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二一四章 季漢中興,最要命的兩塊拼圖!
  在關麟看來。

  誠如老爹關羽性格當中的弱點——“孤傲”與“自負”。

  張飛張三叔也是有性格弱點的,那就是他的情緒。

  先說情緒。

  憑著史書上的記載,以及關麟近距離的觀察,關麟能夠篤定,從心理學層面上看,張飛是屬于那種“沖動型人格障礙!”

  又稱暴發型或攻擊型人格障礙。

  突出的特點為,其一,情緒急躁易怒,反復無常。

  其二,有強烈的攻擊傾向。

  其三,行動前雖有強烈的緊張感,行動后卻有極大的愉快感。

  其四,人際關系強烈而不穩定,很難與他人和諧融洽相處。

  簡單點說,從心理學的角度去看。

  張飛的沖動行為,實際上是他心理補償的表現。

  他是在以情緒失控…來獲取反抗的快感。

  根本的癥結在于“不自信”!

  對自己的強烈不自信!

  張飛是個外剛內柔,外表猛男,心思卻脆弱如絲,細膩如絲的人!

  陳壽在《三國志》中對關羽、張飛的評價是——羽剛而自矜,飛暴而無恩!

  老爹關羽,關麟都懶得說了。

  三叔張飛,太容易沖動暴躁,因為這個,他與大伯都沒少吃虧!

  比如建安元年,劉備與袁術爭奪徐州,張飛留守下邳。

  結果張飛與呂布的好岳父“曹豹”發生了沖突,這也間接逼得呂布與袁術沆瀣一氣,使得下邳城失陷,劉備妻小和諸將家屬都被呂布俘虜。

  要不是東海糜氏一族的糜竺送錢、送人、送妹子…

  保不齊因為張飛的暴躁、魯莽行徑,劉備的心態直接就崩了,哪里還有今天?

  還有一次…

  建安三年,劉備據徐州,殺車胄,張飛隨劉備到小沛。

  經過三國第一“綠帽俠”秦宜祿管轄的縣城,張飛先是罵秦宜祿“曹操占了你的妻子,你還有面目做他的縣長?還是跟我走吧?”

  綠帽俠秦宜祿答應了下來,哪曾想半路反悔了。

  這時候…按理說張飛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或者簡單點,就與這位綠帽俠…暢聊下杜夫人在曹操床上的表現。

  秦宜祿但凡是個男人,就必定暴走!

  保不齊他自己個兒都得跟曹操拼了。

  可…張飛無名火起,直接把秦宜祿殺了,導致…秦宜祿的部將紛紛逃離。

  要知道,原本這些人都要加入劉備的軍團的。

  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還是太暴躁、太魯莽、太敏感、太脆弱!

  甚而有之…

  最后,張飛這么牛逼轟轟的將軍,竟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情緒失控之下,鞭打將士,最后被部下范強與張達給殺了。

  何其可惜?

  這其中。

  除了沖動暴躁、易怒型人格惹出的原因外。

  關麟還覺得,這位張三叔跟他爹關羽一樣。

  就倆字——心大!

  歷史上的老爹關羽是在發現糜芳、傅士仁的軍火買賣后,撂下狠話,要在攻下襄樊后,重重的懲罰他倆。

  可,狠話是撂下了,依舊讓他倆一個守江陵,一個守公安。

  務必放心的將后背托付這倆貨!

  張飛則是部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鞭子都抽壞了幾根。

  竟然還能允許…他們深夜進入自己的軍帳?進入他自己的臥榻之旁!

  關麟也是醉了。

  老爹關羽與張飛這…究竟是心真大呢?

  還是特喵的…單純!

  原本…

  張飛在自己身邊,有關麟拉著,總歸這位張三叔不會跑偏。

  可…如今。

  他這么一走,關麟是真的有些擔心。

  書…肯定是要寫的。

  卻又要講方法…

  需要將“控制情緒”、“防人之心不可無”,連帶著還有一些“韜略計謀”加于其中,全方位,多角度的去提升這位張三叔!

