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咋舌道:“哎呀!這位大美人過來了,我以后待在大先生這邊也不會寂寞了。”
孟休側臉看了一眼,心說你還真是作死啊!她都敢調戲?
可讓孟休詫異的是,劉小北對這調戲言語充耳不聞,反倒是對著劉御空說道:“今日我護你不死,但我有我的目的,你攔我,我就殺你,不信你們可以試試誰能攔住我。”
話說得清楚,也是劉小北的風格。
但此時局面,是龍丘灑灑等人萬萬想不到的。
看著劉景濁長大的景煬秋官,會倒戈去往天朝?
桂祘緩緩拔出佩劍,冷聲道:“那日龍丘棠溪說過,誰倒戈去往天朝,她與誰不死不休,我也是。”
劉小北神色淡然,“那你出劍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桂祘長這么大還沒有不敢干的事情!
劍光驟起,徑直,毫不花哨,也極快。
孟休一揮袖子,將眾人挪去一邊。但劉御空就站在劉小北身后,滿臉笑意,絲毫不懼。
果然,劉小北都未抬手,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桂祘的劍光便轟然破碎。
然后,一只玉足輕輕抬起,再放下而已,人間最高處下沉千丈!
桂祘面色凝重,這種壓力,她只在師父身上感覺到過。
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真動起手來,讓你連還手機會都沒有!
就連孟休也臉皮直抽搐,要是那日劉小北參戰,那位教祖能撐幾劍?
但很明顯,劉小北不會對天庭出手。
這種感覺,上次還是在只有八成實力的陳靈舟身上感覺到的。
很顯然,劉小北的壓力要遠勝于陳靈舟的。
不愧是天底下唯一一尊活著的真神啊!
粉衣青年臉皮抽搐,再也不敢往劉小北看去了。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種存在,為何要偏向于天朝呢?
孟休以心聲問了句:“前輩何意?”
劉小北傳音答復,語氣平緩。
“你讓我在北海見到了他,那我就要看個真切,尋個當年真相。別攔我,生靈涂炭的罪過我不怕擔著,我也擔得住!”
那年劉景濁還在拒妖島,本該南下護著青椋山的劉小北,被一道紫氣身影攔在了北海。
孟休長舒一口氣,變作笑臉,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聊吧。”
而此時,劉小北也在傳音劉御空:“我給你助長聲勢,咱們做個交易?”
劉御空喜笑顏開,傳音答復:“前輩說了算!”
此時孟休指著那十二把椅子,輕聲道:“這處人世間最大的宗門,是劉景濁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今日天下大會就兩件事,其一,天下大運為赤帝加冕,其二,人間最高處,由誰來做主?”
桂祘等人,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連桂祘都無力再出劍的人,此時是在他們那邊的。
原本的勢大,一瞬間變作了勢弱。
柳初言苦笑一聲,呢喃道:“怎么沒了他,我們像是沒了主心骨啊?”
龍丘灑灑則是不住地回頭往東看去,姐姐怎么還不來啊?
孟休自個兒扯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然道:“來不是與你們吵架的,九洲看似有眾多大羅金仙,但多數終究不是自己修來的,海外四洲虎視眈眈,教祖的天庭也子啊看著,我們開戰還是在內耗。天朝已立,甲子年加封赤帝,天下當定!”
話鋒一轉,孟休又道:“我來,不是與你們商量的。”
桂祘將劍收了回去,一步躍出,仰頭看向劉小北,問道:“你會出手?”
劉小北搖頭道:“不會,我只護著他不死,其余事情看我喜好。”
桂祘還未開言,有一道清冷聲音已然傳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
有大手似是道意所化,自虛空探出,一把便將那粉衣捏在了手中。
當年那位粉衣騷包拼命大喊:“大先生!救我,救我!”
但那大手主人冷冷一句:“誰也救不了你,總算是有始有終了。”
話音剛落,那道粉衣一聲凄厲慘叫傳來,只片刻而已,粉衣青年已然化作養料,滋養這一方天地了。
那只手臂憑空消散,有清冷女冠乘風而來。
劉御空還有空笑著說:“這場天下大會,是娘子軍啊!”
劉小北懶得理會這些,只是說道:“劉御空不能死,其余人,你們有本事殺,全殺了也行。”
南宮妙妙轉頭看向行目,冷聲道:“你牽不住心猿了。”
眾人盡數轉頭,而那目盲僧人也緩緩扯下了綁在眼前的布條。
“是啊!牽不住了,那就脫韁吧。”
只見行目一步跨出,對著劉御空雙手合十,道:“見過赤帝!”
忘憂冷聲道:“你的臉呢?”
