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467章 交換人質王楷回
  他是滿身狼狽到的,這一路隱忍著的心中的憤怒像座火山,表面卻平靜的像個無波的湖面,光可鑒人!彬彬有禮!叫人挑不出禮來。

  賈詡真正見到司馬懿的時候,才真正的明白,為何呂嫻說一定要防范著他,盯著他用了。

  原來如此!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司馬懿這樣的大才大忍之人,賈詡焉有不明?!

  他與陳宮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頗有些意味深長的交匯視線。

  司馬懿卻是納頭便拜了,道:“懿幸得徐州一路相護,才保得性命,差點身死半路,被曹操劫了去,若非徐州府,懿已身首異處矣!”

  陳宮忙回禮而拜,又忙虛扶了他一把,道:“切不可行此大禮,便是主公與女公子見了,也只有慚愧的份,比起對司馬氏所為,這點所為,彌補不了對司馬氏所誤行的萬一,仲達速速請起,這一路實在勞苦了,還請速入城!”

  “請!”陳宮,賈詡,陳珪,許汜等全都來迎他,這何止是隆重二字可以形容。

  賈詡道:“仲達入城,徐州小城蓬蓽生輝,請!”

  司馬懿忙道:“言重了,怎敢如此,勞師動眾若此!”

  他便是再渾噩,也左右掃視了一下,沒有武將來迎。

  司馬懿并不會真的以為,徐州府是為了表達友好,所以未派武將前來。

  只這一眼,他心里便有數了。

  高順必然已出師前去迎接呂嫻,當然不會大張旗鼓,而是秘密去的,兵馬必然還不會少,怎么秘密去,只能拆解成多支出去。

  而徐州半點聲張都無。然而這么大的事情,呂嫻不在徐州,陳宮等人又如何心安,必然早心急如焚了。

  而這徐州城,也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這般的平靜。

  除了呂嫻不在以外,呂布更在淮南一帶,如今孫劉交手,他在觀戰,也是避曹操的使者,更不能輕易回來。而所有的戰將都幾乎跟在呂布身邊。

  也就是說,這徐州城,可能并沒有多少大將坐陣。

  司馬懿心里門兒清,徐州實力雖不可小覷,然而若論可用大將,數得清。新得的袁氏的諸將,如今有幾分心服,還不知呢。

  一面往里走,一面打量陳宮與賈詡等人,倒見他們竟談笑風生,和睦異常。

  也不知是因為有他在,演出來的禮節,還是真的和睦了?!

  這簡直就是奇葩事。

  文人相輕,是至理,而這些人,竟能如此和睦,呵,奇怪事也真是多。尤其是陳珪這個老狐貍,笑瞇瞇的一副白頭老者的模樣,呵呵,陳氏與司馬氏,與袁氏一樣,都是各地的豪族,但凡這樣的家族,誰能服誰啊?!

  這徐州的境況,到底是什么樣子,司馬懿還是決定先看一看。

  進了城,卻見擠攘,倒是真把司馬懿給意料不到,一時竟怔了一下。

  “司馬仲達,司馬氏二子,早名聞天下,如今竟真來我徐州城了……”司馬懿一來,來旁觀的人都各列街巷,把這幾條街圍的水泄不通,一時人群里都朗聲道:“司馬公子,徐州人歡迎公子來我徐州城,一路辛苦了。”

  路邊竟真個的有不少人納頭拜了下來,這樣的事會傳染,一個個的都拜了,自然也都跟著拜了,道:“辛苦了,委屈公子一路!進我徐州城,便是徐州人,我等小民,雖無能,然愿與上下共死生,還請司馬公子為徐州效力,小民等自竭力而相助矣!”

  這一聲聲的,可見是有人引領著在說話,這可把司馬懿給慌著了,忙下了馬,納頭便拜,道:“懿虛名矣,如何敢受諸位之禮?!”