  最、最、最、最關鍵的是讓張飛還得樂意去看。

  不能隨手一丟,甚至當廁紙了,那關麟的心血就白費了。

  ——『今夜是有的忙咯!』

  …

  一盞燭火,若隱若現,關麟坐在案幾前…正奮筆疾書。

  寫這本讓張飛“愛不釋手”的書。

  油燈已經燒殘了,外面尤自寂暗一片…關麟打了個重重的哈欠,正打算去再點上新的燭火,恍惚間…卻看到張星彩在屋內。

  他以為是這“書”寫暈了…都出現幻覺了。

  可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張星彩,她點了燭火,跪坐在關麟桌案一側,輕輕的磨墨,卻是一言不發。

  關麟疑問:“星彩姐…不睡覺?”

  “你不也沒睡?”張星彩抬眸,表情異乎尋常的平靜。

  關麟頓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呢。

  卻不曾想,竟是張星彩先開始了話題,“我能看出來,你是擔心我爹…所以才要送他一本書的!”

  “其實,不只是你,我…我娘都有些擔心爹…擔心他…他的性子…”

  果然,看出張飛是“沖動型人格障礙”的不止關麟一個。

  張星彩神色的擔憂…讓關麟意識到,她與她娘有多在乎這位“張三叔”!

  張星彩的表情愈發黯淡,語氣也輕緩至極,“爹高興的時候能跟將士們一起喝酒,可爹生氣了,卻又總是鞭打將士,懲罰將士…娘勸了他好多次,可…”

  張星彩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已經不是深深的倦容和困意,而是打從心底里的擔憂。

  關麟真想告訴他。

  ——『星彩姐…你跟你娘的擔憂是對的呀!』

  ——『張三叔這性子若是不改…就算躲過了范強、張達,以后還會有無數個范強、張達呀!手下兵士要么就別打,真要打…就往死里打!張三叔…你得悟了呀!』

  心念于此…

  關麟重重的呼出口氣。

  他安慰道:“星彩姐莫要擔心…”

  說著話,關麟也不慌著寫了,將第一張紙取來遞給了憂心忡忡的張星彩,“星彩姐不妨先看一眼…看看這故事如何?”

  唔…

  張星彩連忙接過,她迅速的捧起在燭火下看。

  卻看到第一列,這是一個題目——《斗戰神·張飛本傳》!

  “啊…啊——”

  張星彩頓時有些瞠目結舌。

  而順著題目往左看…是目錄。

  第一回——遇英雄桃園結義;

  第二回——斬黃巾蛇矛逞威;

  第三回——藏花樓張飛惹禍;

  第四回——張飛夜夢云龍現;

  第五回——忍辱負重御四強…

  …

  第八回——下邳城,一怒之下嘗敗果!

  …

  第十三回——‘苦肉計’,張飛計謀擒劉岱;

  …

  第十七回——當陽斷后,‘無中生有’一聲吼;

  …

  第二十三回——‘調虎離山’,‘借尸還魂’義釋嚴顏;

  …

  第二十五回——粗中有細,‘假癡不顛’,詐作醉酒,誘蛇出洞,夢中擒賊;

  …

  第三十七章(終章)——親撰《三十六計》傳后世,翼德將軍美名揚!

  …

  『啊——』

  『啊——』

  不用看內容,單單看《斗戰神·張飛本傳》的目錄,張星彩都懵了。

  她總算知道了…

  怪不得云旗敢說,這書…她爹會愛不釋手。

  這要真寫完了,父親何止愛不釋手啊,怕是從早到晚,從白到黑…都要捧著這《斗戰神·張飛傳》看個不停了。

  當然…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云旗這寫的有點過分了吧?

  張星彩咋不知道,他爹這么粗中有細,這么有計謀呢?

  乃至于那終章——親撰《三十六計》傳后世,翼德將軍美名揚!

  我爹何時編纂出這三十六計了?

  當然,從題目上,張星彩看到了一些計謀,比如…當陽橋下一聲吼這一回中的“無中生有”!

  這個…

  張星彩勉強就信了。

  再比如,“調虎離山”義釋嚴顏…這個她也信了。

  那么“苦肉計”,擒劉岱…好像沒這事兒吧?

