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一七八章 一夜變天,敢叫襄樊換新顏
  ——破曉的光已經降臨。

  而糜芳的那三道喊聲尤自在山谷中回蕩。

  只是在關羽看來,他的三句話卻要分開去理解,不…準確的說,已經不能稱之為理解,是想象,是巨大的想象。

  這每一句喊聲,都像是一個充滿玄奇色彩的故事。

  比如第一句。

  ——“云長,云長,我子方,我子方啊!”

  問題來了。

  關羽知道他是糜子方,可他作為江陵太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怎么會出現在這個時間?

  這事兒,多少就有點兒詭異了呀。

  而第二句

  ——“昨夜…我帶著手下部曲守住了那谷口,我簡直英武到極點了,如今人人都稱我是‘胖關公’啊!”

  呃…胖關公。

  糜芳胖,關羽是承認的,可你“胖關公”是幾個意思?

  關羽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比北方各種謠言蜚語、各種編纂的評書故事黑的他,還要慘。

  等等…

  關羽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糜芳這句話中的幾個字——谷口?守住了?

  而關羽下意識的反應是:

  『——守住了?就憑你?糜芳?』

  緊接著是糜芳的第三句,“還有那些船,全部都在…有我胖關公在,人在船在,人在船在!”

  這…

  也就是說那批船無恙?戰船沒有被焚毀咯?

  否則,糜芳這“人在船在”的口號是從哪來的?

  關羽感覺,今兒是真、真兒的邪乎了。

  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么?

  不等關羽細想。

  糜芳已經穿過了山道,出現在了關羽的面前。

  ——呼…呼!

  他連連的喘著大氣,像是一路奔襲,急著趕到這邊。

  當然急了,糜芳立下這么大的功勞,如今關羽都來了,他可不得趕緊去裝個逼么?

  連帶著說說那筑新城的事兒。

  否則…

  昨晚那命懸一線、九死一生,那不全浪費了?

  “云長啊…云長啊…”糜芳迫不及待的開口,只是嗓子仿佛干涸了,激動到情難自已,說不出話來。

  這可急死他了。

  “水!”關羽連忙吩咐。

  身側的親衛當即打開水袋給糜芳遞了過去。

  糜芳猛灌一口,還是忍不住迫切的開口。

  “云長啊,你可不知道啊,昨夜那谷口有多兇險,那文聘…那些曹軍驍騎像是潮水一樣的涌來,那…那漫天的火矢就差把我…把我和手下的弟兄們都給烤熟了…”

  “可…可我、我就佇立在那車陣最前,屹立如山,堅若磐石,在我的感召下,弟兄們各個奮勇,谷口處的車陣不退反進,直接將那文聘小兒給嚇破了膽!”

  “云長啊,你是不知道啊,我那時候有多硬氣,多英武,多霸道,簡直…簡直能比得上你斬顏良、誅文丑時那般風采了!”

  這…

  關羽聽得差點就信了。

  可看糜芳如此信誓旦旦的語氣,不像是有假呀。

  關羽不由得連連驚訝,這位大兄的廢物小舅子,真的有這么硬么?

  若真如他所言。

  扛著大火,一步不退,這的確能稱得上“英武”、“霸道”這樣的辭藻了。

  甚至…若真如此,關羽覺得糜芳不該領這“胖關公”的稱呼,倒是他關羽,該領個——“瘦糜芳”的稱呼了吧?

  關羽狐疑的問:

  “——那兩百余艘展戰船呢?還剩下多少?”

  這是關羽最關切的問題。

  糜芳連忙道:“什么叫還剩下多少,你看不起誰呀?有我‘胖關公’在,便是這伏虎山的葫蘆谷口,曹軍驍騎都突破不了?如何能焚燒戰船?兩百一十五艘戰船,一艘不少,悉數在那擱淺著呢,好的很!好得很!”

  隨著糜芳的這一番話。

  關羽回望向那些俘虜,見他們一個勁兒的點頭,就好像在告訴關羽——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

  如果只是糜芳的杜撰。

  那…這些俘虜前后一致的表現,又要如何解釋呢?

  互相應證之下,那這…就是真的了!

  總算,關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心頭那久久提起的大石頭一下子安然落地。

  “——好啊,好啊…”

  語氣和緩且極是沉重、厚重!

  乃至于關羽的眼眸中,不自禁的被晶瑩的淚珠縈繞。

  關羽一輩子就沒哭過幾次,可此情此景,讓他根本抑制不住。

  人就是這樣,許多時候,一個東西在你看來唾手可得時,往往不去珍惜。

  可一旦失去,卻又追悔莫及!

