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改錯字】史詩確認了這件事，心下更加放鬆了些，毫不慌亂地緩緩說道：
“收買莫測本就是祭祀大人的意思，隻要對方肯與我合作，無論他的目的是錢還是女人，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身為南部落五大長老之一，自然明白祭祀大人命令之重點，那就是身為班卡羅爾市監察署長的莫測能夠為我所用！”
“隻要其能做出貢獻，能為我南部落效力，就不枉祭祀大人的看重......花費些金錢和女奴算的了什麼？一個班卡羅爾市的監察署長能為我們做的事情，就算你花費再多的金錢與女奴也做不到！”
“青牛長老這番挑剔，豈不是孩童思維？”
“更何況，盡忠是本長老向祭祀大人匯報的敬語...青牛長老，你如此咬文嚼字，如同雞蛋裏挑骨頭般抬杠，可是因為上次騷擾我不成，對我心懷怨恨？！”
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更是讓青牛針對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史詩覺得自己可以豁出去了，這本就是一張不錯的底牌——讓祭祀大人了解一下自己這乖徒弟有多混蛋！
恐怕此時的烏牛祭祀也會心裏打鼓，就算不會立即相信史詩的話，也會覺得青牛如此針對是出於私怨。
而自己學生什麼秉性，烏牛祭祀本人相當清楚，難免不會想到青牛長老提前向自己打小報告的初衷——隻是內鬥，隻是為了針對史詩而已。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烏牛祭祀淡漠地看著史詩，有看了看勞埃德·麥倫，終於緩緩說道：
“你兩人...可是覺得赫塞第一聖女不榮耀？！”
“索菲亞，你心中不願成為聖女，為赫塞萬民奉獻身軀？”
“勞埃德，你也認為聖女隻是低賤的女人，竟敢拿此事威脅索菲亞...該死！”
史詩聽到祭司大人關注的點竟是這個，不由得再次一陣心塞——該死的赫塞人！
也隻有在赫塞人中，才會認為成為聖女，為萬千赫塞男人貢獻身體這件變態的事情是份榮耀!
對於南部落掌控者烏牛祭祀來說，他關注的隻是赫塞人的陳規陋習，並沒有對史詩這個人半分關心。
對麵的勞埃德·麥倫卻是急了，伸出虛幻的手臂指向史詩：
“你！”
“血口噴人！”
“嗬嗬......到現在你還狡辯？我問你，既然你說成功收買了莫測，為什麼不提手下四名至尊，共計三位橙級契約者，一位紅級契約者被莫測所殺的事情！？”
“你是否有所隱瞞？是否包藏禍心？”青牛·勞埃德·麥倫虛影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要知道，這可是我南部落巨大的損失...你竟然隱瞞不報，這是不是居心不良！”
果然是這件事......
這應該就是勞埃德·麥倫所謂的“把柄”了，或者說，就是這次會議的底牌。
史詩對此並沒有半分驚訝，甚至心下不禁嘲弄般地笑了一聲...
就這！？
她可是整個事件的親曆者，親眼看到莫測如何將自己手下四名至尊一一幹掉，也自然早就想到這裏可能會有問題。
畢竟，青牛那個家夥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很可能會在自己手下中安插人手，也就是說，青牛，甚至其他幾位同樣心懷叵測的長老都會提前知道莫測折損了四名契約者的事情。
總之，這個尚不算問題的BUG史詩很容易就想到了，並為之提前想好了數個解釋...
而此時，隻是把自己想到的所有解釋，挑出聽上去最為合理的那個。
史詩先是微微歎了口氣：
“不錯，我的確折損了手下四名契約者，而且，這四人是被莫測親手所殺。”
整個意識星空頓時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青牛·勞埃德·麥倫見史詩竟然沒有否認，讓他暗中收集到的四個死亡契約者的名字、位階等等信息，也就是能當證詞來指認史詩的準備白費了...
