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使了一個眼色,祁燊拿著一根繩子將少年綁了起來,為了這出戲唱得更逼真,祁燊還用膠布將少年的嘴巴給封住了。
少年全程配合,沒有一丁點不耐或是不安,祁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溫聲道:“你別怕。”
他們不是蘇淮南,做不出傷害無辜之人的舉動,更何況,祁燊自己是醫生,更知道生命的可貴,他只是拿少年嚇唬蘇淮南,絕不會真的傷害這位少年。
祁燊推著少年來到船頭的位置,遠遠的,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艘游輪由遠至近。
蘇淮南身邊的女人,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她不禁心揪成一團的對著蘇淮南道:“蘇淮南,一會兒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保住我們的兒子,你要是敢......”
蘇淮南虛著眼睛,看向遠處的兒子,心里微微一凜。
他經手的惡事不少,從來都把人家的命,都當作草芥。
可直到輪到自己兒子時,蘇淮南方才知曉,自己原來也是有軟肋的。
和女兒晏黎黎不同,蘇淮南全程參與了兒子的成長,一如兒子以他為榜樣一樣,他同樣以有這樣的兒子為傲。
如果晏黎黎和兒子中間,要他選擇一個人活,他肯定會選擇自己的兒子。
游輪越來越近。
蘇淮南看清楚了自己兒子的模樣,他的雙手雙腳被人綁著,嘴巴還貼著一塊膠布,看起來就像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似的。
蘇淮南夫妻倆坐了一只橡皮艇上了船。
“站住!”程叔冷喝了一聲。
蘇淮南投鼠忌器的停下腳步,默默地站在一旁,沖著坐在椅子上的薄妄川道:“薄少,你有什么沖著我來,別為難我兒子!”
蘇淮南的妻子也跟著勸道:“薄少,大人的事,和孩子無關!”
祁燊踹了一腳兩名奄奄一息的綁匪,兩名綁匪頓時來了精神,他們現在已經不祈求活著了,他們只盼著薄少能給他們一個痛快,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死。
“蘇太太,你可能還不知道你身邊的這位枕邊人做了什么吧?”綁匪眸光陰冷的看著蘇淮南夫妻倆,“蘇淮南指使我們綁架了薄少的妻子和兒子!”
蘇淮南隔著鏡片的眼眸,兇光畢露,咬牙切齒道:“我從來沒有指使你們做任何事!”
蘇淮南壓根兒就不敢當著自己兒子的面,承認自己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他一點也不想破壞自己兒子心中自己的形象。
綁匪冷哼一聲,“蘇院長,你可別急著否認,我們有證據。”
“老蘇,你到底有沒有做?有做咱們就承認......”女人急得六神無主,她看著備受折磨的兒子,恨不得綁著的人是自己,“你別拿兒子的命去賭!”
蘇淮南暴喝一聲,“你閉嘴!”
他不能承認!
他要承認了,他們一家三口都會死!
“蘇院長,你每一次讓我們做的事,我們都有云備份錄音,監獄高墻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覺得陌生。”
蘇淮南何嘗聽不出來綁匪這是在威脅自己,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有證據,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糊涂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