  倘若這兩百一十五艘戰船被焚毀,那關羽一定會悲痛萬分,連帶著還有無窮的愧疚與歉意,以及對他自己軍事能力產生巨大的質疑。

  也正因為如此,當知曉這批戰船保住了的那一刻。

  究是鐵骨錚錚如關羽,也不由得感動、感傷。

  呼…

  又是一口濁氣呼出。

  關羽那丹鳳眼再度開闔,他仿佛剎那間就看到了局勢的變幻,目之所及,一眼萬年。

  是啊…

  如今的局勢下。

  文聘一死,江夏北境的收服,不再是幻想。

  戰船保住,那北伐第二戰場的開拓,也照進現實。

  不夸張的講,大兄與諸葛軍師那‘隆中對’的構想,如今是踏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如果放在幾個時辰以前,關羽根本無法想象。

  可現在…

  他卻不得不正視這么一個事實。

  是糜芳…

  這個他曾經十分鄙視的人,他認為貪財好利,一無是處的人,卻是他立下了最大的一份功勞。

  守住伏虎山谷口,保住二百一十五艘戰船,這比他關羽斬下文聘的功勞還要大,要大上十倍!

  “——誒喲!”

  就在這時,糜芳像是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看到了文聘。

  不,準確的說,不是文聘,而是文聘的腦袋,如今還被插在青龍偃月刀上。

  糜芳自然認得文聘。

  當年…劉備攜民渡江時,就是這文聘與曹純在屁股后面一陣突突突。

  都給糜芳突突出“陰影”了

  再加上昨晚,那火矢如流星般砸落,差點就要被烤熟的糜芳…他已經日了文聘無數次的先人了。

  這張臉,就是化成灰,糜芳也認得。

  可萬萬想不到,他的仇人,如今已經沒了,且腦袋已經被割下來了,就插在青龍刀的鋒芒初,還依稀向外滴血。

  也就是說,昨晚…

  “咕咚”一聲,糜芳不由得咽下一口吐沫。

  冷靜下來的他開始去琢磨這件事兒。

  乖乖的,文聘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文聘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很明顯,是這文聘昨夜燒船不成,回來的路上被云長給劈了。

  如果是這樣,那這人頭,他糜芳應該也有功勞吧?

  這不得領個重重的“助攻”么?

  “云長…這文聘被你劈了呀!”糜芳連忙問道。

  這話問出,關羽微微抬手,輕輕的撫了下額頭,這才意識到,昨晚他太狂暴。

  他以為戰船被焚,故而急怒之下,一刀把文聘的腦袋割下來!

  那時候自是如此。

  可現在想想,這文聘的死,多少帶著點“冤枉”與巧合!

  若關羽提前知道船并未被焚毀,他或許就不會如此急怒,更不會孤注一擲般的單騎殺戮;

  甚至,為了早些趕到那邊的戰船處,關羽勢必不會與文聘戀戰。

  總總因素之下,文聘很有可能就逃過這一劫。

  不過現在嘛…

  看著文聘的尸首。

  “呵呵…”關羽苦笑一聲,淡淡的道:“還真是巧了呀。”

  其實糜芳是想討個助攻的…

  不曾想,關羽一聲感慨過后,卻當先轉移了話題。

  他問道:“子方如何會來這伏虎山?這些偏廂車,子方又是何處尋來?”

  “這個嘛…就說話話長了。”糜芳撓了撓頭,“這就要從廖化傳回的那封信,云旗說出的那番話,做出那一則提醒說起了…”

  噢…

  關羽恍然大悟,“原來,你們也看到了云旗的那番話?”

  其實…糜芳解釋到這里,關羽就全懂了。

  正因為懂了…

  關羽不由得感慨啊。

  感慨老天爺待他關羽不薄呀!

  是啊,有云旗這么個‘逆子’,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送來這么一份‘間不容發’又‘彌足珍貴’的提醒。

  關羽感謝老天爺。

  也感謝自己,感謝糜芳。

  總歸,這次他關羽沒有淪為云旗這臭小子的笑柄了。

  “哈哈…”

  想到這里,關羽莫名的笑出聲來。

  迎著朝陽,迎著那萬片霞光,這笑聲爽然如晨光,如浩然正氣,能驅散一切的邪魔歪道、鬼魅伎倆。

  仿佛,他關羽心中,那一抹正道的光,正在不斷的發亮!

  而這道光,終將鋪滿在曹魏統治下‘寂暗’的中原大地之上!

