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廣場,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議論聲彼此起伏:
“那不是姜家的人嗎?被這么打,也沒人管管?”
“噓!小聲點,誰敢管啊!沒看見那些都是岳風將軍的兵嗎?”
“領頭戴墨鏡那個,據說是中京羅家少爺身邊的保鏢頭子,叫羅哮天!”
“不對啊,岳風將軍的兵,怎么會聽羅家保鏢頭子的指揮?這是怎么回事?”
姜去病替姜梨挨了一鞭子,頓時暈死過去。
姜梨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不斷地晃動著姜去病小小的身子:
“去病你怎么樣?醒醒!”
“你不要嚇媽咪!你醒醒!”
然而無論姜梨怎么晃蕩,姜去病始終閉著眼睛。
羅哮天張狂地笑了起來:“喲,打死了一個小的!”
“我家少爺一定會好好獎賞我的!”
“看見沒有?你們這些賤民,今天就是跟這個小崽子一樣的下場!”
說著抬起鞭子,又狠狠地朝著姜梨抽去。
姜去病昏迷不醒,姜梨被羅哮天的話一刺激,頓時失去了理智。
猛地抬頭,一把接住了鞭子,怒道:
“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畜生,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說著不顧被鞭子甩得鮮血淋漓的雙手,狠狠一耳光甩在羅哮天臉上。
羅哮天被打得一個趔趄,怒了:
“小婊子,你竟敢打勞資!”
“你踏馬的不想活了!”
“兄弟們,給我使勁打!”
“我們少爺說了,打死一個,賞一百萬!”
羅哮天叫囂著,一耳光甩在姜梨臉上,腳下不停,使勁地往姜梨身上踹。
岳飛的士兵們聽見這話,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沒輕沒重地往姜家眾人身上招呼。
姜家人被打,頓時響起一片哀嚎慘叫聲,怒罵著姜梨:
“姜梨,你踏馬的就跟齊退之一樣,是個掃把星,只會害我們!”
“你和你的野種兒子死了就算了,憑什么連累我們!”
“姜梨,是你得罪了羅少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饒命啊,不關我的事!你們去打姜梨,打齊退之,饒命啊,別打了!”
“……”
圍觀的人看得一陣唏噓,有些膽小的甚至捂著眼睛不敢看了,卻沒人敢站出來說什么。
不敢啊!
面對上百個全副武裝的黑虎軍,誰敢?
終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悄悄拿出手機報警。
然后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羅哮天看見了。
羅哮天正使勁地踹著姜梨,走過去一把奪過老太太的手機摔在地上。
又一腳將老太太踢翻在地上,手里的鞭子沒頭沒腦地往老人身上招呼:
“老不死的多管閑事,想死嗎?”
“想死勞資成全你,我羅家的事也敢管!”
老太太滿頭滿臉的血,蜷縮在地上抱著腦袋,羅哮天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個年輕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阻止:
“住手!快住手啊!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快住手啊!你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羅哮天停手,盯著年輕男子:“勞資的事需要你說三道四?”
“你說停就停?你算什么東西?”
說著,他一腳將男子踢翻在地上,拎起鞭子就打。
年輕男子的兩個同伴急忙阻止,可話沒說兩句,被羅哮天一鞭子一個抽倒在地:
“來人,連這幾個不知死活的一起揍!”
“我倒要看看,誰踏馬的敢多管閑事!”
幾個士兵圍過來,三個年輕人瞬間被拳腳淹沒,只聽得見慘叫聲和士兵的怒罵聲。
這下激起了民憤,幾個路上人想上前理論。
姜梨不想殃及路人,掙扎著爬起來,大叫:
“住手!”
“這是我們姜家的恩怨,跟別人無關!”
“你們不要再上前了……”
姜梨勸到最后,聲音哽咽。
她無比清楚羅哮天背后的勢力,這些路人無權無勢,非但幫不上忙,徒增一頓毒打罷了!
羅哮天冷哼一聲,一把扯住姜梨的頭發:
“賤人!真踏馬聒噪!”
姜梨忍著疼,憤怒地瞪著羅哮天:
“逍遙王和霓凰戰神都在江城,你就不怕?”
羅哮天哈哈笑了起來:“霓凰戰神一個新封的女流之輩,就只會在江城著屁大點地方耀武揚威!”
“我羅家怎么可能怕她?”
“至于逍遙王?一個毫無實權的青龍軍舊部,算個屁?”
“勞資后面是岳風將軍,是安祿山元帥,是黑虎軍!勞資怕他?”
姜梨滿心絕望,張了張嘴,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人群里不知哪里傳來啜泣聲:
“你撒謊!棲泉關大戰的時候,是安祿山元帥,是黑虎軍保護了大夏,保護了我們!”
“安祿山元帥怎么可能縱容部下當街毆打百姓?還說我們是賤民?”
頓時響起無數應和聲。
羅哮天扯著嘴角冷哼:“你們就是賤民,說你們怎么了?”
“你們這些賤民竟敢議論安祿山元帥的不是,來人!把這些人統統圍起來!”
岳風的士兵頓時四散開來,將廣場上的群眾全部圍在中間:
“全部雙手抱頭,跪下!”
哭泣聲連成一片,絕望,悲傷的氣氛蔓延,人群里響起了各種聲音:
“黑虎軍是我們崇拜的大英雄,就連他們都如此行事,真的沒有人能救我們了嗎?”
“我不愿意相信,可他們確實是岳將軍的黑虎軍,還當街毆打百姓!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連霓凰戰神和逍遙王殿下也沒辦法,天啊,我們的日子要怎么過啊!”
“……”
人民廣場上,絕望的哭聲越來越大。
人群背后巨大屏幕上,安祿山笑吟吟地介紹著此次夏日祭的盛大場景。
一座座東硫建筑拔地而起,裝修精美,廣場上掛著東硫國旗。
一瓶瓶美酒肆意潑灑,紫紅色的名貴葡萄酒,像自來水一樣被浪費。
美女們穿著東硫傳統服裝,在東硫風格的舞臺上,載歌載舞,嫵媚快活。
上百支大型樂隊在夏日祭廣場上又跳又笑,盡情歌頌著東硫國的偉大。
……
羅哮天得意地指著大屏幕,笑道:
“看見了嗎?我羅家還是夏日祭的策劃者之一!我家少爺還是尊貴的硫國國籍!”
“你們這些賤民,讓你們看一眼硫國的風采都是抬舉你們!嚎什么嚎?”
“你們這些賤民,好好看著,得罪我羅家的下場!”
“我們少爺說了,姜家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特別是這個姜梨,扒光衣服吊在廣場上七天七夜,以此平息我家少爺的怒火!”
羅哮天一只手扯著姜梨的頭發,一只手撕拉一聲,扯破了姜梨的襯衣:
“哈哈,你那個叫齊退之的老公怎么還不來?”
“不會是逃了吧?不過沒關系,勞資會打斷他的手腳,吊在你旁邊!”
“……”
姜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豆大的淚珠珠子一樣往下掉。
羅哮天連逍遙王殿下都不放在眼里,齊退之來了又能怎么樣呢?
姜家眾人嚇得瑟縮地擠在一起,說也不敢出聲阻止。
又是撕拉一聲,姜梨被扯得只剩一件背心。
岳風的士兵們狂笑起來,口哨聲,侮辱聲不絕于耳:
“嘶,真白!就這么吊死了可惜!”
“來來來,我這有繩子,吊起來慢慢看!”
“吊起來!吊起來!”
姜梨被綁上了雙手。
忽然,人群后方傳來一聲大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