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在庭審時為葉傾心作證徹底扭轉了整個庭審局勢。
“傾心沒有給我任何好處。”程叔如是回答。
薄妄川深深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住內心那一股熊熊燃燒的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質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在法庭上替葉傾心作證?”
“少爺,我不是神,是一個正常的人。”程叔心平氣和的看著薄妄川,語氣溫和中透著一股堅定,“少爺,你之前說葉傾心背叛你,葉傾心傷害薄老爺子,這些都是你的理由,可你真的是因為這些?”
程叔平坐在薄妄川的對面,想到已經逝世的薄老爺子,慢聲細語道:“薄老爺子如果在世,知道你這么對待傾心,他會多難過。”
“你說葉傾心許了我好處,我想,她愿意讓我陪著薄弈長大,這或許就是她許給我的好處。”
“從今天開始,薄氏莊園的事,我不會再參與。”
程叔緩緩起身,將一把鑰匙輕輕放在薄妄川面前的桌面上,他對著一臉陰陽不定的薄妄川道:“薄少,這是儲藏室的鑰匙。”
“你給我鑰匙做什么?”
程叔道:“當年葉傾心入獄后,你讓我把她所有的東西全都扔掉,我全都放進了儲藏室。”
薄老爺子死前最大的遺愿就是薄妄川和葉傾心能幸福生活在一起,否則,薄老爺子也不會在遺書里,將他名下大部分的股份指定由葉傾心和薄妄川的孩子繼承。
薄妄川是程叔看著長大的孩子,程叔也不忍他一錯再錯。
“少爺,你欠葉傾心一個道歉。”
如果當年,不是薄妄川施壓,如果當年不是薄妄川緊咬著葉傾心不放,或許一直從未認罪的葉傾心也不會坐牢五年。
“五年前,你親手將懷有你孩子的女人送進監獄,你讓她人生最寶貴的五年都在監獄里度過,你至少應該誠心實意的向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或許,葉傾心不會原諒你,但做錯事的人是你,該道歉的人是你。”
“以后我會陪著薄弈,你如果想要見薄弈,請給我打電話,我想以傾心的善良不會拒絕你與薄弈見面。”
程叔說完這句話,便邁著步伐從容離開。
五年前,葉傾心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撥了薄老爺子氧氣管。
她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告訴世人真相,告訴世人不是她。
卻因為她孤立無援,無人相信。
薄妄川看著桌面上的那把鑰匙,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鑰匙緊緊地捏在掌心。
不知過了多久,才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儲藏室的門口。
儲藏室在薄氏莊園最僻靜之處,平時鮮少有人過來。
以至于薄妄川從來都不知道程叔五年前竟然違抗了他的命令,將葉傾心放在薄氏莊園的一切,全都留了下來。
薄妄川站在略微有些滄桑的門前,伸手拿出鑰匙放進鎖孔,放到一半,又驀然抽了回來。
他絕決轉身,大步流星離開儲藏室,宛如身后有一只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似的。
當他回到客廳,幾位傭人沒想到薄妄川會這么快就去而復返,便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原來,真的不是太太撥掉薄老爺子的氧氣管!”
“竟然真正的兇手是晏黎黎,我就說難怪我不喜歡晏黎黎,敢情她果真是披著美人皮的毒蛇。”
“秦少喜歡了太太這么些年,如今薄少與太太離婚了,秦少是不是要對太太展開追求了?”
“等等,你們看,太太手里拿著玫瑰花,秦少單膝跪地!這是求婚......”