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裙下權臣:她引攝政王折腰 > 第78章 本王看不懂你

周戈淵便是見識再淺薄,也知道何謂馬上風。
不過是男人體虛又常用一些大補的藥物,行房時又經不住刺激上頭的興奮,從而驚厥昏迷。
雖然沒抓著刺客,但陸元昌的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能讓他愉悅的消息。
“去有請夫人,告訴她陸世子的情況,讓夫人來善后。”這種情況,周戈淵很難不幸災樂禍。.
禁軍隊長此時聽著攝政王口中說著夫人兩個字,竟能聽出幾分親昵之感。
這分明是陸家的少夫人,怎么讓王爺喊得跟他自己夫人一樣的感覺?
謝德音在周戈淵出去后,忙披上外衣,去了后面。
“待會他可能還會回來,我借機尋一些傷藥,委屈大哥繼續在此了。”
“無礙。”陸修齊望著謝德音欲言又止,隨后想著,無論她與何人有何關系,終究是她私人的事情,他有什么權利干涉。
謝德音這般聰慧之人,自然看懂了陸修齊眼中的影影綽綽,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釋跟周戈淵的關系,也不想將這樣不堪的事情說與人聽。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夫人,攝政王請您去主殿,陸世子情況不好了。”
謝德音挑眉,眉梢的喜色難掩。
來了!
謝德音喚了金子和元寶來,撐傘去了主殿,見主殿花廳里面,周戈淵端坐上方,整暇以待的看著她款款而來。
謝德音看著他眼底含笑,不同于床笫間的那種浮浪的笑,此時只有滿滿的意味深長和幸災樂禍。
謝德音可沒工夫在這兒跟他眉目傳情,而是帶著金子和元寶進了內室。
她進來之前便猜到室內定然不堪入目,只是沒想到會這樣不堪。
禁軍進來搜的那么仔細,竟然也沒人給周華月一件衣服,這紅的、黑的、白的展露無遺。
更可恥的是,兩個人到現在還沒分開呢,周華月顯然也受盡了折磨,這時候臉色都煞白。
謝德音沒有再往前去,只低聲吩咐著金子道:
“去知會邕王妃和其他皇室王妃宗婦一聲,便說如今華月郡主出了意外,太后娘娘又受傷,我實在是沒了主意,不敢耽擱,求各位王妃宗婦們來拿個主意,通知完了再帶太醫過來。”
太后不是很疼愛周華月嗎?
如今這么緊要的事情,太后沒辦法做主,自然是要你們周家皇室的人來拿主意。
金子最喜歡干這樣的事情,謝德音叮囑完便一溜兒煙的跑了,連把傘都不帶。
謝德音出了內室便迎上了周戈淵探究的目光,他耳力超凡,剛才她叮囑的那幾句,他聽得清楚。
他揮了揮手,禁軍全都退了出去。
他招手讓謝德音過來,謝德音在他左側的椅子上坐下,見周戈淵還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王爺竟還是這般喜歡窺探別人后宅之事。”
周戈淵此時心情好,也不與她計較,只眸色深濃的望著她,眼中影影綽綽。
“是你做的?”
雖說是問,卻有一種看透事情本身的犀利。
謝德音微怔,不知他如何看出的,她也沒否認,只淡淡道:
“是我做的。”
周戈淵突然勾起唇角,微微瞇起雙眼,頗有些探究之色。
“本王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謝德音卻是無所謂的笑了,周戈淵喜歡的,怕是年少時飛揚明媚,心思單純的莊玥,哪怕進了宮,也在后宮嬪妃的夾縫中生存,善良無辜,靠著他才能在皇權爭斗中存活。
至少,莊玥在他面前表現的是這樣。
而不是像自己這般,年紀小小,卻滿腹陰狠的算計,妥協在他淫威之下,還靠著身體向他謀求利益的精明市儈。
無需周戈淵說,謝德音自己便自嘲道:
“我本就是商戶之女,逐利不肯做虧本的買賣可能就是我的本性,自然不同于王爺所喜的世家貴女。周華月今日用這等腌臜的藥試圖毀了我,我為何不能反擊?她是太后所喜歡的,王爺若覺得我冒犯了皇室郡主,要問罪于我,我亦無話可說。”
周戈淵微怔,顯然沒想到謝德音會說這樣的一番話。
他原本并非此意,原來里頭還有周華月的手筆。
“所以,你提前識破了她的計謀,反制于她?”
“是。”
周戈淵面色沉了下來,眼眸漸漸深濃,眉宇間已經染了怒色。
謝德音斂眸,也在賭他會不會揭穿自己。
然后卻聽周戈淵沉怒的聲音傳來:“所以你提前便知周華月要給本王下藥,將陸琳瑯推給本王,非但沒有阻止,連知會一聲也不曾?”
謝德音驚訝萬分,抬眸看他時,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么想,原以為他是要問罪自己。
謝德音隨即收了驚訝的神色,低聲否認道:
“我并不知她要對王爺做什么,更不知周華月要促成王爺和小姑。”
周戈淵早看透她了,狡猾精明的狐貍,工于心計,怎會讓人尋到她的短處!
周戈淵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
謝德音依舊低著頭,只能看到他玄色的衣袍下擺處沾染著水漬和泥土,他身上穿著的還是白日里在馬球場上的衣衫,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兒,縈繞在鼻尖。
他弓腰俯身,將她的下頜抬起,盯著她那雙眸子,他的目光晦暗無比,話語卻無比溫柔道:
“本王說看不懂你,與周華月無關,而是陸元昌。”
謝德音迎著他這樣銳利的目光,只覺得整個人被他剖開了一般,在他眼底,心里的那點秘密似乎都被他看透。
“我聽不懂王爺在說什么。”
“那本王好好與你說說,兩個多月前,你的貼身丫鬟除了給你買安胎藥,也常常會去買一些大補的藥,不要告訴我你體貼陸元昌左擁右抱辛苦,特意給他補身體,還有那個由謝家推到陸元昌身邊的瘦馬是怎么回事,需要本王幫你好好回憶一下嗎?”
謝德音臉色漸漸泛白,她籌謀了兩個多月的事情,如今被周戈淵說出來,謝德音只覺得心中一片冰冷。
“便是周華月今日不對你使手段,你也不會放過他們倆,本王說的對嗎?”
謝德音卻不知是被戳穿的怕,亦或是對往事的恨,眼中原本強忍著的淚意涌動,順著眼角便落了下去。
“我為什么要放過他們?有誰曾放過我?我也曾是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閨中少女,可結果呢?新婚之夜成了巴結權貴的玩物,皇室郡主入府為妾,太后撐腰,天大的面子,我只能敬著,避著,躲著,還要處處當心,不能讓人發現我這個不潔之婦跟王爺的奸情。我為什么不能恨?為什么要放過他們!”
天際中此時劈了一道雷下來,明晃晃的映照在謝德音的臉上。
那副極盛的容貌之上,是一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便是征戰十幾年,他也從未見過這樣一雙殺意凜然的眼睛。
如此工于心計,手段百出的女子,本不該為他所喜。
不知為何,此時他心底竟然生了一絲疼惜之感。
比她繾綣柔情時,更濃,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