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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六章關某之麟兒,人所不能,謂麒麟兒!

  ——張遼與他的山西兵不在合肥。

  ——合肥就擺在那兒,你們愛取不取!

  關麟的話雖然不好聽。

  可這情報無疑是炸裂的!

  乃至于一經脫口,足以震懾到這位東吳的大都督魯肅,讓他宛若“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的重重拍案。

  “咳咳…你這消息咳咳…咳咳…消息可靠么?”似乎是因為拍案用了許多力氣,魯肅一口氣喘的極為艱難,可他的語氣嚴肅,那虛弱的眼眸帶著無比渴盼答案的光芒。

  “大都督可以自己去查?如今的襄樊,查出真相,這應該不難!只是…所謂兵貴神速。”關麟一攤手,繼續道:“不過,一時半兒…估摸著這張遼也回不去,而且…”

  “而且什么?”魯肅急問。

  關麟微微瞇眼,“我覺得這幾天,我爹差不多也該把江夏打下來了…這曹魏在襄樊的壓力巨增,乃至于合肥后方的壽春,江夏以北的南陽,也面臨著巨大威脅!”

  關麟的話語始終很輕,每一句話都像是蜻蜓點水,可每一個字又重重的戳向魯肅的心靈深處。

  “大都督——”

  似乎是因為聽到烏篷內的拍案聲,呂蒙匆匆趕了過來,“可是大都督有異樣?”

  “無事,我與關四公子一見如故,方才是我太激動了。”

  魯肅擺了擺手。

  呂蒙拱手:“那末將就不耽擱大都督與關四公子了。”

  說著話,呂蒙就轉身準備撤去。

  哪曾想…

  魯肅急喚了一聲:“子明!”

  …呂蒙腳步一頓,“大都督還有何差遣?”

  魯肅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關麟,旋即把目光移回到呂蒙的身上,“子明,你即刻返回東吳,讓吳侯點兵,傾舉國之力再度北伐合肥!要快!”

  “啊——”

  呂蒙以為他聽錯了,可魯肅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亦或者是說胡話的樣子。

  “大都督…如今…如今是枯水期啊!何況…東吳大軍合肥新敗!”

  呂蒙連忙提醒道。

  “咳咳…”魯肅則是一邊握住胸口,壓制住自己的咳聲,一邊道:“是漲水期重要?還是那張遼與他麾下的山西兵不在合肥重要?”

  這…

  呂蒙不可思議的望向魯肅。

  魯肅的話還在繼續,“如此天賜良機破我江東子弟之夢魘的機會可不多呀!”

  他的嘴巴張開,可喉嚨卻好似哽咽住了,愣是開不了口。

  魯肅的眼眸漸漸地放緩,目光移到關麟的身上,他用虛弱的語氣問。

  “關四公子,是這樣吧?”

  關麟不由得拱手,“晚輩敢說,大都督敢做,當機立斷,讓人佩服!”

  “呵呵…”魯肅淡淡的笑出聲來,他朝呂蒙擺手,“子明,你速速回去,告訴吳侯——兵貴神速!且這次抵達合肥后,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價,切勿再做停頓!”

  聽著魯肅的吩咐,呂蒙不由得抿著唇,他感覺…如果張遼真的不在合肥,那…那的確該搏一搏!

  可…呂蒙還是有些遲疑,他覺得…這太草率了吧?

  萬一…這關麟是隨口一說呢?

  帶著這樣的一問,他再度望向魯肅,也望向關麟。

  從兩人那堅毅的目光下,他最終還是決定,相信關麟,也相信大都督。

  他拱手:“末將領命!”

  正準備離去。

  “等等…”這次是關麟喊停。

  魯肅并不介意,他吩咐呂蒙,“子明先稍等片刻…”,旋即魯肅再問關麟:“關四公子還有何指教?”

  “按理說,攻取合肥,這是你們東吳自己的事兒,我身處荊州,立場在荊州…不應該插手太多,可…”

  關麟眼珠子一定,語氣變得嚴肅,語調也開始一本正經:“可我還是忍不住提醒大都督,其實上次打合肥,正常來說也就打下來了…可最終功敗垂成,依我之見,是因為其中出現了兩個變數!”