  …

  …

  ——“汝穎多奇士。”

  這五個字,幾乎是漢末、魏晉之際人們的共識。

  眾所周知,曹魏的揚帆起航,與潁川才俊的幫助干系極大。

  最大幫助的三個家族,分別是潁川郡潁陰縣的荀彧、荀攸;

  潁川郡陽翟縣的郭嘉;

  潁川郡長社縣的鐘繇。

  那么,除了這三個家族之外,潁川其實還有四大名士。

  號曰——辛、陳、杜、趙!

  辛是辛毗,陳是陳群,杜是杜襲,其中的趙,便是潁川陽翟人…如今襄樊最后的守將、最后的尊嚴——趙儼!

  此刻的襄陽城,曹仁的房間內光線幽暗,曹仁安靜的躺在床上,醫官再度為他灌下藥后就徐徐退出了。

  趙儼獨自一人,摘掉了那橘黃色的頭巾,身著便服,緩緩走到曹仁的身前。

  “子孝將軍哪…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他顯得異乎尋常的擔憂與恐懼。

  像是預感到會有什么大事兒發生一般。

  門外猛地吹來一陣風,是相府參軍傅巽(xun),燈光搖曳,趙儼連忙用身子擋在了曹仁的身前,避免他再度著涼。

  說起來,這位傅巽也是一個人才,起初是劉表的座上賓客,因為曹操南下時,勸說劉琮歸順曹操,特授相府參軍,冊封關內侯。

  本是在相府中協助曹操處理一些政務,可如今戰情吃緊被派往襄樊相助曹仁。

  只是沒曾想,他人是來了,可曹仁卻暈厥了。

  如今碩大的襄陽城,千斤的擔子,僅僅靠滿寵、文聘、趙儼、呂常、牛金還有他傅巽六個人抗著。

  看到趙儼在曹仁的床榻前,傅巽嘆了口氣,“趙將軍又來看子孝將軍么?”

  “是啊,我多希望子孝將軍能醒來呀,如今的襄樊局勢…”

  趙儼一句話說到這里,突的感傷了起來,他的話也戛然而止。

  他是個通透的人,是個眼界更寬廣的人。

  可一些事兒,沒有結論之前,他覺得…他不該點破。

  不是誰都愿意當烏鴉嘴。

  傅巽問道:“趙將軍還在擔憂文聘、滿寵、呂常、牛金四位將軍么?似乎…奇襲計劃是萬無一失的呀!”

  傅巽記得就在此前,滿寵提出奇襲關家軍軍寨、劫掠軍械的計劃時,眾皆磨刀霍霍,唯獨趙儼極力反對。

  最終,滿寵代替趙儼去夜襲,整個議論也是不歡而散。

  “唉…”趙儼長長的嘆出口氣,“我倒是希望是我多心了,而非滿府君大意輕敵。”

  就在這時。

  “——急報,急報!”

  遙遙能聽到清脆的馬蹄聲行駛在衙署的門前。

  馬上的斥候迅速的翻身下馬,在侍衛的帶領下,第一時間行至趙儼的面前,行至曹仁將軍昏睡的房間。

  “趙將軍,不好了…滿府君與呂常將軍夜襲敵寨,卻…卻紛紛遭遇埋伏,分別被困在敵寨之中!”

  此言一出。

  “什么?”傅巽下意識的吟道。

  趙儼卻是意料之中般的搖頭,他憤憤然的握緊了拳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的對手是關羽,若不探明情況,一味求勝…那…那一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儼無比悲愴的望向床上躺著的曹仁。

  曹仁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寂…

  他回憶起了他與曹仁昔日的對話。

  那時的曹仁問他,“先生之名,仁早有耳聞,昔日治理混亂的郎陵縣,恩威并施,一打一抬,便震懾住了群小。”

  “官渡之戰時,汝南的李通強征棉布欲送往前線支援丞相,以表忠心,也是你對他力勸‘各郡反叛、人心浮動,強征棉布,表忠心是小事,失了人心,丟了城池卻是大事’,由此可見,先生是有大智慧,兄長又特地囑咐,說先生乃潁川才子,故而,曹仁請教先生,如何抗關羽?”

  曹仁是由衷發問的…

  那時候的趙儼用手蘸水,在桌子上只留下了兩個字——固守!

  口中則說——“不貪功、不冒進、不應戰,襄樊無憂矣!”

