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關鳳大張旗鼓,借著生意的由頭,跟東吳陸家和張家在荊州的人見了面。
陸家的人,自然是陸遜一系的,操持家族生意的是陸遜的大兒子,陸抗的兄長陸延。
要知道,上一次關中的招商會,陸家和張家分別拿到了銀鏡琉璃瓶等幾項商品在東吳幾個州的經銷權。
廠家的人到來,他們自然盡地主之誼,熱情招待。
帶著關鳳游山玩水,鮑三娘以關鳳隨從的身份,黃龍和鮑忠擔任護衛一起陪同。
陸遜更是下令各地郡守知縣給予通行便利。
于是關鳳一行人,接著考察指導名義,在荊州各地到處轉悠,為進入云夢澤中做好準備。
等吳軍習以為常了,就虛晃一槍,開船進入云夢澤中。
而馬謖則帶著劉堂等人,黃彪以及十多名護衛,登上自己那艘大船。
在東吳水軍五百多人的護送下,沿著長江,在云夢澤南邊行走五日,于立春的前一天,來到了巴陵。
巴陵縣,位于洞庭湖東邊,即今天的岳陽市區附近,屬于長沙郡管轄。
洞庭湖煙波浩渺,一望無垠。
進入巴陵縣城,陸抗已經親自在城門迎接。
“馬將軍,一路辛苦!”
“陸大夫,別來無恙啊!”陸抗此時任職東吳光祿大夫。
“呵呵,成都一別,一轉眼就是立春時節,貴國朝會上馬將軍的風采,宛如昨日啊!”
陸抗笑呵呵的應允道。
盡管在朝會上被馬謖以詩才回懟,陸抗對于馬謖的到來還是非常開心。
因為他受陸遜所托,舉辦的這次詩會,曹魏和蜀漢都派人來捧場,他感覺倍有面子。
“啊,不知道陸大夫將我那對子拿回來,貴國有人可曾對上否?”馬謖打趣的說道。
“說來慚愧,我帶回來之后,請來各方名士參詳,對上了幾個,卻始終差了其中韻味。馬將軍這個對子,真是絕了!”
陸抗坦白的說道,“就連諸葛恪先生都連連搖頭,嘆為觀止。”
馬謖心中暗笑:這個對子,千百年來都沒人對得出,何況你這個僅有三州之地的東吳。
“昨日,魏國的名士嵇康和阮籍先生也帶著一文人墨客到來,我當即說了這個對子,他們也束手無策。”
馬謖一聽,原來曹魏是嵇康和阮籍兩人來了。
這兩人,是建安七子之后,竹林七賢的代表人物,留下許多文章。
他們所在的年代,還被稱為竹林時期,其在文壇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嵇康為后人所知的并不是詩文,而是他和《廣陵散》這個古琴曲的故事。
傳說嵇康游玩洛陽之時,夜宿月華亭,也不能寢,起坐撫琴。
琴聲優雅,打動一鬼魂。
鬼魂遂將《廣陵散》傳于嵇康,更與他約定,此曲不得教人。
而阮籍天賦異稟,八歲就能寫文章,酷習儒家詩書,著有《詠懷詩》,也喜好彈琴習武。
“沒想到魏國居然把這兩位名士也派來參加詩會,可見陸大夫這次可謂是用心良苦。”
“過后,這巴陵詩會一定名流千古,成為詩壇一段佳話。”馬謖一副感嘆向往模樣。
這一下子說到陸抗心坎上去了,他大為感動,之前對馬謖的忿恨似乎少了不小。
“城外風大,馬將軍,里面請,我已經安排了上好閣館,供諸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歇息。”
“請!”
劉堂幾人沒參加朝會,但事后聽到吳懿劉巴等人說起陸抗在朝會上對他們的不屑。
現在見到陸抗,明顯有些不快。
陸抗感覺到幾人的不滿,微微一笑,客氣跟他們打招呼。
遠來是客,何況還是來跟他捧場的,怎么能冷落呢?
馬謖和陸抗并肩進城。
“陸大夫,魏國來了嵇康和阮籍兩位名士,不知貴國,又有何人到來?”
陸抗驕傲的說:“我吳國文壇名士聽聞這次立春詩會,在洞庭之畔的巴陵舉行,紛紛而動。”
“瑯琊諸葛恪,會稽駱統,已故大都督周瑜之子周循,魯子敬之子魯淑,張昭之子張休,臨淮步騭之子步協!”
“還有長沙郡,豫章郡,武陵郡,南郡各地文人,算起來,應該不下三十多位吧!”
嚇!
馬謖一聽,這個陸遜的面子也真大,東吳這些稍微有些名氣的文人或其后人,幾乎都來了。
要知道周瑜魯肅呂蒙,再到現在的陸遜,是東吳軍方的頂梁柱。
而步騭張昭虞翻諸葛瑾,則是東吳的四大謀士。
現在除了虞翻的后人沒到場之外,算上陸抗,以上這八位文武重臣的后代來了七位。
加上駱統,可謂是陣容龐大。
想想蜀漢這邊,劉堂幾人就算了,唯獨馬謖一人。
難道要上演當年諸葛亮舌戰群儒嗎?
這場面,想想就刺激。
“如此多人前來,必定是今年開春一大盛事!”馬謖道,“陸大夫勞苦功高,吳王得知后,想必甚感欣慰吧!”
“我主對此次詩會亦是大力支持,還派了太子殿下前來,我等深為榮幸啊。”
陸抗的臉上,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太子殿下?”
“正是!”
馬謖無語。
吳國這個巴陵詩會動靜也搞得太大了吧!
吳國現在的太子殿下是孫登。他為人孝順謙和,體恤大臣,風評很好,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只可惜活到三十三歲就死了。
孫權白發人送黑發人,多年精心栽培付之東流,只能立未成年的孫亮為皇太子。
若是孫登不這么早死,魏吳之爭,不一定這么快就完結。
“閣館到了!馬將軍幾位先行休息,自有仆人為各位準備食宿!若是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
“明日詩會安排,有專人告知引領諸位。”
“陸大夫事務繁忙,我們也就不多勞煩了。”
陸抗與馬謖等人拱手辭別。
“馬將軍,這次詩會,咱們大漢,可靠你獨挑大梁了。”
劉堂幾人剛才跟在后面,陸抗介紹東吳和曹魏來人之時,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自己幾斤幾兩豈能不知,一聽另外兩國一個個來頭不小,頓時有些發虛。
“我與你們幾人,在大漢之內有何怨恨,暫且先放下。”
“如今到這里來,我們須團結一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可明白這個道理?”
劉堂幾人深以為然。
“劉堂許彤,你兩人的父親劉尚書和許司徒都是蜀中名士,你們比不了嵇康和阮籍,駱統這些人,但是東吳那些二代子弟,難道也比你們強過多少?”
“若是我一人出彩,豈不是讓其他兩國笑我大漢沒什么人嗎?”
劉堂等人一聽,腰桿一挺:馬將軍,我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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