  “變數?是何…咳咳…是何變數?”

  盡管咳嗽,可魯肅問的很急。

  “其一,自然是張遼的神武。”關麟也不藏著掖著,如實回答:“其二嘛,就是這種栓條狗去掛帥都能打贏的仗,偏偏上次掛帥的是你們的主公,是吳侯…”

  “先說好,我關麟沒有針對誰,且不吹不黑,讓你們吳侯指揮,依我之見,還真不如栓條狗呢!”

  “你——”

  聽到關麟侮辱孫權,呂蒙當即就不干了,大怒著伸手指向關麟。

  魯肅卻用那虛弱的手臂按下了呂蒙的胳膊,他淡笑道。

  “久聞關四公子這張嘴從不饒人,究是關公也屢屢被冠以‘臉都不要’這樣的辭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言及此處,魯肅向呂蒙解釋。

  “關四公子對關公尚且如此,這話也是無心的,是率性為之,沒有貶低吳侯的意思,子明千萬切記,不可對外胡言亂語.”

  罕見的,這次魯肅沒咳嗽。

  好像關麟說到“孫權不如狗”,他魯肅的氣整個都順暢了不少。

  或者說,關麟是說出了魯肅潛藏在心里,想說卻不敢說的心聲。

  “子明…”

  “大都督。”

  “關四公子的話就莫要帶給主公了。”魯肅提醒道:“就按我說的稟報主公。”

  “統兵與治國不同,治國又與謀略不同,蕭何未必能帷幄之中、決勝千里;韓信未必能不絕糧道;張良也未必能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主公雖出身楚地,可成王霸之業,當學高祖,不該學楚霸王啊!”

  這…

  魯肅的話呂蒙聽懂了。

  其實,還是關麟那意思,但是加上了一個大前提,放肆點兒說,那就是——論及統兵,吳侯孫權不如狗!且最好有自知之明,否則…還得完蛋!

  偏偏這話,經過魯肅的這么一潤色,那味道就截然不同了。

  “末將記住了!”呂蒙當即拱手。

  “去吧!”魯肅擺擺手。

  呂蒙卻露出了幾許擔憂,“可末將若不在,大都督的病…”

  “哈哈…”魯肅淡淡的笑出聲來,眼簾低垂凝望著關麟這個年輕人的面頰,他淡笑道:“有關四公子助我醫治,你在與不在,又有什么差別呢?”

  念及此處,魯肅的嘴角咧開,他朝向關麟。

  “關四公子?我說的對么?”

  只是短短的一敘,可莫名的,魯肅對眼前的年輕人充滿了信任與好感。

  關麟則是一攤手,“那是自然!治大都督是頭等大事,誰若是敢砸了我官醫署的鍋,我就砸了誰的飯碗!”

  關麟這話,言辭堅定。

  “——既大都督與關四公子都這樣說,那末將告辭”

  呂蒙似乎放心了不少,拱手退出。

  魯肅則道:“關四公子,咱們也該下船了吧?”

  關麟頷首,旋即淡淡的笑道。

  “——我代表荊州第一官醫署歡迎你!”

  …

  …

  江夏治所,西陵縣。

  隨著風起云涌般的進攻,整個江夏以北徹底的歸于關羽,多是開城投降,兵不血刃。

  至此,曹魏失去了對江夏的控制權。

  那支與“江東水軍”齊名的江夏水軍,悉數被俘于關羽這邊。

  那天空中飄著的雪絮總算是停了,像是預示著這水銀瀉地般的戰場進入了尾聲。

  此刻的官署之中,關羽端坐在主位上,周倉、關興、關銀屏、關索、廖化、諸葛恪則分立左右。

  周倉正在如實稟報整個戰報。

  “——江夏一戰,共計俘虜敵軍九千三百余人,誅殺敵將包括張允在內的七人,俘虜敵將包括劉曄在內的二十一人,蔣干、王粲、阮瑀主動開城投降,繳獲戰船一百二十二艘,糧草輜重無數。”

