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修見勢不妙,強勢地吩咐司機道:“走!”

    司機發動汽車,賓利轎車從薄妄川的身側擦了過去。

    薄妄川望著絕塵離去的賓利轎車,回到汽車里,使勁踩著油門,狠狠地撞向前方賓利的轎車。

    “砰”的一聲,兩部頂級豪車,直接硬碰硬的撞在一起。

    葉傾心一再的逃跑,讓憤怒的火焰燃燒著薄妄川所有的理智。

    他又一次開著車,狠狠地把賓利車撞在綠化帶上。

    劇烈碰撞下,秦謹修將葉傾心攬在懷里,自己碰撞了差點暈了過去。

    薄妄川滿眼陰鷙地看著前面的賓利轎車,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一通電話。

    “陳照,帶人過來。”

    *

    饒是有秦謹修保護,葉傾心的額頭也受了傷,鮮血像是婉延的小溪似的,涓涓而流。

    她看著車外全身都彌漫著一股森冷殺意的薄妄川,害怕得瑟瑟發抖。

    薄妄川滿臉殺氣騰騰地從車里走了出來,狠狠一腳踹開賓利轎車的車門,殘暴的將葉傾心從車里拉了出來。

    他的鳳眸里一片陰鷙殺氣,單手掐住葉傾心的脖子,狠狠地將她抵在賓利車的車門上。

    葉傾心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要被薄妄川扭斷了似的,她拼命的用手推著薄妄川的胸膛。

    奈何她的力氣,在薄妄川面前,無疑是螞蟻撼樹般的不自量力。

    “葉傾心,一晚逃兩次,誰給你的膽子?!”

    “你該慶幸你還有點用,否則......”

    若不是薄弈還在醫院里等著這個惡毒女人的骨髓續命,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親手擰斷他的脖子。

    薄妄川單手用力,葉傾心的臉龐,瞬間漲成了一片烏紫色。

    稀薄的空氣,一點點從肺葉消失。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葉傾心的身上,她想到醫院里的小柚子,握成拳頭的手,奮力捶打著車身。

    車里被撞得暈頭轉向的秦謹修,聽見葉傾心的求救聲,強撐著從車里走了出來。

    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得來到葉傾心與薄妄川中間。

    “薄少,傾心死了,你的兒子就......沒得救了!”

    薄妄川冷冷勾起薄唇,譏誚涼薄的嘲諷道:

    “秦謹修,這么一個水、性、揚、花的賤人,也值得你舍命維護?”

    “薄少,縱然你與傾心的婚姻不甚完美......”

    秦謹修的話音未落,薄妄川冷笑連連。

    “秦謹修,這段婚姻,是我人生的恥辱。”薄妄川神情駭人,冷冽至極的警告著秦謹修,“少管閑事!”

    薄妄川驀然松開掐住葉傾心脖子的手。

    葉傾心便像是溺水人兒似的,扶著賓利車的車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她滿臉鮮血的站在薄妄川的身前,想到被救護車拉走的小柚子,再也忍不住的說出小柚子的身世。

    “薄妄川,向陽花福利院的小蘋果和小柚子,是你和我的親女兒。你如果不相信,你現在就可以做DNA親子鑒定!”

    葉傾心這話一出,薄妄川不僅不信,反而鳳眸里蕩漾起了濃烈的譏笑。

    “葉傾心,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說罷,薄妄川強行扯住葉傾心的手臂,兇狠且殘忍的強行將葉傾心拉到自己的車跟前。

    秦謹修急切的追上薄妄川和葉傾心,啞著嗓音勸慰道:“薄妄川,你冷靜一點!”

    冷靜?

    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

    答應救他的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底線?!

    就在這時,幾部黑色的轎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薄妄川的身邊。

    一隊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齊唰唰的下了車,他們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走到薄妄川的面前。

    “薄少!”

    面對薄妄川的人多勢眾,秦謹修依舊是絲毫不肯退讓。

    “薄妄川,你今天倘若硬要帶走傾心,你就從我身上碾過去!”

    薄妄川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秦謹修,冷冷嘲諷道:

    “秦謹修,我薄妄川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你的命,在我這里,不值一提。若再敢幫她為非作歹,我會滅了秦家。”

    薄妄川冷冷瞥了一眼黑衣人,吩咐道:“好好照顧秦少。”

    黑衣人上前,牢牢的將秦謹修擋住。

    “薄妄川,求你讓我去救小柚子,我保證我不會再逃跑,我會一定會救薄弈的。”

    葉傾心苦苦哀求著薄妄川,試圖喚醒薄妄川最后一點的憐憫。

    奈何,葉傾心的聲音,落在薄妄川的耳朵里,只會增加他的憤怒。

    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只有嗜血的冷漠,他不耐煩用黃色的膠布封住葉傾心求饒的嘴。

    甚至為了防止她的逃跑,還用膠布將葉傾心的雙手和雙腿,都緊緊地纏在一起。

    薄妄川將葉傾心扔進后排,用安全帶牢牢地將葉傾心束縛在一起,然后掏出手機。

    “準備好手術室,等我到了,馬上給薄弈做手術。”

    汽車,橫沖直撞的沖向醫院所在的方向。

    葉傾心絕望的閉上眼睛......