話音剛落,僧人伸手抓住臉皮,猛地一把撕下,那張臉頓時面目全非。
行目取出個青銅面具,強按在自己臉上,隨后丟下臉皮,淡然一句:“不要了。”
而孟休,則是敲打著椅子,開口道:“還是勸不住你們啊!罷了,要打就打,無非是死人而已。”
他沖著云海看了一眼,云海之中,數十萬紅甲憑空出現。
劉御空咋舌道:“大先生終于是舍得露出家底兒了。”
秋暮云往云海看了看,那數十萬紅甲,皆是神游境界,且臉上都有嚇人疤痕,像是被什么縫制而成的。
這便是玥谷多年以來的底蘊了!
秋暮云緩緩拔出來了佩劍,而桂祘早就忍不住了。
瞧見這模樣,龍丘灑灑便開口道:“初六、初九、十七!”
誰還沒帶著人啊?
忘憂輕聲道:“寧婆婆,咱們也來吧。”
有人答復:“嗯,好。”
隨后一襲紅衣落地,桂祘沒忍住問了句:“這是婆婆?”
寧梓落在忘憂身邊,看著的,卻是龍丘灑灑。
龍丘灑灑疑惑不止,心說你這花間起舞的寧仙子,看我作甚?
秋暮云拍了拍柳初言,輕聲道:“我沒人了,你帶人了嗎?”
柳初言搖了搖頭,大瑤現在確實無人可用了。
南宮妙妙轉過頭,看向走去天幕的劉小北,輕聲道:“為什么?”
劉小北伸手按住腰間長劍,答道:“不為什么,我跟小景濁說過的,他活著我站他,他死了,我站我自己。”
南宮妙妙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劉御空,冷聲道:“大帝要有大帝的樣子。”
劉御空一笑,一步躍上殘破樓頂,搖身一變,已然身穿赤衣頭戴帝冕。
劉御空緩緩拔出得自姬聞鯨的那柄劍,舉劍之時,中土九洲,海外四洲,皆有人間大運匯聚此處。
就連景煬王朝的國運,也不得不被其牽引而來。
劉御空沖著真正天外,想了想,高聲道:“教祖,你還是安安穩穩過這一甲子吧!本帝在此,誰敢犯我人間?”
就如同劉景濁當年那句“擎天之人何在”,劉御空的一句誰敢犯我人間,也傳遍了人間。
天幕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有個黃袍身影顯現。
“拾人牙慧,話倒是威風了。”
劉御空神色淡然:“你下來試試啊?”
教祖微微搖頭,嗤笑道:“大帝?你給人皇提鞋都不配。”
桂祘哈哈大笑,沖著天幕豎起大拇指,“牛鼻子,這話我愛聽!”
天幕裂縫合上了,孟休也是滿臉嗤笑,問道:“又不敢打,耗著作甚?他劉景濁為拖延時間而死,你們做不出這等……”
話沒說完,劉小北一劍已至。
孟休頭顱被一劍削落,還是蘇箓將腦袋撿了回來,重新架在了孟休脖子上。
劉小北冷聲道:“你再說他,我必斬你!不就是要商量個誰做主嗎?不就是要劃分個地盤兒嗎?不就是要瘦篙洲停戰嗎?我來幫你們!”
話音剛落,劉小北拔出佩劍,一劍落向東邊。
劍光瞬息之間東去千萬里,直落瘦篙洲。
孟休面色凝重,其余人也差不多模樣。
劉小北回過頭,淡然道:“好了嗎?還要怎么分?”
瘦篙洲那幾位大羅金仙,自然察覺到了瘦篙洲的劇變。
牧沉橋瞠目結舌,呢喃道:“這……真他娘的……老子沒話說了。”
陸青兒也皺著眉頭,卻也見怪不怪。
她淡淡然一句:“不然你們以為,人間動輒數百萬里的大河是如何來的?”
張五味呢喃道:“砸開的,劈開的?”
即便已是大羅金仙,他們沒法這么輕而易舉的劈開一洲啊!
人間最高處,南宮妙妙冷聲道:“走吧,他說得對,打不起來的,打起來,劉景濁就白死了。”
天庭大軍虎視眈眈,海外四洲不見得會插手,劉小北定然不會對著天庭出劍的。
這樣打起來,終究還是自耗。
都說了要走了,可孟休卻扶著腦袋,沉聲一句:“來了就沒有那么好走了,不是讓出椅子那么簡單。今日要么開戰,要么賀赤帝,二選一。”
桂祘咧嘴一笑,“美道姑,你可聽見了,這不是我要惹事兒啊!”
龍丘灑灑冷聲道:“那就打啊!”
正此時,有人聲傳來,是那座殘破玉京樓中傳出來的聲音。
“打與不打,你們誰說了都不算,既然是天下大會,就要有天下大會的模樣,我們的師父死了,人間最高處就成了你們吵架的地方了?”
十二位年輕人,從一樓至十二樓各有一人。
站在最高處的,是玄巖親傳,名為虞河。
與此同時,十萬大山中心的十二冰雕,有淡淡光華流轉。
孟休面色一緊,皺眉抬頭,卻聽見虞河說道:“你覺得呢,孟休?以及,赤帝?”
那位大先生瞇著眼睛,沒想到擺了我一道的,是這十二條看門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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