他原本正等著史詩否認，以此來讓白牛長老無話可說的。
勞埃德·麥倫反應很快，頓時嗬嗬冷笑了一聲：
“祭祀大人，白牛長老認罪了！”
“光是隨意折損契約者力量這一條，就已經足夠本長老行使懲罰之責！”
其他幾個長老也同樣看向史詩，每個人心思並不相同。
紅牛長老看向史詩時眉頭緊皺，不明白這個一向與自己相處不錯，而且並不笨的聖女為什麼連辯解都沒有辯解。
見烏牛祭祀並沒有說話，史詩心中再次安定了一些，這位頂頭上司果然不是個笨蛋，不是個聽弟子兩句耳旁風便下令處罰得力助手的蠢人。
史詩的虛影深深吸了口氣，用相當平緩地語氣陳述道：
“不錯，下令讓手下四名契約者試探莫測身手的人，是我...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正是因為上次會議以及這段時間與莫測本人接觸以來，我知道了莫測這個人貪財好色，人品著實有問題...”
“就連青牛長老也說莫測這個人不靠譜，可見其本人是很難以掌控的家夥，就算能夠以合作的形式為我南部落所用，也隱患頗多。”
“基於此，我作為南部落長老，至少也要試探一下莫測的身手......如果這個人真的隻是個有名無實的水貨，又加上爛到家的人品，能被我南部落招攬又有何用？”
“試探！如果莫測身手足夠好，我便可對其增加一分信心，不違背祭祀大人的意誌，將其納入我南部落...如果他隻是個水貨，被我手下四人聯手壓製一下，更是可令其心驚膽顫，被我輕鬆掌控。”
“我這試探......是為祭祀大人負責！為南部落負責！為萬千赫塞人所有的南方行省負責！”
死的，已經快被說成活的了...
她雖然當時對四名手下下的是死命令——不惜擊殺莫測，但是死無對證，說是武力試探也沒人能夠反駁。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將這個所謂的“試探”合理化了...史詩覺得這個說法有理有據，能挑出毛病的地方極少。
就連一直追著自己攻擊的青牛也沒想到史詩竟然詭辯至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史詩趁熱打鐵，短暫頓了頓，繼續說道：
“隻是這試探的結果......正是讓我大出意料！”
“莫測這人錯以為我是要將其當場擊殺，竟然以一敵四，先後殺掉了四名至尊。”
“幸好，我有祭司大人的眷顧，靠著最終的符源與莫測打成了平手，這才在試探之後對其說出本意，從而...一拍即合，莫測同意加入我們。”
“這場戰鬥可見，莫測雖然貪財好色，人品腐爛，卻在契約能力上具有相當的造詣，不愧班卡羅爾市懲罰者隊長之職。”
“這樣的人，正是可被我南部落所用之人！”
這一番話的結果，就是其餘三名長老微微頷首，覺得史詩說的不錯。
青牛雖然還不死心，仍然想從這番解釋中挑出些毛病，卻左右思索了良久，沒能找到借題發揮的BUG——小漏洞有，但是都不致命，提也沒用。
最終的結果就是...
沉默了許久的烏牛祭祀似是微微頷首，出聲首肯：
“嗯...做的很好！”
史詩立即雙手抱拳，回複道：“隻是折損了人手，請祭司大人責罰。”
這時候，旁邊的紅牛長老發聲了：
“折損一些契約者人手也是在說難免的，從結果上看，得到莫測的合作與支持，要勝過這幾名契約者的損失。”
這個時候，就連最下首的麥克阿瑟·傑森也幫了句腔：
“隻要我們讓莫測得到他從潘多拉得不到的東西...金錢與女人，還有赫塞人的尊重與崇拜，他隻會為我們做事。”
青牛·勞埃德·麥倫見事態已經向著不可逆的方向而去，頓時顧不上其他，出言反駁：
“我......仍信不過莫測，他怎麼會為我南部落著想？！”
“恐怕，他使詐！隻是假意......”
