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代理人！”
一向沉穩內斂的丁爸爸聞言，頓時吃了一驚。
熱泉市長生節的災難就在眼前啊，他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隻是不知道，竟然連東城市也有影組織的代理人。
那豈不是意味著，東城市下也潛藏著一顆定時核彈？
丁邦常麵色轉為凝重：“你確定...”
“確定！”莫測點頭，索性也沒必要遮掩：
“不光東城市，恐怕...整個聯邦的大中型城市，都有影組織活動的痕跡。”
“不過，明麵上活動著的代理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潛藏的很深，用常規手段的話，恐怕很難通過當地懲罰者的排查而找出他們。”
“這些代理人的作用不用多說，如果放任的話，熱泉市的災難有可能會在其他城市重演。”
“我也是有條不太能確定的線索，得知身處東城市的代理人可能是一名高官，所以...我要嚐試著排查一下。”
“不太確定的線索...”丁邦常沉吟了一秒鍾，說道：
“也正是因為不太確定，所以，你沒有當麵向歐陽行省吐露這件事。”
丁邦常說的沒錯...莫測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同時，又加了一句：
“關鍵是...告訴歐陽行省恐怕也沒什麼用啊。”
“是啊...”丁邦常聞言歎了一口氣：“他是首陽行省的聯邦掌舵者，並不是聯邦元首...而且，就算是聯邦元首，對抗影這樣強大的組織，也是需要潘多拉來解決的。”
“對，上麵的話，恐怕已經鬧成了一團，隻是我們的階層無法得知而已。”莫測伸手指了指天空，笑道。
艾娘在東城市鬧出這麼大平民傷亡，其實也相當於影組織首次暴露於世間，先露出猙獰的獠牙。
聯邦頂點以及潘多拉高層無疑已經得知了這個情況，按照常理估計，潘多拉是應對隱秘組織責無旁貸的存在，而作為聯邦，恐怕也會要求潘多拉盡快對影組織做出應對。
上麵是如何一番權利傾軋以及如何應對，莫測此時當然不得而知，但是通過簡單的推理也能知道...羅迪尼亞大陸頂點的那些人物，估計此時也很混亂。
這場角力的實質是，具有暗影之牙的影，與潘多拉頂層的契約勢力間一場高級契約者層麵的交手。
或者說，一場全麵的超凡戰爭。
丁邦常沉吟了幾秒鍾，微微歎了口氣：
“還有南部落那邊不穩定的局勢...統合紀元，持續了1100多年的和平就要結束了。”
莫測能從他的話裏聽到一種莫名的心酸。
作為聯邦的一省副行省，作為代表普通鐵民的高官，丁爸爸在這個被超凡力量把控的世界，其實能做的事情很少。
歐陽行省呢？他的目的，或者說政治理想之一，竟然也達到了推翻潘多拉的高度，保守派可並不保守。
對於聯邦來說，對於代表普通鐵民利益的政府來說，外麵有源於強大的影組織的壓力，內部則是各種派係爭鬥，還有一個時刻想著獨立，半隱秘組織半政府的南部落存在...
亂世將不可避免的到來，毫無轉圜的機會。
丁邦常想了想，在離開歐陽家莊園前站住腳步，以一種疑問的語氣對莫測說道：
“所以，你要對抗影組織，你一直在查影組織...自己單幹？”
莫測無聲地點了點頭，笑道：
“我倒是想命令潘多拉盡快動手，將影的毒瘤徹底鏟除，可惜，他們不聽我的啊。”
這句話，讓丁邦常沒忍住臉上的凝重，微笑出聲。
是啊，莫測隻是個基層懲罰者......
莫測自嘲般地繼續笑著：
“窮則獨善其身，達才兼濟天下。”
“我現在這麼窮，也就隻能私下裏自己做了...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去做的...僅僅是出於良知，出於對懲罰者身份的職責！”
“達才兼濟天下。”丁邦常聞言，嘴裏喃喃重複這句話，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卻是漸漸凜然：
“我幫你！”
.........
