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在宋銘復這里呆了兩個月,人消瘦了一圈。
晚上她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人,自己都被氣笑了。
她還真被當成了苦力成了保姆。
洗完澡,陳沐在保姆間休息,心里盤算著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還沒想通這個問題,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在瞧見上面的信息后,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半晌,在一陣遲疑后按下接聽,“媽。”
陳沐剛喊了一聲‘媽’,電話那頭的人破口大罵,“死丫頭,你還知道接我電話,我白天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怎么不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我告訴你,只要……”
不等電話里的人把話說完,陳沐長吁了一口氣,身心疲憊開口,“媽,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現在在宋家三少爺這邊,我白天很忙,根本沒辦法接電話。”
陳母嘲諷,“你一個陪男人睡覺的j,你白天有什么可忙的?”
聽到陳母的話,陳沐咬緊了牙關。
雖然這些話,她從小到大都已經聽過無數遍,可是每次聽到,她還是一樣覺得難受。
陳母話落,見她不說話,又疾言厲色說,“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趕快給我打點錢過來。”
陳沐,“我前兩天不是剛給過你們錢嗎?”
陳母扯著嗓子喊,“前兩天是幾天?再說了,你給的那點錢,夠干嗎?你哥在醫院天天都是花錢的地方……”
陳沐深吸氣,“我現在沒有錢。”
陳母,“你陪宋銘復睡覺,他不給你錢?”
陳沐咬牙,“我壓根沒跟他發生關系。”
陳母,“那你去做什么?”
陳沐今天累了一天,再加上之前陳母那番話,她深吸一口氣,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天生就是陪男人睡覺的?我除了這個,就再沒其他可做了是嗎?”
陳母,“你除了這個還能做什么?”
她除了做這個還能做什么?
這句話像把匕首扎進了她的胸口。
她抿唇,用牙緊緊咬著下唇,許久,說了句,“你自己也是女人,怎么我從小到大在你嘴里就沒聽到過一句對女性的尊重?”
陳母,“……”
陳母噎住,不是反思自己是否哪里做錯,是覺得陳沐不知道抽什么瘋。
她有點沒搞明白,陳沐在說什么。
不過陳母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們一家子還得靠陳沐,見她是真的生氣了,氣焰消了消,陪著笑說,“沐沐,媽不是真的跟你生氣,你說你現在一天天不接電話,媽能不著急嗎?你總覺得我心疼你哥多一些,可你哥是兒子,我們全家以后都得指望著你哥呢,媽這么做,也都是為了你好……”
陳沐冷聲說,“全家以后都得指望我哥,這句話我從小聽到大,現在你跟我爸都五十多了,靠上了嗎?”
陳母,“還不是因為你哥得了病。”
陳沐,“他沒得病之前呢?是上班了,還是創業了?”
陳沐以往也有跟他們鬧脾氣的時候,但是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懟,不是別的,主要是怕太過火,會換來一頓毒打。
但今天,陳沐一而再再三,三而四……
陳母拿著手機不吭聲,覺得陳沐似乎有點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隨著陳沐話落,這通電話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電話里忽然響起陳父兇狠的咒罵聲,“小賤人,現在居然敢這么跟你媽說話,如果不是我跟你媽,你以為你能長這么大?白眼狼,如果不是我跟你媽供你讀書,你能知道這么多東西?你看看你那些朋友,現在哪一個不是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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