他今天情緒好像不太對勁。”
紀璇，“我馬上過去。”
邱林，“我把地址發你。”
電話掛斷，邱林給紀璇發了條微信好友申請。
待紀璇那頭痛快，他馬上給她發了條位置共享。
紀璇：你那個微信號不用了？
看到紀璇的信息，邱林一臉懵，如遭雷擊。
他差點忘了，他那個微信號在宋昭禮手里，扮演他的‘分身’。
紀璇信息發出，邊收拾東西邊出門，在看到邱林遲遲不回信息后，心下有了猜想，指尖點在屏幕上：那個微信號一直都是宋昭禮在用？
邱林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信息，猶如看著燙手的芋頭。
好心辦壞事。
這問題該怎么回答？
他是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
邱林拿捏不準紀璇和宋昭禮現在復合之路走到了哪一步，已經錯了一步，不敢再繼續下去，盯著手機不敢回答。
就在他腦子高速運轉該如何把這件事瞞天過海時，紀璇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邱林嘴角輕扯，一臉愁容，半晌，實在扛不過去了，咬牙按下接聽，“喂，紀璇。”
紀璇聲音溫和，語氣卻異常篤定道，“你那個微信號，是宋昭禮一直在用，是嗎？”
邱林腦袋嗡嗡作響，硬著頭皮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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