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不宋 > 第342章 談話
    燕婉想笑,好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如果不是配上那副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神情,簡直就要相信。

    她上前一步,風將她的發吹的飄揚,看上去格外的美麗動人,她就像是在冬日里面瑟瑟發抖的一朵小花,雖然很冷,但堅定的存活著。

    “王爺,您怕不是忘記我是誰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別說今日生著病,就算是斷了腿被挖了眼睛,靠爬的喊的,我也一樣要站在您身邊。”她笑的那樣溫柔,說出來的話就那樣血腥:“畢竟我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花草,對吧?”

    她再告訴對方,就算是死,你都要跟我綁在一起,現在踢開一點用都沒有,唇邊泛開的笑意里面夾雜著血腥,這些日子已經忍受的更不多,她恨不得將誰的脖子咬開,狠狠的吸血。

    也不是想要靠吸人血活著,就是純粹的想要殺人,看他們驚恐的神情。

    這雙眼睛里面透露出來的眼神寫滿了瘋狂,用無聲來告訴南宮慕,我是會殺人的。

    從沒有什么嬌弱的小花,只有一顆隨時準備吃人的豬籠草,用甜蜜當誘餌將人騙過來,在一點一點的教人消化。

    南宮慕看著她,腦子里一瞬間閃過很多東西,平心而論是欣賞燕婉的,因為對方夠狠夠毒夠辣,而且長得漂亮。

    可當對方的狠辣決絕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又會生出忌憚的心情,很是厭惡。

    可說一句最現實不過的話,他捏著鼻子將孩子認了下來,拜堂成親,為的是什么?無非就是燕婉背后的勢力,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呢。

    燕婉用她的殺意血腥點醒了南宮慕,讓他從憤怒當中回過神來,心平氣和的說:“宮里面可能有許多人說一些流言蜚語。”

    “張嘴的人要是不會說話,那就永遠都不必說話了。”燕婉伸出了纖細的手。

    南宮慕將人握住,順勢抱到了馬車上二人同乘坐。

    兩人坐在馬車上,空間密封封閉,這是最好的談話機會。

    “我知道王爺心中有許多懷疑,認為我腹中骨肉不是你的孩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我燕家幾十條人命發誓。我腹中骨肉絕對是你的孩子,如果我有背叛你的地方,就讓我全家不得好死。”燕婉舉起手來堅定的發誓:“滿天神佛為證。”

    南宮慕心中是有顧慮的,因為他的確在婚前就和燕婉好到了一處。他當時是怕事情有變,要將燕婉直接捆在自己身邊,所以才采取了最直接的手段。

    可他本就是多疑的人,經過江家那么一鬧,自然要升起諸多懷疑,即便是燕婉愿意用他全家人的性命發誓,他還是有懷疑,因為當時是喝過避孕湯的。

    但他沒有展現出來,而是說:“婉婉,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是我不好,只顧著自己的心情,沒有顧慮你的感受了。”

    燕婉順勢靠近了人的懷里:“王爺,我對你的這一顆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明。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慮,所以這孩子我不要。”

    她心中害怕,如果這孩子長大了,模樣像了江珩,那就毀了。實際上她很清楚,這孩子一定是江珩的。

    兩個人緊緊的摟在一起,一個眼中滿是算計,一個眼中滿是冷漠,偏偏又說著溫情脈脈的話,好像表面上已經和好,實際上心里藏著永遠都過不去的鴻溝。

    這種表面上的和平,讓兩人看上去親密無間,在參加皇宮影院的時候,有人不經意的說上兩句,兩人也都若無其事甜甜蜜蜜,似乎在用行動打破那些流言蜚語。

    大家都很清楚,事情不算完。

    這個孩子絕不能留下來。

    ……

    除夕夜是最熱鬧的時候,一家子聚在一起,可惜今年大哥不在家,不過還是很熱鬧。

    沈府早早就預定了戲班子,請了京城中最有名的春喜閣來家中唱戲,咿咿呀呀,唱得好不盡興。

    男人們很少有愛聽戲的,三三兩兩的約著出去喝酒。

    大多數的戲都是女兒情誼之類的,一眾女眷坐在一起,看著平日里難得的消遣,還覺得挺有意思。

    戲冊子從各個神手上傳出去,要點什么戲就在上面劃上一道。

    沈棠隨手點了將軍令。

    大凡鼓鑼一響,三吹嗩吶曲牌《普庵咒》、《水落音》、《將軍令》。

    沈瑤點了一出《霸王別姬》,其他人各自都憑著名字點了幾出戲。

    聽戲,不可能逐字聽清,具體唱了些什么也就看個熱鬧而已,主要是人在戲上的表演,行為活靈活現,讓人覺得有趣。

    像沈萱這樣的孩子有些做不住,也不覺得戲好聽在哪里,就坐在那嗑著瓜子,時不時和八妹妹說說話。

    偶爾沈薔也會接上一句,她拜了師傅,跟著人在外面行醫學習種藥,等著過年時候就被送了回來,畢竟還是有家的人,過年還是要和家人在一起。

    大家都還算比較專注,倒是燕氏有些恍惚,她甚至有些想叫青姨娘過來,看一看戲臺子上唱戲的那幫人。

    往些年她操持家里的時候,從不肯聽信,只說那些戲子都傷風敗俗,家里有孩子,在學壞了。

    今年是沈瑤置辦的家里,請來了戲班子,好生熱鬧了一通。

    燕氏覺得熱鬧的,有些頭疼,不住的揉自己的眉心。

    她想到了過去的自己,她年少愛聽戲,也喜歡戲中那如畫般的人物,唱的人肝腸寸斷,又勾的人心里不斷跳動。

    在她看來戲唱的最好,最勾人的就是衛玠,那個叫她想起來就心煩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沈君昊,一種不安感促使她根本沒辦法坐在這里穩穩的看下去。

    她悄悄的起身要離開,卻見臺上,又一出戲開始。

    那臺上的人唱起咿咿呀呀的戲來,嗓音細膩轉身折袖,水袖一拋,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十分勾人,唇邊泛起了一抹濃厚的笑意,將這一出戲唱出了驚喜。

    燕氏整個人正在那,心劇烈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