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陳盼月給赤身裸體的葉炫鏡蓋好被子,悄悄拿起床邊自己的衣服,下了床。
她還是放心不下紫寒鈺。
她害怕他半夜沒人照顧,傷勢嚴重,挺不過去。
“水。”
“水。”
紫寒鈺痛苦地躺在床上,不住地呻吟。
他渾身又痛又燒,腹中饑腸轆轆,口中更是干咳難耐,喉嚨像是燒干了,隨時都能噴出火來。
終于,有微涼的水一滴一滴落到自己干渴的唇間,他忍不住地張嘴吮吸。
“有意識了,就張嘴喝吧。”
一個聲音,模模糊糊在耳邊響起來。
接著后背被人扶起來,硬邦邦的冰涼瓷碗抵到了他的唇邊。
紫寒鈺無意識地張口喝起來,求生的本能讓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自己張動起來。
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接著滾動。
這是孟婆的聲音嗎?
叫他喝孟婆湯?
直到溫熱的水順著咽喉滑落,進入腹中,紫寒鈺才發覺這孟婆湯和水一樣解渴。
陳盼月摸了摸紫寒鈺的額頭,發現他發高燒了。
她只好半夜去廚房燒熱水,打了一盆熱水來,用布巾一遍一遍擦拭他的腋下和額頭。
陳盼月坐在床邊對著昏迷的人道:“紫寒鈺,我伺候你不是白伺候的。”
“以后,你得伺候我,知不知道?”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你。”
說完,她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她這不是咒她自己以后也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嗎?
算了,不管了。
直到刺眼的陽光曬到臉上,灼燒著她的臉發燙,陳盼月才猛然醒過來。
發現自己竟然在床邊趴睡了一整夜。
她立刻揉了揉眼睛,本來她是想等紫寒鈺的體溫降下去再離開,沒想到就這樣睡了過去。
陳盼月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手摸了下紫寒鈺的額頭,溫度終于正常了。
這時,外面有人輕輕敲了敲門,接著思琴緊張地從外面進來了。
“陳姑娘,你一大早不在,主子可發了一大通火,守夜的人被拉去挨打了。”
“四皇女來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殿下正在前面應付!”
陳盼月吃驚道:“什么?南宮婉來了!”
“是啊,她說要找什么東西,說殿下昨天去了她府里就不見了。”
“我知道了。”
此時,另一邊,南宮婉正在和葉炫鏡在大殿里對峙。
南宮婉直接開口了。
“九弟,你說巧不巧?”
“本王關押在牢里的一位重要囚犯,在你昨日來了本王府上之后,偏偏不見了。”
“一切就發生在那半個時辰之內。”
“你該不會是和外人里應外合,故意來找本王下棋的吧?”
葉炫鏡聽聞微笑道:“皇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是青玉杯嗎?怎么還有一位重要囚犯?”
南宮婉盯著葉炫鏡,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
“青玉杯只是借口。”
“本王的人追查了一夜,沒有找到那人,本王猜想那人還在京城里。”
“而昨天,又只有你來過本王府上,所以本王不得不懷疑你。”
“九弟,你是要主動把人交出來?還是本王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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