  當周倉念道“戰船一百二十二艘”時,刻意頓了一下,關羽那丹鳳眼也微微側目。

  儼然,繳獲這些戰船,在他看來,是一件頗為欣喜的事兒。

  事實上…

  何止是這些戰船。

  說起來,文聘的這九千江夏水軍與關羽手下這支水陸兩棲的關家軍頗有淵源,甚至緣起于同一脈。

  這要追溯到當年劉表治下,駐守江夏的黃祖。

  需知,荊州黃家這一支,枝葉頗為繁盛。

  按照黃氏族譜來講,在三國時期赫赫有名的黃蓋、黃承彥、黃劭、黃琬、黃忠、黃祖、黃承彥均是同宗。

  這其中就涉及到一個關鍵性的人物——黃香!

  黃蓋、黃承彥、黃劭和黃琬都是黃香的孫子;

  黃奎和黃權則是黃香的四世孫;

  黃皓是黃香的五世孫;

  黃忠是黃香的六世孫;

  黃祖是黃香的八世孫!

  而這位黃香則是東漢著名的孝子,位列“二十四孝”之一,官至尚書令,有“天下無雙,江夏黃香”之稱…

  其后裔,除黃香長子黃瓊一脈繼續在江夏安陸生活,成為安陸黃氏家族正脈外;

  其余分遷各地。

  其中一脈遷到巴蜀地界的巴西閬中,成為閬中黃氏家族之祖;

  還有一脈遷于零陵,建立了零陵黃氏家族。

  這么算,論及輩分兒,黃忠得管黃蓋、黃承彥叫“太叔公”,差著四輩;

  黃祖管黃蓋、黃承彥叫曾太叔公,差著六輩;

  而黃祖作為荊州的大族,黃氏一族的正脈所在,他當年統御的正是江夏水軍。

  可因為在初平二年,黃祖將孫堅射殺。

  黃氏一族江夏正脈與孫氏一族結怨。

  黃祖多次率部與東吳軍隊交戰,射殺凌統他爹凌操,孫權的好岳父徐琨等人…

  最終在建安十三年,被周瑜的敢死隊擊敗,兵敗被殺。

  而他手下這支江夏水軍自不可能投降東吳。

  輾轉反側,一部分歸于荊州的長公子——劉琦。

  劉琦重病乃至于殞命后,又輾轉到了關羽的手里。

  在關羽的打造下,成為了漢末罕見的精英級水陸兩棲兵種——關家軍。

  這也是為何,關羽一個半輩子打陸戰的將軍,手下水軍卻這么厲害的原因。

  除了關羽超強的學習能力,這支關家軍的出身“江夏水軍”的底子也功不可沒。

  另一部分江夏水軍,則歸于劉表派下駐守江夏以北,且曾在江夏水軍中,擔任過副將的文聘手中。

  如此追本溯源…

  關羽是帶著一支江夏水軍,繳獲了另一支江夏水軍,雙方本就是同源…

  大家伙兒都是當年跟孫堅、孫策、孫權死磕過的。

  打斷骨頭連著筋…

  這也是當周倉提到,關羽側目的原因。

  在他看來,這俘虜的九千三百余江夏水軍,一行招降,順理成章加入關家軍,無縫銜接,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待得周倉的戰報說罷。

  此間官署一片歡騰,關羽捋著胡須,淡淡的問道。

  “料想這些江夏水軍加入關家軍,都愿意吧?”

  似乎,這注定是一個肯定且歡欣鼓舞的答案。

  可沒曾想,周倉的話讓關羽一驚。

  “回稟二將軍,這九千三百余江夏水軍俘虜,如今尚無法歸降…”

  唔…

  關羽連忙問:“這是為何?”

  在他看來,這些江夏水軍出自“黃祖”,不該像是虎豹騎、青州兵、兗州兵那樣,對曹操充滿歸屬感才對。

  周倉“唉”的一聲,張開嘴,卻因為莫大的沮喪而無法張口。

  關羽看到周倉的這副模樣,心里更添疑竇。

  諸葛恪聽到這兒,他宛若想到了什么。

  心下一凝。

  ——『是因為…這個吧?』

  關索已經搶先說:“周將軍,這是因為他們的家人吧?”

