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的這句話,猶如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葉傾心的心臟。
她下意識地緊握著拳頭,瓷白的小臉上浮起一抹譏誚,那一雙清冷又神秘的眼眸里,蕩漾著一抹淡淡地緋紅。
“薄妄川,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薄妄川從未想過葉傾心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和自己說話,自葉傾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葉傾心的眼眸中,他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現如今,葉傾心的世界里,他不再是那一束唯一的光。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的可怕。
“葉傾心,我給過你機會,你不愿意珍惜......”
葉傾心想到自己那一雙下落不明的女兒,驀然優雅從椅子上起身。
“不,薄妄川,我和你談。”
薄妄川見葉傾心竟然愿意和自己談,心里驀然騰升一股隱秘的興奮。
“傾心。”
秦謹修擔憂薄妄川會對葉傾心不利。
“讓保鏢陪你。”
有了薄妄川的前車之鑒,葉傾心自然也是不愿意與薄妄川單獨相處。
“好。”
在保鏢的陪同下,葉傾心和薄妄川來到法院的樓梯間。
法院的樓梯間,有著一面落地玻璃。
落地玻璃的外面,一株金黃的銀杏樹在微風中搖曳。
一陣微風吹過,金黃的銀杏樹紛紛灑落一地,樹下一位年輕的小伙子正拿著相機,對自己心愛的姑娘拍著好看的相片。
“談什么?”
葉傾心的眸光從玻璃窗外的銀杏樹上落在薄妄川的臉龐上。
大概是薄妄川最近沒有睡好的原因,他的眼下透著一股淡淡的烏青。
這一抹烏青,卻不損他半分英俊,反而為他添了幾分憂郁與頹廢。
曾經只遠遠偷看他一眼,就能滿心歡喜的葉傾心,如今心如止水。
“葉傾心,為了薄弈,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薄妄川張了張嘴,想要向葉傾心道歉。
奈何,他的傲骨使他話到嘴邊,又改變了意思。
“和平共處?”
葉傾心嘲諷一笑,她輕輕解開白色西服的鈕扣,脫掉西裝。
兩根細細的真絲肩帶,掛在她的肩胛骨上。
白色的真絲如她的第二層肌膚似的,貼在她瓷白的肌膚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葉傾心的后背處,有著無數陳年舊傷。
“薄妄川,你現在看著我身上的傷疤,再告訴我一遍,和平共處?”
“五年前,你不顧我的意愿,將我送到監獄里時,你可曾手下留情?”
“我在監獄里,被人欺侮、被人毆打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手下留情?”
“你把我押在手術臺上,親自為我注入麻藥時,你可曾想過手下留情?”
“你用鐵鏈將我囚禁在臥室里時,你可曾想過手下留情?”
葉傾心的神情未變,語氣輕飄飄的如同羽毛一般在樓梯間里緩緩響起。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卻猶如石子似的,狠狠砸在薄妄川那一顆痛到麻木的心上。
“薄妄川,我和你,永遠不可能和平共處。”
葉傾心說完這句話,默默地穿上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