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后,李傕郭汜那邊俘虜的輜重等物也運了過來。
在士卒們的看管下,天子身邊的奴仆和士卒們,開始搭設營帳。
有的在岸上,有的在岸下河邊。
臨近傍晚的時候,黃河東側出現了一片遮天蔽日的樓船。
其中的大船最高的都有十幾丈,看上去就像是兇猛的巨獸。
看到這一幕,百官與天子們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船到,豐富的物資也就到了。
晚宴更加豐盛,袁譚還供應了酒水。
不少人百官公卿原本還是淺嘗輒止,但隨著晚宴的繼續,很多人喝的酩酊大醉。
他們搞不清袁譚想做什么,但想著袁家寬仁的名頭,又想著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也就放開了量。
畢竟對于很多人來說,如果袁譚不來,他們已經被亂兵所殺,現在可是有吃有喝。
昨夜,過河的僅有天子皇后楊彪等幾十人罷了。
這邊晚宴熱鬧,那邊黃河北岸也漸漸的火把如龍,似乎又有一支軍隊趕來。
連綿的火把,直到后半夜方才消停下來。
這種情況下,天子和百官公卿反而安定下來。
不管怎么說,袁譚看著都像是一個講理的人,不是么。
一夜安眠后,天還未亮,天子和百官公卿們,便被請起來,說是沐浴更衣。
......
黃河河邊,祭祀的高臺也搭設完成。
上面堆放著各種祭祀的物品,主要便是九醖醇酒和牛、羊、豕三牲。
同樣沐浴更衣的袁譚,在聽到親兵傳令的時候,頗為驚訝,道:“曹操,司馬防,和胡昭等人也來了?最近膽子都變肥了么。”
荀攸分析道:“那是因為袁公的使者也到了,我們甫一抵達河內,曹操便傳書袁公。
袁公立即安排袁春卿、荀諶、沮授、逢紀等人一同前來。
曹操許是覺得跟隨這些人前來,安全無恙。
河東太守王邑,朱靈、張楊等人也在黃河北岸,要覲見天子。”
袁譚有些無語,歷史上來的人并不多,他這一來,還帶過來一批。
若不是袁術、劉表等人離的遠,說不定來的更多。
袁譚安排道:“這些人都可覲見,但甲士不允許過河,這黃河南岸只許有我的兵!”
不多時,又有親兵來報:“楊奉、韓暹、胡才等人聚兵前來。”
袁譚冷道:“這幾個投機取巧的家伙也敢,傳令他們駐兵在外,孤身前來覲見,若敢用兵,立殺不赦。”
張飛和李進請戰道:“某等愿往。”
又不多時,親兵來報:“楊奉、韓暹被殺,胡才孤身前來。”
聞言,袁譚并沒有多少表情。
又不多時,隨著咵咵咵的腳步聲傳來,顏良高大的身軀在視野中出現。
“某等追殺一日半夜,終斬李傕、郭汜之頭。
由董將軍出面安撫,余眾盡皆投降。
現在徐都督董將軍率兩千騎及降兵直奔長安,令某帶李傕郭汜之頭顱,前來復命。”
“好!讓百官公卿,與岸邊齊聚吧。全軍列陣!”
袁譚起身,揮了揮手,道。“阿翁來人最好,正好讓他見識下我的手段。”
“唯!”
眾將領命。
黃河岸上,岸下河邊,河邊樓船之上,旌旗飄搖,刀槍林立。
身穿玄甲的士卒一排排,一陣陣,騎兵、步兵,鎧甲齊備,披風獵獵作響。
數萬大軍林立在每一處地方,卻沒有一絲嘈雜的討論聲,無一不彰顯他們精銳的底蘊。
看到這一幕,不但是百官公卿,就連趕過來的曹操等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腹中的雄心壯志,一點點的被研磨掉。
這個時候,在荀攸、段訓、鮑信、張超等人的安排下,天子、皇后百官公卿開始齊聚在祭臺之前。
太尉楊彪、司徒趙溫、太常王絳、衛尉周忠、司隸校尉管郃、尚書令士孫瑞、侍御史裴茂、南郡太守左靈、河內太守張楊,河東太守王邑等等,以及另外一個司隸校尉曹操。
還有袁紹那邊派來的使者袁春卿、荀諶、沮授、逢紀等人。
而劉協和伏壽則位于最前列。
經過一夜的休整和早上的沐浴更衣,此刻的眾人臉上都帶了幾絲紅潤之色。
如此豪華的陣容,靜靜的在等待一個人。
或許有人在說袁譚擺架子,但私底下,不少百官公卿,心緒其實很復雜。
袁譚沒有讓這群人等待多久,很快便在王越、典韋、許褚、李進、張飛等人的護衛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待到百官跟前,袁譚忽然停住腳步,一雙深邃的眸子幽幽的掃過百官公卿,忽然開口問道:“當年百官公卿勾結董卓,廢除少帝,族滅我袁家掌舵人,不知道時到今天,有沒有后悔?”
聞言,不少人面色大變。
說完之后,袁譚也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徑直走上了祭臺。
眾將護衛,周遭士卒刀槍鮮亮,一些官員有心想上前喝斥,但隨即就看到一隊甲士前來。
整齊的甲葉碰撞之間,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那隊甲士每人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
“李傕!!”
“郭汜!!”
“董承!!”
“楊奉!!”
“韓暹!!”
撲面的血腥之下,不少官員雙腿瑟瑟發抖。
尤其是李傕和郭汜的人頭,兩人執掌朝綱多年,氣死朱儁和皇甫嵩,把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以說是天子和百官公卿心中的夢魘。
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在咒兩人死亡,背地里扎小人,潑狗血......
李傕和郭汜依舊活蹦亂跳。
但袁譚甫到,一日之間,就將這兩個大魔頭的頭顱砍了下來。
這......
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于是不停的揉著眼睛。
更有一些人失聲痛哭起來。
“肅靜!”
“肅靜!”
隨著士卒們的輕聲提醒,這些人又急忙收了聲音。
這個時候的袁譚,已經開始祭天。
“皇皇上天,照臨下土。
集地之靈,降甘風雨。
各得其所,庶物群生。
各得其所,靡今靡古。
時昭寧七年,司隸校尉袁諱紹之子袁譚,祭拜少帝劉諱辯,大將軍何諱進于黃河之側!”
此言一出,百官公卿,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天子和楊彪等人,更是直接萎頓在地上。
又在身邊人的扶持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昭寧是漢少帝的年號,袁譚說現在是昭寧七年,又說自己是司隸校尉袁紹之子,在此祭奠少帝劉辯和大將軍何進。
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承認現在的天子。
那他們心心念的返回雒陽,他們這個朝廷,天子劉辯,又算是什么?!
大漢滅亡,要在今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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