  起初曹仁不以為意,還與關羽硬碰硬,可…結果,輸的很慘。

  從那時起,他才意識到趙儼的能耐。

  當即按照他說的“不貪功、不冒進、不應戰”的方略,愣生生收起了天人將軍的攻勢,選擇學烏龜做據守大師。

  果不其然以此對抗關羽——成效斐然。

  可…偏偏,曹仁在最不該倒下的時候的倒下了。

  趙儼部署的固守戰略…再無人實施。

  “不貪功、不冒進、不應戰”也成了一紙空談。

  人人都渴望擊敗關羽,一舉成名。

  而這…便是最大的破綻。

  “子孝將軍,末將負了子孝將軍哪!”趙儼無限的哀婉痛惜。

  傅巽卻連忙提議,“如今,趙將軍不應該去接應滿府君,接應呂將軍么?”

  “接應?呵呵…怕是已經不用接應了。”

  果然,趙儼的話剛剛脫口。

  “報。”又是一條急報,“——稟報趙將軍,滿府君、呂常將軍均已中伏,陣亡當場…”

  這…

  這下傅巽雙腿已經有點兒站不穩的味道了,他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他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都無法吟出。

  趙儼則是無比艱難的開口,“我們的對手是關羽啊,他…他豈會給我們接應的機會。”

  言及此處,趙儼連忙吩咐,“傳我軍令,襄陽城今日起,所有城門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所有將士嚴陣以待,無論何種情況,都絕不可出城迎敵,違令者斬!”

  “好…好…”傅巽雙腿都軟了,他連忙就轉身,就去將這條軍令傳出。

  他知道…滿寵與呂常的死,對于襄樊意味著什么。

  不夸張的說,如今的襄樊已經徹底沒了主心骨,只能…只能靠著這三面環水,一面靠山去強行堅守了。

  反觀趙儼…傅巽向門外走時,他是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胸口處跌宕起伏。

  他不是天人將軍曹仁;

  他也不是厲辣陰狠的滿府君;

  若論及排位…他在這襄陽城中,怕是要排到第五、第六位了。

  可莫名的,前面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暈厥,要么還沒回來。

  莫大的壓力一下子涌到了他的身上,壓得他無法呼吸,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而趙儼的模樣,其實就代表著襄樊城中僅存所有文武的模樣。

  很快,滿府君、呂常將軍陣亡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襄陽,到那時候,一定會有更多人像他趙儼一樣,緊張到無法呼吸,悲痛到不能自己。

  “好在…好在…”趙儼強行咽了口吐沫,他喃喃道:“好在文聘將軍去焚燒戰船,若…若關羽的那批戰船被燒了,那…那枯水期失去的,漲水期時還…還能奪回來,奪…奪回來!”

  趙儼的想法很豐滿。

  可無疑,現實又一次給予了他當頭一擊。

  就在…傅巽尚未走出大門時。

  ——“報。”

  又一條斥候的消息傳回,“文聘將軍、牛金將軍沒能燒了敵船,被…被支援趕到的關羽阻擊,文聘將軍、牛金將軍…他們…他們陣亡了!”

  斥候是用極致沙啞的聲音吟出這番話的。

  傅巽本疾馳向外的腳步,突然間猶如灌鉛了一般,他下意識的回過頭,難以置信的望向那斥候。

  也就是說…

  滿寵死了?呂常死了?牛金死了?

  就連…就連那江夏鐵壁文聘也死了么?

  這…

  這…

  傅巽驚恐的抬眸,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趙儼的身上。

  他意識到…如今,如今的襄陽城已經僅僅只剩下趙儼…這么一個將軍了!

  他是全城的希望。

  “趙…趙將軍!”傅巽大聲喊道。

  可這道聲音卻猶如一道驚嚇…伴隨著“咚”的一聲,趙儼整個人暈倒在地。

  他已經是…是一只“驚弓之鳥”!

  其實不止是他。

  整個襄陽城,早已是…是一只“驚弓之鳥”了!

  “趙將軍…趙將軍…”傅巽連忙去扶趙儼…“傳醫官,傳醫官…”

  此刻的趙儼,他勉力的抬手,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大聲道:“速速…速速傳消息于漢中…速速傳消息于曹公,用五百里加急,不…用八百里…八百里加急!”

  言及此處…

  “——噗”的一聲,趙儼劇烈的吐出一口鮮血。

  “——趙將軍,趙將軍!”

  誰能想到,這豪橫的曹魏,這諾大的襄樊,此刻…竟再無大將,究是趙儼都要去做“先鋒”,都要成為全村…啊不,是成為整個曹魏襄樊一隅的希望。

  一時間,這一方寢居再度亂成一團。

  唯獨曹仁,此刻的這位‘天人將軍’尤在床榻上,一如既往的睡得安靜、安恬!

  誰曾想,襄樊局勢已經徹底變了天!

  …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