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語氣,只是享受我為你著迷。”
“只是享受我作為一個女人,俯下姿態來伺候你,討好你。”
“并非是平等的喜歡。”
葉炫鏡銳利地盯著陳盼月。
“我是皇子,你是一介平民。”
“我這樣想,有什么不對嗎?”
“你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地位。”
“而我愿意給你榮華富貴,只要你愿意陪我。”
陳盼月瞪著葉炫鏡:“我是沒有任何身份,任何地位。”
“但并不表示,我會接受你的給予。”
“何況,你給的這些東西,我最是不屑。”
她怎么忘了。
古代等級制度森嚴,人分三六九等,階級分明。
他身為皇子,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他又不是現代人,從小和自己一樣接受過人人平等的教育。
陳盼月震碎了手腕上的鐵鏈,鐵塊立刻像是碎了的土塊嘩嘩掉了一地。
葉炫鏡明白,陳盼月像是一只遷徙的大雁,又像是山間一縷來去自由的風。
他想要留下她。
可她,又怎么甘愿留在他身邊。
只要她想,只是時間問題。
他不想她怨自己。
聰明的男人,應該讓女人主動回到自己身邊。
葉炫鏡冷冷看著陳盼月,眼里像是黑洞一樣深邃。
“你走吧。”
他把她留在身邊。
若是她以后暴露了,不就留下了女寵的辱名。
雖然,他很不想她走。
*
*
早春的山林萬籟俱寂,山風還帶著冬日的寒氣,刮在臉上有些鈍疼。
陳盼月望著面前的山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明明這個地方充滿了被欺騙的回憶。
她還是走到了這地方。
實際上,昨天銀千塵半夜又一次來找過她。
他說是她逼死了紫鎩羽。
他死了,和她有什么關系。
“你還是來了。”
銀千塵出現在了陳盼月面前。
他微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心里還是放不下羽兒,對嗎?”
陳盼月立刻轉過了身,背對著銀千塵。
“我只有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說我逼死了紫鎩羽?”
銀千塵說:“要不是你。”
“羽兒不會自廢武功。”
“更不會消失不見。”
“我順著遺落的血跡,還有打斗痕跡,找到山崖邊,心里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羽兒恐怕已經遇難。”
陳盼月閉上雙眼,嘴唇動了動,明顯是隱忍著。
“是我讓他自廢武功了嗎?”
“我何曾讓他做過這些!”
銀千塵冷聲質問:“你可曾給過他解釋的機會?”
“你要是聽他解釋。”
“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羽兒雖冷,性子卻異常倔強,從不肯欠別人的東西。”
銀千塵道:“羽兒,可能在山崖底下。”
“我曾去找過一回,不過,不好下去,沒有找到。”
“現在,我要你下去找羽兒!”
陳盼月狠狠盯著他:“我說過,從此以后,我和他再沒有任何干系!”
銀千塵聽聞臉色驟變,陰沉烏黑,似暴雨將至。
下一秒,他一手抓著陳盼月的肩膀,拉她一起墜下了山崖。
身體離開地面,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往下落。
從崖底上來的狂風,一直胡亂吹起陳盼月身上的衣物。
吹得她臉皮發疼,頭發全部在捋在腦后,臉上的肉被吹得波動不止。
冷空氣一直向口鼻里鉆,強大的氣壓讓肺部也不舒服。
陳盼月擺脫了銀千塵的鉗制。
很快兩個人就落到了一處平臺上。
而在這里除了被鮮血染紅變黑的石頭,什么也沒有。
到了崖底。
站立在荒涼,毫無人煙的山林里。
到處都是石頭,土丘,還有荒蕪的草叢。
陳盼月只看見一件被撕碎的臟污紅衣,呈三塊破布片,丟在地上。
一縷風吹過來,掀起地上的布片。
紅布輕飄飄地翻滾著,掛到灌木叢的樹枝上。
那布似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支撐點,在狂風中抖擻著身體,但還是被風無情地吹走了。
“羽兒,恐怕已經死了。”
去周圍搜查了一番的銀千塵,走過來對陳盼月說。
“剛才我發現了四頭狼,地上有吃剩的骨頭。”
“那長長的骨頭,一看就不是動物的骨頭,而是人的脛骨。”
“羽兒身負重傷,又武功全失。”
“在崖底七天,沒有任何食物和水。”
“也沒有救援。”
“骨肉恐怕已經被野獸吞入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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