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林弈一愣，“那是什么？”
“一種很多修仙者夢寐以求、可以用來強化肉身的東西。”大師兄解釋道，“只不過它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正好，你本來沒法修煉，用這東西重塑肉身之后，這個小小的遺憾倒是被直接消除了？”
“我現在……能修煉了？”
“能，但你走的修煉路數可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大師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弈小腹的位置，“你體內依舊沒有靈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體修的路子？”林弈瞬間就想到了自己曾經了解過的那條“歪門邪道”。
“沒錯，體修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條死路。但對于擁有龍脈的你來說，卻是最為適合的道路。”說到這里，大師兄的話鋒突然一轉，“但是，龍脈的價值實在是太過珍貴，而你又只能算是逍遙宗旗下的企業職員，并非我門弟子，所以原則上龍脈是不能交到你手里的……”
林弈沒有說話，直視著對方墨鏡鏡片后的雙眼，等待著對方提出條件。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方花了那么大的代價救了自己的命，還讓自己獲得了修煉的資格……自己肯定是得為此付出一些“代價”的，這很合理。
“但事急從權，我為了救人，把龍脈用掉了，門內的那些長輩最多也只是責罰我幾句，不會真的再把龍脈從你體內挖出來……只是，龍脈之力不能為外人所用，我眼下也就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把你體內的龍脈給廢掉。”
“但會留我一條命，對吧？”林弈很配合地說道——他很清楚，對方既然這么說了，那就一定還有著另一種選擇。
“龍脈已經和你完全融合，廢掉龍脈雖然不會危害你的生命，但對你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你不僅會失去所有龍脈來帶的好處，身體甚至會比之前還要羸弱，自然壽命或多或少也會縮短一些。”逍遙宗大師兄低聲說道。
“要是逍遙宗能給我買終身的醫保和社保，我倒是沒有多大意見。畢竟，這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林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但我后來又想了想，似乎還有另一種辦法。”逍遙宗大師兄繼續說道，“你之前無法加入逍遙宗，是因為你的體質不適合修煉，但現在擁有龍脈的你，卻可以踏上體修之路，也就是說，你又擁有了加入逍遙宗的資格……如果你成為了逍遙宗的弟子，那我也就有理由不廢掉你了。”
“果然，這才是你剛剛說了那一大段話的真實目的嗎？”林弈也笑了起來，“其實你大可不必用那些話來嚇我的，逍遙宗這么有名的門派，無數人擠破了頭都想進來，難不成你還擔心我拒絕嗎？”
“不，我擔心的不是你拒絕，而是另外一件事。”大師兄的身體突然前傾，向林弈伸出了兩只握拳的手，“龍脈的力量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如果它落入了心術不正之人的手里，日后禍患無窮……我雖然試探過你一次，可我還是不放心，所以，我想再加一道保險。”
說完，他將握拳的手攤了開來，兩只手的手心內，分別躺著一顆紅色的藥丸和一顆藍色的藥丸。
看著這幕似曾相識的場景，林弈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什么？”
“紅色藥丸內是一種特制的毒藥，服下之后終生無法解除，而毒發與否，全在我的一念之間。你吃下它，我就準許你加入逍遙宗，并且為你提供最優渥的修煉資源。但如果哪一天你墮入邪道，那就是毒藥的發作之日……至于另一顆藍色藥丸，吃下之后你體內的龍脈就會自行枯萎，你可以回去過你原本的日子，逍遙宗也會另外給你一份豐厚的補償……”
大師兄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弈就把手伸向了紅色的藥丸。
“林弈，慎重選擇！”大師兄突然沉聲喝道，“吃下去之后，可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選擇紅色藥丸，意味著你以后將會無數次地面對那些怪物；而選擇藍色藥丸，你至少可以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安全的地方繼續生活幾十年。”
“我為什么要后悔？”林弈捏起紅色藥丸，直接丟進了嘴里，然后毫不猶豫地咽了下去。
林弈沒得選，他也沒必要選——在這個有著修仙文明存在、還出現了深淵生物的世界里，無法修煉不僅意味著任務難以進行下去，就連自保都會成為問題，林弈必須擁有力量，而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至于毒藥……林弈還剩下最后一枚靈魂符咒，雖然未來不一定會和逍遙宗反目，但如果真有一個萬一，靈魂符咒的力量應該可以幫自己化解毒發時的兇險。
“好吃嗎？”看著林弈毫不猶豫地吞下紅色藥丸，上一秒種還繃著臉的逍遙宗大師兄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圓片墨鏡也從他的鼻梁上滑了下去，露出了那對帶著狡黠目光的雙眼。
“什么？”林弈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但又說不出對勁的地方是在哪里。
“其實……我剛剛給你吃的，只是維生素片而已……哈哈哈！”逍遙宗大師兄干笑了兩聲，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但你的反應不夠有趣，我以為你會更慎重一些的，至少，至少也得糾結個幾分鐘吧？”
“……這很好玩嗎？”林弈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排的黑線。
“本來是很好玩的，但你這個人不太好玩。”大師兄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白白浪費了我精心布置的臺詞和場景。”
“那另外一顆藍色藥丸呢？如果我選了它，你真的會把我體內的龍脈廢掉嗎？”林弈問道。
“當然不會，想要廢掉龍脈，就只能殺了你……至于藍色藥丸，你想知道它和紅色的那顆，有什么區別嗎？”大師兄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么區別？”林弈看了一眼還留在大師兄掌心里的藍色藥丸，問道。
“它是藍莓味的，而你剛剛吃掉的那顆，是草莓味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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