  何時…老爹擒住這劉岱了?

  還有…‘假癡不顛’什么鬼?

  “借尸還魂”又是什么鬼?怎么還有夢中擒賊?

  此時此刻,張星彩的表情就像是…“懵逼樹下懵逼魂,懵逼魂中懵逼人”,她整個一個大寫的懵了。

  “云旗…你…你這《斗戰神·張飛本傳》編的也太夸張了吧?”張星彩不由得驚問。

  關麟則是擺擺手,“不過分…那王粲編纂的《漢末英雄記》里,寫的呂布比咱們大伯還仁義呢?不照樣有人看的津津有味!我作為侄兒,既送給張三叔禮物嘛,自然得讓張三叔看的爽一點嘛!這便是所謂的‘爽文’!”

  言及此處,關麟繼續解釋道:

  “當然,除了爽之外,我寫的這文章中,也會不時的加入一些‘私貨’,啊…這私貨嘛,就是星彩姐與夏侯姨娘擔心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讓張三叔悄無聲息的就意識到這些,漸漸地、云淡風輕的變化,不再惹你們擔心!”

  張星彩聽不懂這些,不過,如果真如云旗說的那樣。

  那…這《斗戰神·張飛本傳》可就不止是一本書那么簡單了,它會變成爹心中的燈塔啊。

  張星彩哪里知道。

  這本書…何止關麟加入了私貨!

  他是真的注入了許多心血啊。

  他需要把張飛的過往事跡與《三十六計》中的計略,以及他張飛性格的缺陷弱點…改變這些缺陷、弱點的方法,都通過一個個故事揉在了一起。

  這故事可以夸大一些,卻不能憑空杜撰!

  得讓張飛找到熟悉感…讀出強大的代入感!

  這何止是“爽文”哪?

  其中蘊藏的韜略,蘊藏的道理…可謂是——鞭辟入里,又深入簡出。

  而張飛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品讀這些故事,感悟這些故事,親臨其境…他必定能悟出一些東西。

  以此…

  緩緩的引導張飛去漸漸地消除他性格上的弱點與缺陷。

  這才是關麟的最終目的。

  誠如“傲氣不再”的老爹關羽是無敵的;

  不再沖動…做事三思而后行、粗中有細的張飛,他也會是無敵的!

  ——這是蜀漢破局,兩塊至關重要的拼圖啊!

  “好了…不說了。”

  想到這兒,關麟揉揉眼,打了個哈欠,“星彩姐也別熬了,這不是幾個晚上能寫完的…我也只是剛剛列了下大體的思路,等三叔走的時候,寫多少就先給他多少,后面寫好了再送過去!”

  這…

  張星彩看到關麟疲倦不已,卻尤自裝出精神,還笑吟吟說話的模樣,不由得抿唇,心頭一陣感動。

  “我去睡了…星彩姐也早些休息。”關麟打了個哈欠,就要往里間走。

  “云旗…”

  卻在這時,張星彩驟然張口。

  關麟則腳步一頓。“星彩姐,還又事?”

  “沒什么!”張星彩牙齒咬住嘴唇。

  關麟又打了個哈欠,徐徐走入了里間,而待他進去后,張星彩久久沒有離開,他一手撫著這《斗戰神·張飛傳》的書籍…一邊自言自語的喃喃著。

  “云旗,你…你有心了,謝謝你——”

  夜幕低垂,星光點點,清冷的月輝遍灑蒼茫大地。

  可莫名的,張星彩卻全無睡意。

  她看著這些夸張的目錄,像是格外的精神;

  也格外的感動。

  …

  …

  樊城的夜空,月亮昏暈,星光稀少,好像整個襄樊大地都熟睡過去了。

  曹植與楊修將李藐帶到了一處臨時的府上。

  下人煲好了醒酒湯,曹植親自喂給李藐。

  楊修想提醒曹植——現在不是干這個的時候啊。

  隨著一天天的過去,曹丞相就要回來了,而曹丞相歸來的那一天…就是他們的大禍臨頭啊。

  可…

  莫名的,看到曹植如此對待李藐的樣子,如此惜才得樣子。

  楊修又不忍打擾。

  楊修在想,如果…他背下這所有的罪責,他離開了子健,那以后的子健…總還是需要一個人陪他吟詩作賦,陪他去在這世子之位的爭奪上勠力前行。

  或許這李藐不是最優的人選,但已經是為數不多…能讓子健看上的人了。

  楊修如是想。

  只不過…

  他的一切想法,在李藐醒來的一刻,立刻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冰涼透骨的冷水!