    小柚子,你再堅持一下!

    媽媽一定會救你!

    你一定要等我來接你!

    汽車在醫院門口,薄妄川從車里拉出葉傾心,將葉傾心交到醫生和護士的手中。

    沒有薄妄川的吩咐,全醫院沒有任何一位醫生和護士敢給葉傾心松綁。

    葉傾心被綁著送進了術前準備室,做好一切術前的準備工作后,才再次將葉傾心送到了手術室。

    全身做好消毒工作的薄妄川穿著無菌服走進手術室。

    他溫和的眸光落到另一張手術臺,打了麻醉劑的薄弈身上。

    葉傾心的骨髓適合薄弈,這意味著從此以后,薄弈就能告別病痛的折魔。

    像一個普通的小孩一樣,可以跑、可以跳、可以上幼兒園。

    他會把薄弈培養成薄氏集團最最最出色的繼承人,以告爺爺的在天之靈。

    另一邊。

    葉傾心用眼眸哀求著薄妄川,她在手術臺上,拼命的掙扎。

    幾個醫生和護士都沒有辦法讓她安靜下來。

    薄妄川走到葉傾心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像困獸一樣無助的葉傾心,他伸手用力的撕開葉傾心嘴上的膠帶。

    葉傾心迫不及待的開口哀求道:

    “薄妄川,小柚子只是一個孩子,她有什么錯?”

    薄妄川緊緊地掐住葉傾心的下頜,輕柔低喃的話,卻是十足的誅心:

    “她是你的女兒,這就是她的原罪!”

    葉傾心猶不死心的想要告訴薄妄川,女兒們的身世真相,試圖喚起他的感情。

    “薄妄川,小柚子得了急性白血病,她必須馬上手術,否則她會死!

    我求你了,薄妄川,求你!求你讓我去!”

    “薄妄川,她也是你的女......”

    薄妄川卻是再度的掐住葉傾心的脖子,掐到葉傾心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無影燈的燈光,照耀在葉傾心的臉上。

    越發顯得她的俏臉,瓷白如雪,一雙絕美的眼眸,透著一股讓薄妄川心悸的哀傷。

    那一瞬間,他掐著葉傾心的脖子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開了一些。

    “葉傾心,你要再胡說八道一個字,我現在就弄死那對野!種!”

    葉傾心用盡最后的力氣,哽咽著哀求道:“我求你讓我先給小柚子移植。我保證我不會再逃了,我保證只要小柚子平安無事,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薄妄川,我會給薄弈捐骨髓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會給薄弈捐骨髓。”

    薄妄川聽見從葉傾心的嘴里說出薄弈的名字,只覺得諷刺至極。

    “葉傾心,你生的那個野種怎么配和我的兒子相提并論?”

    絕望的眼淚,盈滿葉傾心的眼眶,她無助悲泣道:“薄妄川,小柚子真的是你的女兒......你為什么不信?”

    “你為了救那個野種,真是什么樣的假話都能信手拈來?”薄妄川涼薄譏誚的嘲諷道。

    薄妄川實在是不想聽葉傾心那滿嘴的謊言,他再次用膠布將陸傾心的嘴封了起來。

    “用束縛帶將她綁住。”

    “是。”

    護士當著薄妄川的面,將一直不停的掙扎著的葉傾心與手術室里的手術床緊緊地綁在一起。

    束縛帶綁住葉傾心的那一瞬間,葉傾心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滿眼是淚的,絕望地看向全副武裝的薄妄川。

    麻醉醫生準備好了藥品,正準備將麻醉劑給葉傾心注射時。

    薄妄川走了過去,對著麻醉醫生道:“給我。”

    手術臺上,葉傾心痛苦嗚咽的掙扎著,一雙絕望盈淚的眼眸卑微的乞求著。

    薄妄川,不要!

    不要!

    小柚子還在等我!

    我們的女兒還在等我去救她啊!!!

    薄妄川看著被綁在手術臺上,還妄圖想要掙脫的葉傾心。

    他伸出戴著醫用手套的手,用力的掐住葉傾心纖細脆弱的脖子,。

    迫使葉傾心看著自己幽冷的眼眸,冷漠殘忍道:“葉傾心,能救我兒子,是你的福氣。”

    言罷——

    薄妄川松開手,面無表情的將裝有麻醉劑的藥物,殘忍無情地推進了葉傾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