  陳宮與賈詡也頗為意外。

  經過曹呂一戰以后,呂氏在徐州已經深入人心了。

  雖依舊不及陶謙早年在時的德望,然而呂布極強,給人以強大的安全感。再加上新徐州人,更有了新的人生和期望,他們對徐州的歸屬感,半點都不比徐州土著弱。

  這自動自發的行為,也的確是叫陳宮頗為驚訝,一想也確實是理所當然。

  一時父老上前,見了司馬懿,又說了多聲勞苦,連累他的話。

  良久,才算是見禮結束了,又主動的讓開了路,簇擁著司馬懿去衙門。

  可能對如今的徐州來說,司馬氏的入城,意義重大吧。

  司馬懿原以為這是陳宮等人安排的,后來才發現,竟真是自動自發的,愕然。

  他倒不是那種能被情義感動的人,而是,這自動自發的情感之中,看到了牢不可破的信仰的底蘊。

  這一點,倒叫司馬懿真正的意外了。

  陳宮與賈詡迎他入了城以后,就沒有再打擾,對天下諸事也是只字不提,只是安排人請他休息。司馬懿呢,也是半個字不說,悶不吭聲的,除了禮節到數,其它的,啥也不問,啥也不說。

  “城外司馬氏的居室都建好了,他也知道了,可他真能沉得住氣啊,只字不提,”賈詡笑道:“不過對徐州城有了好奇心就好,初迎他入城之事,約是叫他頗為驚訝。”

  陳宮笑道:“想要降服他,非女公子不可,再等司馬氏全族來吧。高順接到信已經出發,如果順利,不過月余便可回。仲達已至,與其擔心他,倒不如擔心女公子能否早回。”

  賈詡倒不擔心,道:“時勢已改,必無恙。也許還另有驚喜也未必。”

  陳宮道:“真沒想到袁本初,糊涂至此。”

  “不是糊涂,而是自負。”賈詡道:“一個人實力強到雄厚時,便會自負的只想一決雌雄,而不再屑于陰謀小節了。因此,縱有奇謀,他也未必采用。”

  若是女公子就不好說了,她這個人,與曹操一樣,是四兩撥千斤,能省力省心的事,她一定會節約成本,而不會想著費大力去一決什么雌雄。

  陳宮點首,這樣的袁紹,也的確是挺叫人失望的。帳下謀士占天下多少?可惜啊……

  “曹孟德必增派人送女公子回,只需順利出兗州,自有高順接應,必無恙,且勿憂。況且主公快回矣。”賈詡道。

  說來也是好笑,呂布出了騷操作,徐庶一封信就把他給勸回來了。

  曹使者這不是抽身回去了嗎?!呂布自然不用再躲了,就可以回來了。

  正好如夫人快生了,一封信,呂布見風就是雨的,就真的帶著虎威軍回來了。

  他這一回,徐庶松了口氣,張遼松了一口氣,陳宮與賈詡也松了一口氣。

  當然了,也包括連孫策在內的周瑜等人,還有劉表,劉備都頓感壓力大減。仿佛整個那一帶全給輕松了。

  陳宮太了解呂布這性格,是真怕他在那呆久了,會激化矛盾,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來。真沒必要。

  雖然再怎么惹,也暫威脅不到徐州的安全,然而,這種時候,湊熱鬧干什么?!

  陳宮也頗怕呂嫻不在,他被人給謀算了。

  想把司馬懿送去吧,又怕司馬懿這個人野的很,現在一回來,心都整個的放松下來了。

  “這倒是,主公回,若是女公子有恙,可真發兵往兗州。”不過陳宮倒料定曹操老奸巨猾,必不會再有傷呂嫻的可能。至少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再故計重施。

  “司馬懿的事先放一邊,此人是個聰明人,言語勸人之事,于他,倒是多余了。”賈詡道:“先發使交涉換王楷回來吧,此事不宜再拖了。”

  “此事不難,只要操作的好,陳策便是氣死,也不得不送王楷回!”陳宮悶笑道:“此事還得謝主公。”

  賈詡也哭笑不得,說起來是真的好笑。呂布莫名的把凌統搶了,然后被張遼說了一通,又還回去了了。

  不管呂布初始目的是什么,他施恩于孫策是事實,救了凌統也是事實。

  這個事吧,便是孫策能惡心死呂布,也不得放在嘴上罵呂布,這件事是萬萬不能提的。不僅如此,還得感恩,至少嘴上得感恩感謝呂布救了他一將。

  所以恨死了這個事,這個呂布,這個臭毛病,然而孫策也還是忍了下來。

  事實的發展也的確如二人所料。

  接到徐州使者的交涉信,哪怕孫策恨的磨牙,臉色又青又白,卻也不得不禮節加之,假惺惺的回信說了:王楷一直在江東做客,江東豈敢怠慢!?之前一直忙于備兵備戰的,本早該送回,只是一直沒能顧得上。