  關索的話成功的吸引了此間官署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倉則連連點頭,肯定五公子的這個回答。

  “家人?”關羽喃喃吟道。

  關索卻繼續解釋,“此前曹魏與東吳打響合肥之戰時,我就提及將帥不和,曹魏多半難贏,可四哥立刻否定了我,他提到了曹軍絕不會出現將帥不和,因為曹操算計到了這點,且對這些兵士家人的手段!”

  “什么手段?”關羽接著問。

  “那便是,凡前線作戰的軍士,他們的家人統統遷往大后方,比如…駐守合肥的李典,他有部曲數千人,家眷數萬人,悉數被曹操安置于鄴城充當人質。”

  關索回憶起…

  當初四哥關麟告訴他。

  當年曹操收編青州黃巾,挑選精壯男子組成青州軍,青州軍在前線打仗,家人悉數被曹操安置于后方,生產耕種。

  如此模式對曹操霸業的揚帆起航產生了巨大的積極影響。

  便是為此,但凡接收降將,曹操悉數都是按照這個路子。

  再比如,曾經的曹操也十分信任馬超與韓遂,這是因為馬超的父親與兄弟,韓遂的兒子在許都城做人質。

  可架不住馬超不管這些,說出了那句赫赫有名的:

  ——“今超棄父,以將軍為父,將軍亦當棄子,以超為子。”

  然后就與曹操打起來了!

  當然,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漢,能做到馬超這樣完全不顧家人的還是少數。

  而曹操生性多疑,若歸降軍士的家人沒有在后方。

  他絕對不會對這些軍士及其將領委以重任。

  此刻,關索將這其中的曲折娓娓講述給父親關羽…講述個這官署中所有人。

  諸葛恪微微凝眉。

  ——『果然如此,可…這就難辦了,總不能讓著九千多人吃干飯吧?』

  是啊。

  這種事兒,若是換作曹操,保不齊為了防止無法歸降的俘虜吃干飯。

  他直接就屠了,一邊屠,一邊感慨:

  ——“唉呀,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什么鬼世道啊!”

  可…關羽,或者說劉備這邊。

  有一條極致鮮明的規矩——絕不屠城,更不能坑殺降卒!以人為本!

  這也是為何,水淹七軍后,于禁所部三萬降卒,多數沒降,但關羽卻一個沒殺,還拿本就不充分的糧食干養著他們!

  “原來如此——此曹孟德還真是狡詐呀!”

  關羽深深的嘆出口氣,感慨道。

  周倉的稟報還在繼續,只是語氣莫名的沉重了許多,“還有那劉曄,身為漢室宗親,竟也執迷不悟…堅持不降!”

  關羽問:“他的父母妻兒也有在北境的吧。”

  “這個…”周倉撓撓頭,“這個就不知道了。”

  需要…

  劉曄是有兩個兒子的,其中一個比較囂張的叫劉陶。

  曾大言不慚說:“孔丘算個錘子的圣人,智慧之士,面對一群愚劣,卻不能控制天下,圣什么圣!”

  當然,他兒子說了什么,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有兒子在北方做人質,讓劉曄歸降也就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兒。

  “——呼!”

  關羽不由得長長的吁出口氣。

  原本不錯的心情,一下子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關銀屏感覺到了此間氣氛的冷冽,連忙轉移話題,“父親,如此大捷…還沒封賞我們呢?”

  “是啊…”

  因為關銀屏的話,關羽的注意力轉移,持續黯淡的心情多少收斂了幾分,他當即道:“此戰,諸位均有功勛,安國、維之、銀屏悉數提拔為軍校尉,各自增兵至千人…”

  “多謝父帥——”

  關興、關銀屏、關索異口同聲。

  而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關銀屏與關索齊聲補上一問。

  “那…四弟(哥)呢?”

  這次能兵不血刃的奪下江夏,關麟派廖化、諸葛恪千里奔來,攔截父親攻樊城,立主父親攻江夏,亦是功不可沒呀!

