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近乎有些乞求的目光下，李易反手拉著江清婉停了下來。“可以，但是先說好，要是讓我自絕的話，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江擎神色嚴肅，“絕對不可能，我可以發誓。”
李易擺手，他最是不信誓言，這種話說說就得了。
江擎正色道：“所以，你就是同意了對吧？”
李易點頭，“可以，那么現在可以說了嗎？”
江擎道：“許老匹夫最致命的弱點，就是他沒有弱點。”
李易挑眉，“你玩我？”
江擎露出一抹冷笑，“小子，你認真思考思考這句話。”
李易道：“又如何？”
江清婉輕聲道：“沒有弱點，就是最大的弱點。因為自信，這份無敵的自信下，渾身上下都是弱點。”
“對。”
江擎重重點頭，“許老匹夫可以說任何一種門道，他都趨于精通，簡直無懈可擊。可人就是人，不管你反應有多快，腦子有多么活躍，你思考事情的時候，也總是會有一定的順序。就好像，我給你了一碗大米飯，顆顆大米的滋味都不一樣，都是極品。那么如果你開始考慮先吃哪一粒的時候，是不是整體反應速度就慢了？”
李易恍然，“卻原來是這個道理。”
江擎信誓旦旦，“只要你能夠讓他開始思考，那么他的致命弱點就出現了。同樣的一個躲避的動作，如果你只會鷂子翻身，那你就會一直鷂子翻身。可要是多了一個驢打滾，你的選擇就多了一個。會的是多了，但是你會下意識的進行選擇。”
李易嘎嘎怪笑起來，“只要不斷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不管遇到怎樣的困境，都要保持這個觀念。如此以來，自可逼的他手忙腳亂。”
江清婉看向李易，輕聲道：“前提條件，是你能夠逼的他思考。”
如那般超級存在，任何一種術法都非常精通，想來能夠逼他思考，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易松開江清婉，抱拳笑道：“前輩睿智，晚輩佩服。”
江擎笑道：“小事一樁，這不過就是一種習慣性思維。我知道他完美的近乎無敵，自然心底就會思考這方面的問題。”
李易話鋒一轉，“敢問前輩，可了解那位神明？”
聞言，江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變的有些難看。
許久，江擎才道：“回客廳說吧。”
他似乎多有顧忌，也不希望其他人聽見。
幾人回到客廳，閆夢也在。
江擎落座，也示意李易坐下。
又過了一會，江擎才詢問，“你對法則了解多少？”
“皮毛。”
李易很誠實，這點沒吹牛。
“法則存于宇宙每一個角落。”
江擎神色凝重，“只以普通人視角來說，唯一可見的，其實就是隨處可見的自然法則。就好像，什么樣的氣候會打雷，什么樣的云會下雨。法則就如同空間一樣，你知道，但是你卻觸碰不到。當你觸碰到的時候，它就會出現在你心中，成為你的一部分，只需要你一個動作，一個想法，便可令其出現。”
“若以術法而論，風助火勢，這也是法則。”
“可真正運用在技法之上的法則，卻與這又有天差地別。”
“天地間，速度最快的是光。如果沒有法則的限制，那么一位超級存在的速度，單純的飛行速度，完全可以超越光。事實上，超級存在在宇宙中橫行，利用的則是空間法則，而不是速度法則。”
“淺顯的空間法則，就是很普通的空遁，距離在一千里以內，再強一些的便可達到萬里，十萬里，乃至于是橫跨兩個世界之間的星域，甚至是更遠。”
“我說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道理。”
“再以深一層次的火法而論，那出現的不再是單純的火，而是一種毀滅性火法則。以極致的爆裂，難以想象的高溫著稱。此法則一旦掌握，普通的火法，威力也可增強一千倍！”
李易挑眉，“一千倍?”
他心底覺得好扯，但卻又無從辯駁。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江擎嘆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上，就是如此。然而，想要掌握法則，靠苦修，靠照本宣科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就是很單純的，純粹的依賴于機遇。也許某一瞬間，突然間頓悟了，然后就明白了，就施展出來了。”
“甚至，你讓掌握的人去和你說其中的道理，他也說不清楚。”
“俗語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法則之火，只需要燈芯那么一點，便可毀滅千里之地，萬物不存。”
李易變色，“那還是人嗎？”
“當然不是。”
江擎搖頭，“所以，我們稱之為神明。”
“所謂神明者。”
閆夢輕語，“手可摘星辰，凝土可化月。抬手間便是滄海桑田，一切不過一念間。”
李易側身，眉頭緊蹙。
江清婉看了李易一眼，隨后問江擎，“那父親見過神明出手嗎？”
江擎沉默了許久，“你爺爺見識過，說起這件事情，那也已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李易抬頭，“因為誰出手？”
“圣道仙宗，前前宗主。”
江擎語氣凝重，臉色陰沉。
能夠當圣道仙宗的宗主，那自然都非常不凡，從無弱者這么一說。
閆夢輕語，“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公公就突然宣布歸隱，不再摻和外邊的任何事情。不瓜分任何利益，也從十二仙家的名額中退出來。”
李易蹙眉，“擔心神明會對付你們？”
閆夢輕語，“只要是一把刀，不管你的位置擺在哪里，那明晃晃的寒意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可若是將這柄利刃藏起來，埋在土里，自然也就沒人能夠看到了。看不到的，自然也就不是威脅了。”
李易揉了揉下巴，“聽起來，還是有些滲人的。”
江擎神色嚴肅，“不要試圖和神明對抗，那是完全不可逆的，是超乎你想象的存在。”
李易心說，直接毀掉一個世界的強者我都見過，我還有什么不能想象的？
念頭一過，李易好奇詢問，“我能問問，為什么神明會對前前宗主出手嗎？”
“因為他越界了。”
江擎語氣低沉，“他竟試圖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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