還在嘴硬，史詩心下冷笑了一聲，回想剛剛電話中與莫測的談話，重新將莫測提供的“投名狀”說了出來：
“青牛長老，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好？是真情還是假意，本就不是重點。”
她再次以恭敬的姿勢仰視烏牛祭祀，雙手做出赫塞的朝拜禮，鄭重說道：
“祭祀大人，莫測為了向我南部落表示衷心，已經將一個潘多拉內部極隱秘的情報告訴了我。”
“他說...來自於潘多拉總部，懲罰者議事團第五首席蒼嵐私信，叛逃的正義之眼大法官——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不日將抵達南方行省。”
“其目的雖然不明，但是...可以知道，必然是衝著我們南部落來的！”
“畢竟...南方行省是我們的地盤！”
這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在場的幾人怎麼也都是南部落長老，當然對契約者中近期發生的大事有所耳聞，而其中關於時光大法官叛逃潘多拉的消息，可是重中之重了。
時光......竟然要來南方行省！
那可是妥妥的藍級契約者，是與烏牛祭祀同等水平的中級契約者，他甚至會比祭祀大人更強——傳聞，他已經一隻腳買進了高級契約者的門檻，而祭祀大人，則是半年前經曆了九死一生，這才剛剛達到藍級。
這就相當於，一個比整個南部落強者還要更強的家夥，忽然要來到南部落的家裏......威脅，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更何況，對方目的不明......與南部落合作雖然不無可能，但是萬一對方真要對南部落出手，恐怕整個組織都會因此而震蕩，甚至...毀滅！
勞埃德·麥倫已經目瞪口呆。
史詩扥其他幾人則是相互觀望，一同等待祭祀大人的確認。
此時烏牛祭祀的巨大身影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是因為來自於如何應對“時光”的猥褻，還是因為考慮其他事情。
這一頓，就是接近一分鍾......
最終，烏牛祭祀重重地歎了口氣，沒有再提這件事，而似是俯視白牛長老史詩的位置：
“莫測若有此言的話，說明其......是真的心向我南部落。”
“此事不必再議了，索菲亞，你以後負責與莫測本人聯係，盡力挖掘其價值。”
這一次，就算是青牛·勞埃德·麥倫也不敢再出言質疑了...除非他真的傻。
史詩心下緩緩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終於成了，卻仍是不免有些許疑惑。
莫測這個“投名狀”，效果真是相當的好，隻是...祭司大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或者說...祭祀大人考慮到了史詩幾人想不到的更深層原因。
心情大好的史詩心下一橫，依舊扮演者自己白牛長老的人設，嚐試問道：
“屬下遵命！”
“祭司大人...時光大法官來我南部落的話，所為何事？”
同樣想問這個問題的其他長老，齊齊向著烏牛祭祀山嶽般的虛影拱了拱手，等待答案。
畢竟，這是一件每個南部落成員都要關心的事情！
見四名長老等待答複，烏牛祭祀並沒有隱瞞，而是簡短說道：
“不是針對我南部落...他的目標，是洹河神廟中的...影！”
............
放下電話，莫測依舊沒能平複自己的心緒。
雖然聽到史詩傳達消息，說已經得到了祭司大人的認可，卻仍免不了對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目標的震驚。
竟然是......為了洹河神廟中的影？
影組織的半靈！
時光大法官找影幹嘛？
莫測無法揣測對方的真實目的，卻是因為得知這個情報之後，隱隱覺得自己處境好像有些不太妙......
原因無他，“時光”已知的兩個目標齊聚班卡羅爾市啊...這是巧合嗎？
一個是洹河神廟中的影組織半靈，另一個是剛剛到任不久的監察署長，怎麼想，也覺得這個巧合背後似是有些不太正常。
或者說，是背後有人操弄的感覺！
莫測可是被調職來這裏的，他大可不必非來南方行省的......
換另一種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來思考的話...假設時光大法官這兩個目標的重要性有輕有重，那麼，他是想先幹掉莫測還是想先對那位影出手？
顯然，莫測覺得自己和時光的仇恨，隻是因為對方想把老鄉祭天而已，而自己不幸成為了對方的第一目標。
也就是說，莫測覺得自己還不夠被時光親自重視的層次。
那麼，時光來南方行省的話，更重要的目標可就是洹河神廟中潛伏的那位了...這樣的話，莫測取出了“倉庫”中蒼嵐給自己的“瞬移”卷軸。
自己被調過來，是不是被弄過來湊數當炮灰的啊？
這“瞬移”調集八位潘多拉首席至此，說是圍捕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還真搞不準......到底是誰在給誰下套？還是誰再給我下套？！
蒼嵐...果然有很大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