告別了丁邦常，莫測重返了歐陽公館，直奔少爺的洋房。
還是得和乖徒弟告個別的。
“老師，您來了！”歐陽傲示意侍女柯拉給莫測上茶。
莫測看了小柯拉一眼，敏銳地發現這孩子好像比原來瘦了幾分。
“我已經收到了歐陽行省的支票，已經幫你訂購了源石。”
將注意力轉移到歐陽傲身上，莫測笑著說道：
“到時候，我會分批給你提供源石。”
“你很快就會強大起來了！”
歐陽傲點了點頭：“辛苦您了。”
莫測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我一會便要返回熱泉市了，源石的話，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歐陽傲點了點頭，少有地恭敬說道：
“老師，您不在我這裏多住幾天嗎？”
“每次都是急匆匆的離開，讓我...”歐陽傲臉上微紅，頓了頓：
“讓我沒機會招待您呢。”
應該是想說孝敬，說不出口...莫測看著歐陽傲，心下歎道，這小子越來越成熟了啊。
不過，心裏雖然是這麼想著，莫測卻是板著臉，壓低嗓音訓斥道：
“下次來就先招待，不要總是等我走的時候才說！”
“不要光是說！”
說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歐陽傲怔了怔，默默點了點頭。
小女仆柯拉見狀，主動送莫測出門。
莫測明白這小丫頭的心思，在走出公館的路上微笑著說道：
“別擔心，也不要著急。”
“答應你的事情，我一直記得的！”
.........
出門，找了一輛人力車後，莫測吩咐車夫直奔聯邦商業銀行。
眼下最重要的事兒，就是盡快把手裏的錢整理整理，不然帶著1250金元的鈔票，看到路上哪個人都像罪犯。
莫測拖著下巴，看著車外的城市景色，心下暗歎，歐陽耀果然也是想搞大事的人！
身居高位，自然想更進一步。
這倒是無可厚非。
不過，和他合作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歐陽耀就算真的想要對抗潘多拉，他話裏也說的明白保守派要在有足夠的手段之後，才不再“保守”。
也就是說，歐陽行省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蓄力，在他沒有足夠的把握前，是不會公然站隊的...同樣，也因為如此，自己現在與他走近也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對，歐陽行省並不蠢...相反，他極為精明。
想到這裏，莫測稍稍放心，嘴角勾了勾。
居然想讓姐姐搬來東城市...嗬嗬，歐陽行省，你現在可是個大麻煩，避之都唯恐不及呢好不好！
思緒間，人力車已經抵達聯邦商業銀行，莫測付了錢，便迫不及待地進入銀行。
除了將1250金元的支票通兌，莫測還整理了一下這段時間的賬戶流水，意外的發現，在這段時間，自己竟然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收入，總數甚至逼近了100金元。
這包括月蝕群裏的委托費，包括歐陽傲打給自己幾次的買信息費用，還有來源於那個隱藏的合作方，鐵民早報熱泉市出版社接線員的匯款。
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收入...比如，阿圖羅議員賄賂監察署門衛的錢，凱烏斯，紅方等等幾個被自己繳獲了倉庫，裏麵的少量現金，不過這些零散費用積累起來，數量的確是不少的。
另外，倉庫裏麵還有一些源石，橙級巔峰的凱烏斯，還有那個在圍牆上被自己幹掉的橙級師弟，兩個人的屍體都析出了源石...
