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直愣愣地看著薄妄川那一張幽寒的俊臉,他想要說,無論秦謹修有沒有資格。
只要一辦了葉傾心的葬禮,就意味著他承認了葉傾心的死亡。
“說,你是怎么幫助那個賤人逃跑的!?”
跪在地上的女傭,瑟瑟發抖的看著薄妄川,她之前被薄妄川的外貌和財力所迷惑,卯足了勁想要攀高枝,殊不知......她現在才發現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惡魔。
“薄少!”祁燊隱忍片刻后,控制不住的說道:“她有名字,她叫葉傾心,她......她不是賤人。”
薄妄川順手拿過一個玻璃杯砸向祁燊。
玻璃杯砸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玻璃渣四處濺開,其中一片細小的玻璃渣從祁燊的臉龐飛過,在祁燊的俊臉上劃出一條殷紅的口子。
“閉嘴!”
祁燊冷嘲熱諷道:“閉嘴?我就是因為太會閉嘴,才會害得葉傾心一心尋死!薄少,你摸摸你的良心,葉傾心是賤人嗎?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受你這樣侮辱?”
“祁燊,要不是葉傾心,我爺爺不會出事!”
薄妄川一直以這件事,來攻擊葉傾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永遠的將葉傾心釘在罪無可恕的十字架上。
“薄少,她一直在否認病房里發生的事。”祁燊煩躁地扯了幾把頭發,冷聲道:“我不相信葉傾心會對薄爺爺做出那樣的事,她沒有理由。”
“她有!”薄妄川篤定地說道。
祁燊嘲弄一笑,道:“如果說,葉傾心害怕薄爺爺知道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從而下狠手,這還有可能是她的犯罪動機,可是,你現在明明知道,薄弈是你的孩子,葉傾心懷的是你的孩子,你告訴我,她有什么樣的動機對薄爺爺做出這樣的事?”
“祁燊。”
薄妄川站了起來,一把擰住祁燊的衣領,冷聲質問道:“你現在是在為葉傾心說話嗎?”
“薄少,我不是在為她說話,我是在為事實說話,你口口聲聲說薄爺爺的死是葉傾心所為,你所有的證據都只是那一段視頻,可是,葉傾心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否認,哪怕那則視頻出現在法庭上,她也依舊是在否認,你為什么就不能反向思考一下?有沒有可能葉傾心就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不可能!”
薄妄川飛快否認。
“她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不過是因為她在狡辯。”
祁燊徹底無語。
他終于明白,原來,并不是葉傾心到底有沒有罪。
而是薄妄川覺得葉傾心有沒有罪。
哪怕葉傾心沒有罪,但在薄妄川的心中,他已經給葉傾心判了刑。
他要葉傾心用生命、用一輩子來贖罪。
“薄少,現在,葉傾心以死謝罪,你滿意了嗎?”
祁燊自嘲地笑了,他后悔了。
葉傾心跳海自殺。
無論有沒有死,他都是薄妄川的幫兇。
“祁燊,我警告你,葉傾心沒有死。”
祁燊突然笑了,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反而透著一股悲傷。
“薄少,你知道嗎?我現在寧愿希望葉傾心死了,也好過她被你找到,被你囚禁,被你侮辱......”
薄妄川一拳砸在祁燊的下頜下,祁燊并沒有還手,而是踉蹌幾步后,方才站穩。
“薄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