  “你們是誰?我…我怎會在這里?”

  “我乃曹植,字子健,這位是楊修,字德祖。”曹植自報家門,語氣和善。

  可誰曾想,聽到他倆的名字…

  李藐豁然起身,勃然大怒,“爾等將我擄來此地作甚?”

  “是子桓公子派劉楨先生將我帶來,爾等這個時候將我困于此處?意欲何為?意欲何為?”

  “噢…我知道了,爾等定是要讓子桓公子對我心生嫌隙,爾等是要離間我與子桓公子的關系,爾好狠的心哪,比之那江陵城之關麟還要惡毒…惡毒十倍、百倍!”

  一張口就是熟悉的味道了…

  熟悉的老噴子的味道。

  曹植連忙解釋,“是先生醉倒在醉仙樓,我與德祖…”

  不等曹植解釋,李藐起身就欲離開。

  他演的十分逼真,當即就去推門,卻不曾想,曹植攔在了門前。

  李藐怒道:“休要多言…爾等之歹心,我豈不知?讓開…讓開!我要去見子桓公子…莪要去向他解釋!”

  “你這狂士好生無理!”楊修忍不住大罵道:“你暈倒在地,子健公子將你救起,你非但不言半個謝字,還…還如此無禮?蜀中文士就是如此粗鄙么?李氏三龍亦是如此這般淺薄么?”

  “你知我的名字?知我是李氏三龍之一?”

  李藐瞇著眼,直視楊修。

  楊修就夠傲氣的了,誰曾想,在李藐面前,他的傲氣…簡直就像是小巫見大巫。

  楊修都不由得低吟。

  ——『劉楨這是帶來了又一個禰衡啊!』

  曹植卻并不介意,連忙解釋道:“李先生不要介意,我方才是聽李先生吟出的詩詞,‘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些詩詞,植只覺得驚為天人…故而有意討教,這才將李先生請入府中,企盼李先生在詩詞造詣上能指點一、二!”

  “指點?指點個屁!”李藐一如既往的狂傲,“我剛到這樊城不久,就已經聽說了,你曹子建私自調兵,致使江夏淪陷,你如此罪行?等著入牢獄吧?指點你…指點你有何用?難不成去牢獄中教隔壁的囚犯吟詩作對?”

  “你…”楊修指著李藐,“李藐,子健公子是敬你,聽你詩詞,惜你才華,這才如此客氣,你莫要不識好歹?把嘴巴放干凈點兒…否則…”

  “否則?呵呵…”李藐冷笑,“一個行將入獄之人,一個罪大惡極的曹家公子?我嘴巴是不是放干凈還有意義么?哈哈…哈哈,倒是聽說,子健與子桓爭奪世子,如今…這次的罪行之下,這世子之位塵埃落定了吧?子健公子是拱手讓人了呀?哈哈哈哈…現在你楊德祖該擔心的是你家公子的‘否則’,可不是李某的‘否則’,讓開,讓開…李某要走,要走!”

  李藐的語氣中包含著無盡的嘲諷。

  而這等語氣,是…他曾與關麟討論過的。

  深入敵后,萬事小心。

  更何況曹操生性多疑…事關大魏世子,凡事不能做的太刻意,凡事都要能經得住曹操校事府的探查!