總之，莫測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富有。
然後，馬上就感覺心態好像不一樣了，看誰都感覺好像比自己低一頭，莫測心下自嘲般想到。
因為這張轉賬支票麵額超大，銀行不得不電話反複確認賬戶主人以及進行繁冗的核對手續後，這才將金額轉至莫測本人的賬戶。
共計1850金元的存款，全部存進了銀行，莫測因此而獲得了聯邦商業銀行的超級貴賓待遇。
同時，也同樣獲得了轉賬支票的權限。
莫測小心翼翼地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才將轉賬支票限額設立為單日1金元，惹得原本滿臉恭敬的，親自接待自己的支行行長滿臉驚愕。
離開銀行，外麵的陽光好溫暖啊。
心情那麼地愉悅。
莫測邁著輕鬆的步伐，再次步行到離銀行不遠的羅蘭俱樂部。
這一次，莫測和小紅帽告別了。
小丫頭滿臉失落：“這麼快就要離開東城市嗎？”
“你不是說，要搬來東城市的麼，怎麼還要出差？”
莫測笑著對好朋友撒了個謊：“就算搬來東城市，我也不是一直住在這裏的嘛。”
“總之，我在東城市的話，肯定會進場來這裏的，我已經和黑鏡長期合作了。”
嗯，的確和原懲罰者隊長期合作了，以後涉及到漫長的源石交易，東城市得經常來的。
見小紅帽米娜臉上的哀怨這才少了一些，莫測嘴角上揚：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得幫我辦事呢。”
米娜聞言，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莫測認真說道：“給我留下個你的聯係電話。”
“我在黑鏡先生這裏訂購了一批源石，我不在的話，隻能讓買方來附近羅蘭俱樂部取貨，你要幫我才行。”
“黑鏡先生會把貨裝好，你幫我和那邊的契約者接線，把貨交給他。”
米娜茫然地點了點頭：“契約者？朋友？”
“嗯！”莫測連連點頭：
“他和你歲數差不多，你們一定也會成為好朋友的。”
“這樣啊...那...那好吧，聽上去挺有意思的。”米娜一邊思索著，一邊答應道。
當然會答應了，這小女孩對親近契約者有著謎一般的熱情，肯定不會拒絕的。
再加上年紀不大，不都喜歡這種帶點神秘感，驚險而又刺激的暗中交易麼......
不然的話，莫測怎麼白嫖米娜的免費帶貨？
商議了幾句，覺得沒什麼問題了，莫測這才再次下樓，戴著麵具與黑鏡見麵。
與對方要來了銀行賬號的同時，這才將讓小米娜帶貨的想法分享給了黑鏡。
當然，同樣不用擔心黑鏡拒絕。
黑鏡老者果真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喃喃說道：
“你這幾次與小米娜走的很近，原來...是為了讓她做這件事...”
莫測聽他如此說，頓時不開心了，反駁說道：
“不是這樣的好不好？我是不帶任何功利想法的，先與米娜成為了純潔的好朋友！”
“之後，才讓好朋友幫一點點小忙。”
順序顛倒了，可就顯得我這個人不好了呢，莫測說完，心下默默想到。
黑鏡無奈地揮了揮手：“好吧好吧，你說了算！”
“別出問題就行，別讓米娜陷入危險...嗯，我知道你是懲罰者，如果你讓米娜因此出現意外的話...嗬嗬...”
黑鏡話鋒一轉：“就算找遍整個羅迪尼亞大大陸，我也能揪出你，讓你付出代價！”
“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額...原東城市懲罰者隊長，號稱潘多拉最強隊長的人物，果然有氣魄...
說話還那麼好聽！
莫測麵具下微笑著對黑鏡點了點頭，商定了下來。
“明天，就差不多有第一批源石了！”黑鏡後麵又加了一句。
............
為了不再見到米娜，惹這小丫頭傷心，莫測這次從黑鏡指點的密道出了俱樂部，重新回到大街上。
做好了這幾件事，這才匆忙地坐人力車返回酒店。
隻是在路上，卻是忽然收到了“月蝕”群裏的消息。
世界：心魘大哥！各位，我已經成功升為紅級！
預言：......
學識和欲望兩位並沒有回複，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世界：心魘大哥，我東西已經用完了，和身份卡一起還給你？
你還在原來的地方吧。
心魘：在的！
心魘：一直在等你，和您見麵之後，我就會離開東城市了。
世界：好，那我馬上過去！我們見麵談！
額...才剛剛分手，這又要見麵了啊！這一麵還是要見的，回收“壓縮空間”。
同時，在車上捏好達斯弗朗哥，不，應該是彼得帕克的臉。
好忙啊，這一天天的...莫測心下腹誹了一句，連忙催車夫快點跑。
等到莫測回到酒店，再次開好茶室之後，莫測這才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戴好麵具，靜靜等待歐陽傲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