  不只是關銀屏、關索這樣想。

  在關羽看來,這份功勞也僅僅次于那提供情報,告訴樊城有埋伏的“洪七公”了…

  呼…

  只是,如今提到關麟的獎勵,關羽難免吁出口氣。

  其實…此前他已經決定,這次要重賞關麟的。

  乃至于,算上以前的功勛,關羽打算為關麟加兵三千,且表奏兄長劉備,任命關麟為江夏太守。

  而這除了對他的獎勵外,也算是關羽對這個兒子的格外器重與委以重任。

  可,這是建立在,江夏九千降卒歸降的前提下。

  如今…

  這九千降卒…尚未歸降。

  若是再給云旗加兵三千,關羽拿不出來。

  當即他犯難了。

  周倉也拱手道:“此戰四公子雖未直接參戰,卻是居功至偉啊…關公理應重重嘉獎,也讓關家軍將士們看到賞賜,立下表率啊!”

  難得,周倉會如此不遺余力的為關麟請功。

  其實,別看這仗打的順利,城奪得輕松,可在周倉看來,現在想想尤自后怕呀。

  探馬已經傳來情報,樊城是十面埋伏啊!

  倘若此次沒有云旗公子的勸諫,沒有洪七公那泄露天機的信箋,關公執意打樊城,現在…這般慶功的又會是誰呢?

  這事兒,細思極恐啊!

  諸葛恪也拱手,“言必信,功必獎,賞必罰,晚輩也請關公重賞關四公子。”

  大家都這么說,廖化也拱手附喝道:“末將復議…”

  其實廖化心里在說。

  ——『關公,你看過來呀…』

  ——『其實,我…也有功勞啊!』

  …

  終于,千呼萬喚。

  關羽的丹鳳眼再度開闔,他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當即道。

  “我即刻致信于大兄!”

  “傳關某令,任命關麟為江夏太守,此戰所有江夏俘虜,包括九千余江夏水軍,包括敵軍將領,關麟關太守能勸降多少,關某悉數獎勵于他!”

  這…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如此獎賞,會不會有些“空頭”的味道了?

  畢竟如今的境況下…這九千余江夏水軍似乎不像是能歸降的樣子。

  難不成…他們不投降,還要云旗養著他們么?

  諸葛恪也覺得有些不公,當即拱手,可正打算開口說話,卻被廖化攔住,示意他…關公做出的決斷,除非云旗公子勸,別人…還是洗洗睡吧。

  諸葛恪卻還是忍不住,張口說:“晚輩斗膽向關公請命,既四公子為江夏郡守,那晚輩毛遂自薦,做江夏長史,輔佐四公子!”

  唔…

  諸葛恪的話立刻吸引了關羽的眼眸,關羽淡淡的問:“你此來是過繼于諸葛軍師,尚未入蜀,如何做這江夏郡長史?”

  諸葛恪宛若料到了關羽會這么問,當即回道:“久聞家父諸葛一心為公,如今新奪江夏,北望南陽,東望淮南,正是荊州用人之際,晚輩當致信于家父,家父勢必諒解孩兒之不孝,勢必允準孩兒歷練于此,且以孩兒為榮。”

  這…

  關羽眼眸微瞇。

  他遲疑了片刻,方才吟出一個字:

  “——善!”

  其實,關羽對兒子關麟的期待,何止是任諸葛恪當長史輔佐于他。

  關羽更希望,這個兒子能像以往那般,創造神奇!

  這九千余俘虜,或許在別人看來,是無解難題,是糧食吞噬者。

  但在云旗的手里。

  關羽篤信,這兒子能做到——“能人之所不能”!

  他一定會以“不可思議”的方法,讓這九千余俘虜均成為他的部曲,為他效力,要知道,這已經不是云旗第一次創造神奇了!

  除此之外,諸葛恪能做秩俸六百石的江夏郡長史,輔佐關麟。

  那劉曄?

  這個月旦評的“佐世之才”,他能輔佐曹操,緣何不能做秩俸六百石的江夏郡丞,也輔佐麟兒呢?

  關羽眼眸微瞇。

  他的心思急轉,眼神堅毅且篤信。

  ——『關某的麟兒,能人之所不能,謂之麒麟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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