  所謂欲迎還拒,是個笨方法,卻也是最不容易被識破的方法。

  只是…

  李藐的話似乎太重了些,重到讓曹植一下子變得無比沮喪,他低著頭…殃殃的從門前走開,宛若整個泄氣了一般。

  李藐的心頭不由得有些擔憂。

  ——『是用力過猛了么?』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哪怕是與關麟模擬過無數次,可…這個“度”…哪里是這般容易把握的。

  ——『糟糕…這曹植不會心態崩了吧?』

  正直心頭喃喃…

  卻在這時,楊修的聲音再度揚起,他語氣鄭重其事:“誰言世子之位塵埃落定?誰又言子健公子出局?”

  楊修的聲音一絲不茍:“昔日子健公子夜闖司馬門,無異于大廈將傾,可我等努力挽回,曹丞相更是明朝秋毫,調查此事,果然,是那曹丕故意邀子健飲酒,以此陷害于子健公子。”

  “曹丞相欲懲罰曹丕,曹丕深以為然,不得以讓那劉楨獲罪,以消曹丞相雷霆之怒,哈哈,那劉楨翩翩君子?豈會真的‘平視甄妃’,這不過是劉楨替曹丕擋下了所有罷了!”

  當楊修提及“甄妃”這個字眼時,李藐的眼眸迅速的轉到曹植的臉上。

  果不其然…

  聽到這個名字時,曹植無論從表情,還是行動、心態…均有明顯的變化。

  李藐心頭暗道:

  ——『看來,云旗公子說對了,這甄姬果然是曹子建的軟肋!此女子…有鬼啊!』

  楊修的話還在繼續,“曹丕有劉楨去替他頂罪,子健公子又豈會無人替他抗下這所有,哼,李藐…你聽好了!偽造曹丞相凋令,私自調兵的是我楊德祖,殺那副將的也是我楊德祖,此事與子健公子無關,子健公子依舊是曹丞相最疼愛的公子,是大魏世子之位…最有希望的人!你給我記好了!”

  楊修這話說的一字一頓,一板一眼,一雙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到李藐的臉上去。

  呼——

  李藐卻是心頭重重的喘出口氣。

  若非楊修送來的這神助攻,他李藐這戲,險些就演砸了!

  ——『好一個神助攻啊!』

  李藐連忙問:“楊德祖,背下這份罪名?你就不怕么?”

  “怕?我楊修豈會怕?”楊修一本正經的道:“當年,曹丞相從曹娥碑下路過,看到曹娥碑背面有蔡邕提及的‘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個字,曹丞相問何意?”

  “所有文武,唯獨我一人覺察,曹丞相止住我的回答,又行軍三十里,他方才恍然大悟,再問何意?我答‘黃娟,色絲也,是個絕字;幼婦,少女也,是個妙字;外孫女之子也,是個好字,齏臼,受辛也,是個辭字,此意為‘絕妙好辭’之意!”

  講到這兒,楊修頓了一下,仿佛提到了他一生中,這樣的一個高光的時刻。

  “哈哈哈,那時候…眾人稱贊于我,曹丞相也說,我之才思快了他三十里!這十余年來,我自恃才華,從未怕過什么,甚至從未怕過曹丞相,我以為我心思始終快過曹丞相三十里,可不曾想,這次…因為江夏的失守,這快的三十里…頃刻間葬送了我十幾年的努力!”

  “哈哈哈哈…”楊修笑的猖獗,宛若臨終最后留下的笑一般,一切都不管不顧的笑一般,“我此生只愿用超過曹丞相那三十里的才思,助四公子成為世子,執掌這天下,只要此目的達成,我縱是背下再多的罪責又有何妨?呵呵…李藐?你說我怕?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這一番話脫口…

  言之鑿鑿,震天動地。

  曹植不由得淚水奪眶…直呼“德祖…德祖…”

  李藐卻在心頭感受著此間的氣氛。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差不多了吧。』

  心念于此,李藐的表情一變,變得鄭重其事,變得一絲不茍。

  “天下誰不知子健公子才名,世間文人無不以子健公子為翹楚,哈哈…我李藐早就企盼能得以拜會,投身麾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方才…不過是戲言爾!”

  “子健公子有德祖這樣的人才,何愁大業不興?李藐不才,也愿助子健公子一臂之力!”

  “如今就有一個機會,若子健公子抓住,那足以將功補過,力挽狂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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