  又說了一通,這不是江兩岸封了嗎?!所以就耽誤了。現在就送回來。

  當然了,聰明的并未提及周泰一事。

  這個事都是一個默認的一個交涉的程序,若是真的提到面上說是人質交換,就太難看了。

  諸侯之間的事,其實禮節方面,外交方面,就是假惺惺,哪怕鼻子里哼著恨不得要宰了對方,面上還得堆著假笑,禮節不錯的來往交信,交使者。

  孫策更是謝呂布搭救凌統之恩啥的,然后不僅送了書信來,謝恩信,還送了禮,還把王楷給送過江了,并且還派了一只護送小隊,一個使者來。

  張遼是親自去接的,當然了,同樣的又客氣有加的江上的船上就說了一番周泰奔出廣陵,被他們碰上的事,絕口不提捉了的事,就這么兩相假惺惺的把人給換回來了。

  周泰面色羞慚,一言不發的跟著江東使者的船回去了。

  而王楷呢,也真正的松了一口氣,困在江東日久,原以為必死無疑,不料還能有再回之日,一時之間,竟有點感慨。

  當然了,他沒那么傻到直白的說在江東過質時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他只是感慨道:“江東真是盛情難卻啊,太熱情了,熱情到久留到現在,竟回不來。總算是,總算是回來了……”

  他這么一說,又笑又哭的,倒把眾人說的又好笑又心酸。

  張遼道:“先生無恙否?!主公記掛久矣。若是無恙,即刻安排車馬送先生回徐州。”

  王楷道:“無恙,無恙。”

  竟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徐州,又拉住身邊的小將,道:“此將有勇有謀,極有膽識,張將軍留在身邊重用,定能擔當大任!”

  張遼看向王楷身后小將,道:“汝喚何名?”

  “小的無名,只有一不入流的小名,叫虛奴,曲阿人,是僮仆出身,原是劉繇帳下馬仆,后來一起長大的兄弟要來投奔徐州,便跟隨而來了,兄弟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奴仆,本是下賤之民,幸徐州出英雄榜時,略博得些才識,才任了小將。”他十分不好意思,一張臉上,全是羞怯的笑。

  “無名?”張遼笑道:“就算無名,也可取名,且休急,待遼將汝薦至女公子身邊,方得大用!”

  虛奴略吃了一驚,抱拳道:“小的無能輩也,如何敢在女公子面前不慚?!”

  王楷也笑道:“文遠所言有理,此子不用可惜,才薦于文遠,現在文遠一說,的確放在女公子身邊最好。此子見江東兵將而不變色,臨危不懼,有勇略,有膽識,此輩將才也,豈可無名。如此,便請他再護送我回徐州去,待女公子回,我自薦之便可!”

  虛奴道:“王大人抬舉甚愛過了,虛奴不敢受!”

  “謙虛雖是好事,然,若有本事,豈有不冒頭之理,縱然無名,亦可留事跡于世。”張遼道:“徐州用人之際,萬不可推辭。遼雖是一將,如何安排,還是要看女公子的火眼金睛。”

  他是看出來了,此將,看著是不顯眼,然而,必有本事,若無本事,豈能周全的回來?!

  這樣的將才,在他麾下,怕是委屈了!

  虛奴撓了撓頭,紅了臉。他年紀尚小,看著不過十四或十五的樣子,眼神里還帶著天真可愛,十分純真。

  如此不驕不躁,倒叫人生出幾分愛才之意。

  王楷是歸心似箭,當下也顧不得什么,在張遼帳下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上了車馬,在虛奴的護送下,匆匆的回徐州去了。

  而呂布呢,帶著虎威軍興沖沖的跑了回來,那塵土揚起,萬馬奔騰的樣子,哪人不知,何人不曉?!

  街上百姓竟都要出城去一睹溫侯的風采,一時都往出擠。

  司馬懿聽到外面動靜,都議論紛紛的,拉開門,心忖道:呂布回來了?!

  這心就是一沉,一想到終此一生可能就得侍奉這么一個蠢物,這心里真跟上墳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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