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聽見玄關的動靜,忐忑不安地走到薄妄川的面前。
“先生,太太她真的......”
琴姐也看見了葉傾心跳海的新聞。
她萬萬沒有料到葉傾心竟然會想不開尋死,多好的一姑娘,怎么就這么沒了呢?
薄妄川沒有理會琴姐,而是徑直走到客廳。
客廳里,空蕩蕩的,冰冷的,沒有一絲暖意,驀然間,他的腦海里就浮出現薄弈和葉傾心在島臺前忙碌的身影。
葉傾心溫婉柔美,薄弈乖巧懂事。
耳畔是二人親昵的低語聲和暢快的笑聲。
薄妄川只覺得仿佛有一雙手,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臟。
他踉踉蹌蹌地來到書房,輕車熟路的從書房的抽屜里拿出那關于屬于葉傾心的“暗戀日記”。
他坐在書房前的椅子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葉傾心親手書寫的暗戀日記。
這樣一本少女心頗濃的日記本里有地葉傾心用文字記錄著她年輕時的心動。
街角的相遇。
球場上的對視。
擦身而過的錯過。
晚宴上的怦然心動。
葉傾心用極為樸實的文字,將她年少時的心動,一一記錄下來。
在薄妄川不知道的時光里,曾有一位少女用盡了所有力氣,朝他狂奔。
暗戀的美好、暗戀的苦澀、暗戀的甜蜜、暗戀的無奈。
一個人的暗戀,就好似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那些沒有回應的日夜,葉傾心用文字將自己的心意記錄在這一本日記本上。
日記本最后,記錄著葉傾心的不甘?
年少時的她,在日記中質問他,為什么不相信她?
原來,會質問,會憤怒,才是她在意他的表現。
她在日記里說,縱算全世界都認為她是兇手,她也只在乎他的想法。
可惜,她沒有等到回應,卻等到了薄妄川親手將她送進監獄的絕望與無助。
一夜之間,薄妄川將日記反反復復了看了數十遍。
每看一遍,他的心,就痛了一分。
他就這么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這一本暗戀日記。
看完日記后,薄妄川又看著手機里葉傾心與薄弈在一起的相片。
相片上的葉傾心和薄弈,是美好的、靈動的、鮮活的。
可現在......她們母子倆下落不明。
又或許,她們母子倆已經團聚,而他與她們終究陰陽相隔。
“叮鈴鈴——”薄妄川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沙啞著嗓音,問道:“什么事?”
程叔看著自己郵箱里剛收到的那封郵件,不知所措道:“少爺,秦少那邊說今天上午十點十分,在傾心出事的海域舉行葬禮。”
“他怎么敢!”
薄妄川狠狠地握緊拳頭,砸向書桌,他憤怒地走出書房。
琴姐看見薄妄川的模樣,震驚的后退一步,悲愴道:“薄、薄少,你的頭發......”
薄妄川沒有理會滿眼震驚的琴姐,而是直接到了頂樓的停機坪。
琴姐望著薄妄川離開的背影,心道:難道,昨晚薄少還有心意染頭發?
他怎么一夜之間,青絲變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