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什么不該問的問題。”
“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陳盼月伸手撫平著自己的胸口慢慢說話。
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她是接受著母親安排的婚事,走一步,看一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接受安排,是不是脾氣太好了?是不是應該抗爭?
而她對婚姻沒有什么概念,對談戀愛方面,也是了解得一知半解。
更別提古代父母包辦的婚姻了。
現在,她見了徐冬冬。
并沒有對他不滿意的地方,所以也就談不上抗爭和反對這樁婚事。
“那妻主,你將來到底要娶幾個?”
小喬再次直接問。
他絲毫不避諱這個話題,像是詢問今天要吃什么一樣稀松平常。
這下輪到陳盼月犯難了。
她搖頭嘆息,俯首嘆了一聲又一聲。
“不知道。”
“我想,大約會娶一位吧。”
“那我和我哥怎么辦?”
小喬看著陳盼月,懵懵地問。
他眼睛水亮亮的,像是森林里的小鹿一樣純凈。
“你們想嫁給誰,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撮合你們的婚事。”
“給你們找一戶好人家。”
小喬鼓起腮幫子,不滿地蹙眉。
他的兩條眉毛很黑很粗,像兩條扭曲的毛毛蟲。
“我自己是不知道,可是我哥。”
“他早就應該嫁人了。”
“之前,夫人還給我哥說過,想給他找一戶好人家。他說想要嫁給的人是妻主你。”
“就想等著你回來。”
“什么?”
陳盼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喬。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也不知道大喬懷著對自己這樣的心情。
是啊,大喬今年十八了。
按照古代人十四五歲結婚的年紀,十八歲算是剩男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恐怕,大喬比她成熟許多,只是很多事情放在了心里。
“妻主,我哥哥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將來的妻主。”
“不管你將來和誰成親,他這份心意也不會改變的。”
小喬掰著自己的下嘴唇說道。
他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陳盼月聽聞,為難地皺起眉毛,眉心深深地成了一個川字。
她沒有想過古代夫侍的制度。
也沒想過和誰成親。
現在,她才一點點弄懂喜歡這回事。
似乎還來不及戀愛,就要被推進婚姻里面了。
屋外,大喬定定地站在門檻外面,聽到了陳盼月和小喬的談話。
他的雙腳忽然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抬不起來,邁不到前面去。
夜風帶著涼意吹來,掀動他的衣擺拂動,臉邊的青絲也凌亂了。
“妻主,你要是不娶我哥哥,他會傷心的。”
里面小喬繼續說。
陳盼月聽了,眉頭更是蹙緊了。
“唉……”
她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容我想想,想清楚之后,再和我娘親商量。”
陳盼月先是這樣說。
“妻主……”
大喬兩步從門口跨了進來。
他溫順地微笑:“小喬是和你開玩笑的。”
“剛才的話妻主不要放在心上。”
“從我被夫人救下的那天,我的命就是陳家的,就算以后,妻主想要將我嫁給別人,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大喬低著頭說。
他的手藏在袖管里,緊緊捏著袖子,攥出了褶皺。
他不想看到陳盼月為難。
妻主有時候看著成熟,卻在感情方面意外的稚嫩。
陳盼月聽了大喬的話,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心里卻并不好受。
這就是古代的封建社會制度啊。
下面的男人沒有選擇的權利,若是不喜歡,可以像個物件一樣隨意送人。
這里是女尊男卑,曾經的女人大概也是這樣。
忽然,陳盼月哈哈笑起來。
她伸手拍了下小喬的肩膀,又走過去,拍了拍大喬的肩膀。
“不要這樣憂愁。”
“人生中,不僅僅有婚事,還有事業,工作。”
“何必拘泥在親事中悶悶不樂?”
陳盼月微笑著開解大喬和小喬。
“我們要把格局打開。”
“自己人生的意義,絕不是在另一半身上。”
大喬小喬聽得懵懵懂懂,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格局?”
“什么是格局?”
“意義又是什么意思?”
陳盼月堅定地看著大喬和小喬,對他們的表情很是認真。
“格局,就是眼界,思維開闊。比如,歷史上有名的男詩人李清照……”
“他絕不是和普通男人一樣,每天因為自己的婚事憂愁。他還寫詩,寫出名揚天下的詩篇……”
苦口婆心說了一夜,陳盼月也不確定大喬和小喬到底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沒有。
第二天,吃完早飯,她又來到萬花樓來找自己大姐。
陳盼月剛進樓里,就聽到一陣陣凄厲的慘叫,伴隨著一聲聲鞭子的抽打聲從隔壁屋里響起來。
“奴錯了!”
“方小姐。”
“求求你,饒了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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