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你突然問起又季以洵……”謝豐奕嗤笑著，瞇了瞇眼，打量著她，眼神戲謔又玩味兒。
桑枝扯了扯唇，沒有說話，她抬眼看向別處。
“桑枝……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謝豐奕瞥了一眼一旁沙發上抱著手機玩的卓子樾，眸子沉了沉。
他抿著唇，抬眼盯著桑枝蒼白的臉，眸色幽深暗沉。
“……謝豐奕，我們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你現在再問什么都是沒有意義的。”
桑枝低聲說著，手心緩緩收緊。
她的眼神有些閃躲。
“不是關于我……”謝豐奕聲音淡淡。
“桑枝。我有感覺，那些年你跟著我，無論是替身也好，還是怎么的，我能感覺到你是真心的。你心里不會沒有我。只是后來我們倆走岔路了。”
謝豐奕看著她，眼中情緒復雜。
桑枝眉心微動，她抬眼，微微蹙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那你要問什么？”
“卓逸憬。”
謝豐奕一字一句的說道。
桑枝愣了一下，又聽到謝豐奕繼續說著。
“你對卓逸憬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竟然還為了他……不要命了。他就那么好？你跟我是因為我像季以洵。
我是他的替身。那卓逸憬了，跟季以洵八竿子打不著吧，你為什么跟著他！我們倆才分手多久，你就愛上他了？”
謝豐奕咬緊牙關，太陽穴上青筋隱隱凸起。
“你對我的感情多，還是對他的感情多？”
“……”
桑枝有些無語，她擰著眉。
“你……”這么幼稚？
“我今天一定要聽到一個答案。我們倆分手后，你跟誰在一起我都不在乎了，可就是不能是卓逸憬。我不介意你再找個跟季以洵的替身，但就是不能是卓逸憬。”謝豐奕冷笑連連，他咬著牙，沉聲說道。
“為什么？我爸爸又高又帥又有錢，枝枝為什么會不喜歡呢？我是女孩子我都喜歡我爸爸這一款的。不過你這樣的，我還真看不上。”
卓子樾突然插話。
“……”
聽到卓子樾的話，謝豐奕臉驀得黑了起來。
“你這個小混蛋……跟你爸一個樣！”
謝豐奕冷冷的掃了他一樣。
卓子樾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
“……”
桑枝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輕嘆一聲，悶悶的開口。
“我又困了，你能先走嗎？”桑枝躺下來，拿過被子蒙上自己的頭。
“我不走，你還沒給我答案。”謝豐奕聲音淡淡。
桑枝抿了抿唇，有些無奈。
“隨便你……”
謝豐奕輕哼一聲，拿出手機看了看。
“你就等著悶死自己吧。”
桑枝確實憋的喘不過氣來了，最后還是把被子拿開了。
“反正你也沒睡著，就告訴我吧。”謝豐奕看到她，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謝豐奕抱著手臂，瞇著眼睛去看她，懶洋洋的開口。
“你就那么愛他嗎？”
“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他有什么好？為了他，命都不要了。”
“我真的不信，就這么幾天，你就為了他奮不顧身。”
桑枝扯著唇，耳邊回蕩著謝豐奕的聲音，她只覺得聒噪。
以前還從來沒有覺得謝豐奕話多。
“你能不能走？不能走的話安靜一點行不行，我是病人？”
“我要一個答案，季以洵……他快回來了。我也想知道，你會選誰，你心里到底愛誰。或者說……會不會，我也還有機會。”
謝豐奕笑了笑，眼神卻有些苦澀。
“……”
桑枝垂下眼瞼，手心緩緩收緊，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眼神有些復雜。
“豐奕，你何必這樣……談小姐其實很適合你，她還有你的孩子。”
“桑枝，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談心容。我真的不知道談心容那個孩子怎么來的，我都沒跟她睡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謝豐奕抿著唇，沉聲說道。
“還有，我只希望你回答我。”
“切……”卓子樾輕哼一聲，在看到謝豐奕一掃而過的冷漠眼神時，他撇了撇唇，連忙開口，“枝枝，我肚子痛，我要去衛生間。”
說罷，卓子樾小跑著進了衛生間。
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謝豐奕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一定要聽她回答。
“我選誰，就那么重要嗎？”桑枝自嘲一笑，眼底滿是譏諷。
“對我而言，很重要。”
謝豐奕盯著她的眼睛，下顎緊繃著，眸色幽深暗沉。
“好，那我告訴你。”
桑枝深吸一口氣，攥緊手心。
她回望著謝豐奕，眼睛漆黑，眼神真摯堅定。
“我誰也不會選，誰也不會愛。我只愛我自己，沒有人比我更愛我自己。”
“你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謝豐奕皺了皺眉尖，他捏緊手心，“那就是說，卓逸憬還是影響了你？動搖了你。”
謝豐奕嗤笑著。
“……”桑枝抿著唇，眉心微蹙。
“你真愛上卓逸憬了？就這斷斷幾個月……”
謝豐奕攥緊手心，眼神晦暗還有些黯然。
“所以，你是因為愛他才替他擋槍？那我算什么，我們這幾年算什么！
你愛季以洵，把我當成替身。你愛卓逸憬，為他擋槍差點喪命。
那我呢。你跟著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愛玩，而且那些年我也很收斂。我只是跟桑凌雪那段時間……算了。”
謝豐奕咬牙切齒的說著，越說越來勁兒。
他抿著唇，臉色陰沉。
“桑枝，卓逸憬有個兒子你都不在乎的跟著他。那這樣的話，我有什么錯？”
“你愛季以洵，愛卓逸憬。就是不愛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很長。可是你對我卻一如既往的冷漠陰狠，說離開就離開。”
謝豐奕自嘲一笑，手心緩緩收緊。
“季以洵是你的白月光，你愛他，一往如初。卓逸憬是你的朱砂痣，你為他奮不顧身。我呢，我呢……我算什么。”
謝豐奕嗤笑著，眼神越來越暗沉。
“我沒有！”
桑枝驀得抬眼，死死盯著謝豐奕。
“我不愛卓逸憬，我不愛卓逸憬，我不愛卓逸憬，我不愛他！我心里只有季以洵。我心里只有季以洵。他活著，我愛他，他死了，我對他還是念念不忘。”
“我只愛季以洵。”
桑枝盯著他，沉聲說道，她的語氣很堅定，不帶一絲猶豫。
“啪撻”一聲，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桑枝和謝豐奕都抬眼看了過去。
卓逸憬站在門口，神情冷漠疏離，明明看起來那樣冷淡的人，嘴角卻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戲謔不已。
明明在笑，卻讓桑枝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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