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東門西門也拿下了?
夏侯玄有點亂了。
荊州四門已經占了三個城門,這哪里能行,再這樣下去,整個荊州城也要拿下了。
與原來的戰略意圖完全背離。
守城,不是不可以!
但是根本沒能勾引到吳國水軍,更不能極大的削弱水軍力量。
就算占領長江沿岸這些城池之后,吳軍完全可以利用水軍的機動性,在長江和漢水上神出鬼沒。
而且,已經有一隊吳軍附近水軍抵達了麥城,估計要對魏軍后方進行騷擾,截斷后路了。
更者,這些城池已經被東吳統治太久,民心根本不會想著魏軍。
光光管理防范這些民眾,就得耗費不少精力。
何況,這個交戰的期間,根本不可能從襄陽那邊派文官來治理內政。
夏侯玄要的是跟吳軍野戰,將吳軍荊州的主力打垮,這樣才能一勞永逸控制荊州。
要知道,陸遜在荊州有十萬左右軍隊,而夏侯玄總共才六萬多人!
“把夏侯茂和夏侯威叫來,另外將軍以上職務的將領,速來中軍商議要事!”
夏侯玄跟謀士商量了一陣,立馬下令。
“另外,那個李靖,李參軍也叫回來帳中,列席軍議。”
謀士眼中嫉妒之意再起。
他始終懷疑馬謖等人的來歷,已經暗中派人調查,似乎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哼,李靖,千萬別讓我抓到什么把柄!”
......
此刻,殘陽如血!
荊州城內,商鋪關門,百姓閉戶。
街道上,只有堆積如山的尸首,以及隨處可見的血腥。
昔日繁華無比的城鎮,如同沒了生氣的廢城。
呂據好不容易帶著殘兵找到陸抗。
兩人清點士兵,一萬三千人,僅剩七千,折損近半。
“公子,現在荊州四門失三,如果魏軍一鼓作氣進攻北門,荊州便徹底失陷了。”
“我...我責無旁貸,羞于見大都督了!”
呂據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自從陸遜離開荊州,他任這個代都督以來,就沒有一天好事。
夷陵匪患,朱然,朱異被殺,馬謖弄亂,魏軍南下,吳軍損兵折將,而如今荊州城也只剩下一個南門在手。
一件件,一樁樁,讓呂據已經精疲力竭。
“呂將軍,你是我父親最信任部將,你可要挺住!”
陸抗也一陣默然。
雖然他在三國后期也是東吳的扛鼎棟梁,出任大都督,與羊老頭對抗數年,讓東吳國祚延續許久。
但此時的他,才剛剛嶄露頭角。
沒有哪個名將一出世,隨隨便便就成為名將,百戰百勝,除了像霍去病那樣的天才。
大多數名將,都是通過戰爭的洗禮,甚至失敗的淬煉,逐漸成長,方能成為人中龍鳳。
而古往今來的名將,除了治軍,作戰,謀略,膽識,眼光,洞察等各種必要因素外,還要一顆強大的內心,過硬的心理素質。
“夏侯玄此人,目的很明顯,他現在不在乎一城一池,他要與我軍在南郡決戰,徹底打垮我們。”
“你知道他最忌憚的是什么嗎?”
“是大都督嗎?”呂據問。
“我父親戰績彪勛,未曾有過敗績,夏侯玄渴望能擊敗我父親一次!這是其一。”
“其二,南郡處于漢水和長江之間,水網密布,他更忌憚我吳國的水師!”
“我從這些天來,他用兵的軌跡,不難看出,他并沒有要拿下荊州城的意思。”
“他是在等我父親的到來,還有在想辦法削弱我們的水師。”
陸抗沉吟許久,淡淡地分析著。
“那為何今日,卻將荊州三門奪了下來?”
“也許,他著急了!”
陸抗說道,“他的計策,無非是圍點打援。用他的騎兵優勢,在陸上伺機吃掉我軍步兵主力。”
“而他現在,著急拿下荊州,我推斷,父親一定派出水軍,北上漢水,斬斷他的后路。”
呂據也開始明朗起來:“這么說來,大都督很快就要到了!”
“嗯,以他的用兵風格,前期先示弱于敵,麻痹對手,然后出其不意,給予致命一擊。”
聽到陸抗如此說,呂據臉色稍緩:“公子,那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不用做什么,等!”
“等?”
“我們雖然失去了三門,但現在對我們來說,更加有利。”
陸抗緩緩說道,“之前要守住四門,兵力分散。”
“現在集中兵力守住一門,加上南門還有江上戰船的配合援助,夏侯玄并不能像今日這么輕松拿下了。”
“今日被魏軍攻破城池,加上大旗被砍,士氣低落啊!”
“我想,我們也該要想辦法扳回一城才行。”陸抗沉思道。
“扳回一城?”呂據一頭霧水。
“容我再思索片刻。”陸抗擺擺手。
“哦,公子,我還有一事。剛才在撤退之際,我在州府廣場看見一人!”
“何人?”
“西陵峽仇家寨女匪首仇瓊英,也就是之前朱然將軍要去剿滅之人!她竟然也在魏軍的攻城隊伍之中。”
“這怎么可能?那晚在荊州城外,明明馬謖也承認,你也聽到了,這個匪患,是他暗中安排的。”
陸抗皺起了眉頭。
“要么馬謖撒謊了,要么就是這女匪原本跟魏軍有勾結!”
“這其中,有些匪夷所思,錯綜復雜!”
呂據卻說:“我覺得她跟魏軍事先有勾結可能性不大,她的種種反應,正好和馬謖企圖帶走云夢澤的荊州殘軍想應。”
“夏侯玄南下,也是事出突然,兩者聯系不大。”
陸抗眼睛一亮:“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的確馬謖之事在先,魏軍南下之后。”
“那她為何出現魏軍營中,還參與攻城呢?”
呂據喃喃道:“莫非她知道馬謖死了,于是改投魏軍了呢?”
“這也有可能!”
陸抗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呂將軍,我怎么老覺得,馬謖沒有死!”
“馬謖不是已經在山中被我們大火燒死了嗎,這么大的山火,怎么跑的出去?”
陸抗臉皮一抖,似乎鋪捉到了什么:“我們放完火不久,魏軍騎兵就到了!為何這么湊巧呢?”
呂據一驚:“如果他沒死,那他會在哪里呢?”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他跟著這個仇瓊英,也一起混進了夏侯玄軍中?”
“嘶!”
呂據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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