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的心顫了一下,她能感受到江梟說這句話時候的火氣。
為了緩解氣氛,秦矜主動開口詢問:“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江梟半天沒搭理她,直到他給秦矜上完藥,江梟往洗手間走去,邊洗手邊淡淡開口:“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秦矜只能看到江梟如刀削般的側臉,他鼻梁很高,黑曜石般的眼睛內帶著不滿,“看你沒接,我問了秦嬌。秦嬌告訴我你在這。”
秦矜沒問他怎么會有秦嬌的聯系方式,秦嬌連自家門的密碼都告訴過江梟了,兩人有聯系方式好像也不稀奇。
其實江梟今天跟上來,秦矜心里做好了準備。
然而江梟洗完手后從衛生間走出來,他把床上的藥拎起來放在桌上,淡淡:“要是覺得疼就自己爬起來抹。”
“愣著干什么,說話。”江梟皺眉。
秦矜這才反應過來:“啊......好的。”
說完,江梟又看了秦矜一會兒,他轉身,拿上自己的手機,開門,“那就這樣。”
什么?
秦矜詫異地抬頭,看著江梟的背影。
男人的背脊很寬,但是有公狗腰,這秦矜是知道的,江梟身材很好,能拉出去當男模。此刻江梟的西裝褲勾勒出他蓬勃有力的肌肉線條,兩條腿又長又直,很有氣派。
江梟推開門,回頭看秦矜一眼:“早點休息。”
說完“砰”一聲,江梟帶上了門。
就這樣?
秦矜愣住。
江梟這就走了?
秦矜在擺弄自己的手指,她低著頭,有點兒不知所措,或者說,心里有些落空。
他不留下來嗎?
突然地,秦矜意識到,江梟好像是真的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否則這么好的機會,江梟又是大老遠追了過來,居然不是為了睡她?
秦矜腦子里想了很多,她發現自從張星柚回國后,江梟就有點兒變了。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受讓秦矜宛如海上漂浮的蘆葦,上下起伏居無定所,毫無歸處。
秦矜抬頭看著桌上的藥,神色很復雜。
但既然江梟不要,她總不可能上趕著給吧?
狗男人,她不稀罕。
秦矜很快就把江梟的事情拋之腦后,她感受著脖子上陣陣微弱的疼痛,洗漱后漸漸睡著。
次日清晨,秦矜被民宿樓下打鳴的雞給吵醒,她瞇著眼睛一看時間,才八點多,很早。
但是秦矜睡意全無,只能站起身洗了把臉。
秦矜下樓的時候,聽到民宿老板正在一樓和別人聊天: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昨天夜里很晚,度假村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群戴墨鏡穿黑衣服的男人,開著車到了一家旅館,直接破門而入把一個男的拽出來丟到街上,拳打腳踢!”
“那個男人可憐得很,被打得腿骨都斷了一處,站都站不起來。”
秦矜聞言腳步頓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剛起床就聽到這么勁爆的八卦。
“真的假的啊?”其他房間的旅客好奇地問。
民宿老板神經兮兮點頭:“當然是真的,真稀奇了,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這是多大的仇啊!”
秦矜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剛想走過去問問是什么情況,后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姐?你醒了?”
秦嬌趿著拖鞋從樓梯上走下來,她睡眼惺忪。
“昨晚兒你在這里睡的?”秦矜問。
秦嬌點頭:“是呀,江梟給了一張卡,里頭好多錢,十來萬呢,我擔心你出事,就在這里定了個房間,方便找你。”
“醒了?”有一道熟悉的男聲傳入耳中、
秦矜和秦嬌同時看過去,發現江梟的車停在了民宿門口,他跨出大長腿,從車上走下來,懶洋洋地靠在車門邊上。
“要不要去醫院?”江梟問。
秦矜走過去,愣了下,隨后搖搖頭:“過兩天就會自己好了,小傷,沒必要。”
“收拾東西,上車,我送你們回深城。”江梟于是淡淡。
秦嬌一聽,不太樂意:“啊?可是我還要和同學.......”
她話沒說完,因為看到江梟陰沉的臉色。
江梟周圍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場,秦嬌撒腿就上樓去整行李了。
“你呢?”江梟頷首,看向秦矜。
秦矜硬著頭皮應:“......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